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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南北朝:我用阴司权柄成阴帝 > 第273章 祭坛血书最后一笔,我把命押给了这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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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祭坛血书最后一笔,我把命押给了这盛世

晨雾未散时,沈青竹推门的手在门框上撞出闷响。

顾昭靠在竹榻上,晨光从窗纸破洞漏进来,正落在他左眼尾——那里有道极细的裂痕,像冰面初融时的纹路,此刻正泛着幽蓝微光,顺着眉骨往额角爬。

顾昭!她踉跄着扑过去,攥住他手腕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

昨夜他染血的袖口被她连夜拆洗过,可腕间皮肤下仍有黑雾翻涌,像活物在啃噬血肉。

顾昭抬眼,看见她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水珠。

这是他认识沈青竹三年来,头回见她眼眶通红。我昨夜替阿福家那小娃写了道平安符。他声音轻得像片叶子,却在她手背上轻轻反握,那孩子被叛军吓着了,总说床底有白影。

你疯了?!沈青竹突然哽咽,指甲掐进掌心,魂裂到眉骨是什么概念你不清楚?

上回写叛军退百里,你躺了七日;前日写魂锁八百,裂痕才刚到眼角——她喉间发紧,说不下去,只把脸埋进他肩窝,你再写一次,命就没了。

竹帘被风掀起,月婵抱着星盘进来。

她素白道袍下摆沾着露水,发间银簪微微发颤——这是她情绪波动的征兆。我用星轨玉简测了。她将玉简按在顾昭额心,冰凉的触感让他皱了皱眉,若强行用轮回笔写最终判词,需以魂核为墨。

代价呢?顾昭问。

月婵指尖一抖,玉简上的星图突然碎成光点。无法转世。她垂眸盯着自己发颤的手,魂核崩解后,连入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放他娘的屁!

秦雨桐踹门的动静比她人先到。

她裹着染血的皮甲,腰间狼首刀还滴着叛军的血——显然是刚从城防营赶过来。老子不许你死!她大步跨到榻前,粗糙的指腹用力抹过顾昭眼角的裂痕,大不了老子带三千铁骑去南陈旧都平了那老匹夫,要你拿命换作甚?

顾昭笑了,伸手替她理了理被刀鞘勾乱的马尾。雨桐,你见过真正的乱世吗?他望着窗外飘起的纸钱——那是百姓在祭奠昨夜战死的守军,饿殍填河,稚子易食,冤魂能堆成山。

我前世是阴司判官,该镇的不是刀枪,是人心。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暗卫小八撞开殿门,膝盖砸在青石板上:报——南陈旧都方向发现拓跋宏心腹谋士,率五千死士夜袭,距猎户城不足三十里!

顾昭的指尖在榻沿叩了两下。

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像现代战术沙盘前推演兵线。镇魂阵。他转头对沈青竹笑,劳烦青竹去开阵眼,我要十万阴兵。

顾昭!沈青竹攥着他的手突然收紧,指甲几乎要渗出血,你答应过我——

青竹。他捧住她的脸,拇指抹去她眼角的泪,我不是死,是归位。

城墙上,秦雨桐翻身上马的动作带起一阵风。

她望着顾昭被月婵搀扶着走向祭坛的背影,突然抽出狼首刀指向天空:儿郎们!

今日谁要是让阴帝大人受半分伤——她刀尖一沉,指向三十里外的敌营,老子就把你们的脑袋拧下来当酒壶!

十万阴兵从地底翻涌而出时,天地骤然暗了三分。

它们无形的躯体穿透城墙,分成三路:左路顺着河道潜入敌营,右路绕到山后截断退路,中路直扑敌帅大帐。

顾昭站在祭坛中央,能清晰听见阴兵们穿过空气的尖啸——那是它们在吼他的名字。

顾昭!月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不知何时换了件玄色祭服,发间银簪换成了镇魂铃,时间不多了。

顾昭摸出怀里的轮回笔。

笔身泛着温润的玉光,却烫得他掌心发红。

他解下腰间的酒囊,仰头灌了口,辛辣的酒液顺着下巴滴在祭服上。前世我心软,放了不该放的冤魂。他对着虚空轻笑,像是说给某个不存在的听众,现在该还了。

他割开手腕的动作极快,魂核之血顺着笔杆流入笔锋,在祭坛中央的血书上添最后一笔。

墨迹未干时,天地突然震动。

十万阴兵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敌营的火把齐刷刷熄灭,五千死士像被抽了脊梁骨,抱着头跪在地上发抖。

你疯了!用命换一句空话?!

谋士的嘶吼混着箭簇破空声传来。

他浑身浴血,被阴兵按在祭坛下,眼中的疯狂几乎要凝成实质:拓跋大人说你是地府弃子,说你撑不过三次大判——

他错了。顾昭擦了擦嘴角的黑血,裂痕已经爬过眉骨,几乎要遮住左眼,这不是空话,是我前世欠的债。

话音未落,他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金光。

无名老僧不知何时站在祭坛中央。

他的僧衣正在自燃,却不见半点焦糊味,反有檀香混着冥河的腥气弥漫开来。前代殿主之愿,终由你完成。他抬手,那道金光裹着残破的冥契没入顾昭眉心,阴帝非权,乃责。

顾昭突然觉得浑身一轻。

原本要裂开的魂核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住,裂痕不再蔓延。

轮回笔在他掌心发出清鸣,笔杆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阴司纹——镇魂殿,终于完全激活了。

顾昭!

昭哥哥!

顾郎!

三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沈青竹提着带血的剑冲上来,秦雨桐直接把他扛在肩上,月婵则默默替他系好被血浸透的衣领。

青竹姐姐你轻点!秦雨桐扛着人往城主府走,狼首刀在地上拖出火星,老子昨晚杀了八十三个叛军,手劲大得很!

谁要你扛?沈青竹抹了把脸上的血,却悄悄攥住顾昭垂着的手,放下来,我背。

月婵没说话,只是将自己的道袍披在顾昭身上。

她指尖触到他冰凉的手背时,轻轻抖了一下,却更紧地握住了。

猎户城的百姓不知何时围了上来。

有人捧着热粥,有人举着灯,还有个小娃娃踮着脚往顾昭怀里塞糖人。

不知谁喊了句:以后这城该叫昭安!立刻有上百个声音跟着喊:昭安!

昭安!

深夜,顾昭独自坐在镇魂殿里。

轮回笔突然从笔架上浮起,笔尖缓缓转向北方。

极寒之地,白骨祠深处。

一道比地府更古老的气息,正从沉睡中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