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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南北朝:我用阴司权柄成阴帝 > 第91章 瘟疫疑云压主帅,阴兵现身惊军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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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瘟疫疑云压主帅,阴兵现身惊军医

连日军帐外的咳嗽声像涨潮的海水,一日比一日汹涌。

赵元清蹲在医帐角落,盯着竹简上歪歪扭扭的病患名单,墨迹未干的三百二十七被汗渍晕开,像团化不开的血。

赵医正!

帐帘被粗鲁掀开,冷风裹着酒气灌进来。

三个满脸胡茬的士兵堵在门口,其中一个脖颈上还缠着渗血的绷带——那是前日巡营时摔下马来蹭的,本不是什么重伤,如今却咳得肩膀直颤。

为啥每次咳嗽前,俺都瞅见黑影晃?士兵抬手比了个半人高的影子,就跟粮车着火那晚似的!

赵元清的喉头动了动。

他想起三日前替伤兵换药时,窗纸上确实闪过一道白影,当时只当是风吹草席,可此刻被人当面质问,后颈的汗毛唰地竖起来。

那...那是夜雾!他抓起案上的药杵,手却抖得撞翻了药罐,褐色药汁溅在士兵的皮靴上,军...军中有瘴气,夜里起雾就成了影子,喝了我配的...咳咳...喝了我配的驱瘴汤就好!

驱瘴汤?另一个士兵冷笑,从怀里掏出半块发黑的药饼,您给的药汤喝了三天,俺兄弟的痰里都带血丝了!

前日粮车被烧前,您也说喝药就好,结果呢?

帐外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像有人拿木棍敲打空瓮。

赵元清望着士兵们发红的眼睛,后脊梁贴着冰冷的帐布,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退到了角落。

都散了!

秦雨桐的声音像把淬了冰的刀。

她披着染血的玄甲跨进来,腰间玄铁剑的寒气瞬间冻住了士兵们的吵嚷。

赵元清看着她靴底沾的泥——那是方才去查水源时踩的,水潭边的泥里还泡着半片青灰色的药渣。

病患加练半个时辰刀盾,没病的去校场搬粮。秦雨桐扫过众人,最后目光落在赵元清发白的脸上,赵医正,跟我去查新到的药材。

士兵们嘟囔着退出去,赵元清忙不迭收拾药罐,却把朱砂瓶碰倒了。

红粉洒在三百二十七的名单上,像给死亡画了个血圈。

夜幕降临时,顾昭蹲在南梁军后方的山包上。

他望着西凉营地里星星点点的火把,指尖摩挲着判官笔的笔杆——笔身上的功德纹又深了一道,那是今日清晨替山脚下老妇收了她战死儿子的冤魂换来的。

该推一把了。他轻声说,目光扫过敌营西侧的巡哨路线。

阴司镇魂殿在识海震动,他念头一动,镇魂阵的虚影在掌心浮现。

子时三刻,西凉营北角的草垛后,两个巡夜士兵裹紧皮袄。

东边的士兵打了个哈欠,刚要摸腰间的酒囊,西边的突然拽他胳膊:那...那是啥?

月光被云层遮住大半,朦胧中,一道白影从营墙外飘过来。

它披着拖地的白袍,面容隐在黑雾里,手中长戟的尖刃泛着冷光——正是士兵们近日口口相传的判官阴兵。

鬼!阴兵来了!东边的士兵酒囊砸在地上,转身就跑,却被草绳绊倒,滚进了泥坑。

白影继续飘近,长戟尖在地上划出火星,巡哨的铜锣坠地,惊得营中战马嘶鸣。

阴兵索命啦——!

喊叫声像火星掉进干草堆。

火把接二连三被撞翻,士兵们裹着被子从帐篷里窜出来,有的撞翻了水瓮,有的踩塌了炊具,混乱中不知谁撞翻了油桶,火苗蹭地窜上了帐篷。

赵元清在医帐里被惊醒时,后颈全是冷汗。

他摸黑去点灯,手却碰倒了药碗,药汁浇在脚面上,凉得他打了个寒颤。

帐外的喊杀声、哭嚎声混作一团,他刚掀起帐帘,就撞进一片刺骨的寒意里。

月光突然破云而出。

赵元清望着眼前的,喉咙像被塞进了冰锥——那是个穿白袍的,面部模糊得像被水浸过的画,手中长戟的尖正对着他的咽喉,戟尖上的血珠还在往下滴。

救...救命——!他尖叫着跌坐地上,屁股硌在药碾子上也不觉得疼,双手撑地往后挪,直到后背抵上了药柜。

药瓶药罐稀里哗啦往下掉,有个瓷瓶砸在他额角,血顺着眉毛流进眼睛里。

秦雨桐的声音穿透混乱。

她提着玄铁剑冲过来时,正看见那道白影转过脸——没有五官,只有一片混沌的黑雾。

她挥剑劈去,剑气割得脸颊生疼,可白影却像被风吹散的烟,眨眼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缕带着腐臭味的寒风。

将军!巡逻队队长捂着发颤的喉咙跑来,那...那东西能穿墙!刚才俺看见它从马厩里飘出来,马都吓瘫了!

秦雨桐的剑尖垂向地面。

她望着脚边被剑气劈开的泥块——方才那一招用了七分力,若劈的是人,早该开膛破肚了。

可那东西连道伤口都没留下,倒像...倒像根本不存在于阳间。

都回帐篷!金刀王的暴喝从营地中央传来。

老将军披着铠甲冲过来,金刀出鞘半尺,刀光映得他鬓角的白发泛着冷光,再敢乱叫,老子砍了你们的脑袋!

可他的声音在颤抖。

秦雨桐注意到他攥刀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指节白得像雪,而他的目光扫过方才白影消失的地方时,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那是她在沙场上见过无数次的恐惧,当士兵第一次看见战友被马踏成肉泥时,就是这样的眼神。

混乱持续了半个时辰才勉强平息。

赵元清缩在医帐的角落里,盯着自己发抖的双手。

方才那阴兵的脸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他摸了摸额角的伤口,血已经凝成了痂,可指尖碰到的地方却凉得像块冰。

当啷。

有什么东西掉在脚边。

赵元清低头,看见一片泛黄的纸片——是张被揉皱的判官贴,朱砂写的三日之内,疫鬼索命几个字还清晰可见。

他猛地抬头,帐门无风自动,吹得烛火忽明忽暗,在墙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像极了那柄长戟的形状。

第五日清晨的雾气比往日更浓。

赵元清跪在中军帐外的泥地里,双手捧着一张泛黄的纸片。

纸片边缘被火烧过,中间的朱砂字却完好无损——正是昨夜他在医帐里捡到的那张判官贴。

他的嘴唇哆哆嗦嗦,盯着帐内透出的烛光,听见金刀王的怒吼穿透帐布传来,却一个字都没听清。

他只知道,从昨夜开始,营里的咳嗽声更密了。

而他怀里,那张判官贴正贴着心口,凉得像块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