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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随着那一声明亮得仿佛能撕裂天幕的巨响,我们的舰队如同一群刚刚挣脱了地狱锁链的狂兽,裹挟着漫天的水雾与碎石,从那漆黑的熔岩管道中冲天而出!

久违的阳光,虽然依旧被厚重的云层遮挡,但那从云缝中透出的几缕光线,对于刚刚在黑暗与死亡中摸爬滚打出来的我们来说,简直就是神恩。

海风呼啸,带着自由与生机的味道,猛烈地灌入每一个人的肺叶。

“出来了!!我们出来了!!”

甲板上,那些浑身湿透、满脸烟熏火燎的弟兄们,在经历了短暂的恍惚后,爆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欢呼声。那是劫后余生的宣泄,是对生命的狂热赞美。

然而,我的目光却没有半分停留,死死地锁定了前方那片波涛汹涌的海面。

在那里,一艘巨大的、通体涂成妖异深紫色的三桅帆船,正静静地停泊在出口的必经之路上。

“紫蝶号”。

它就像一只巨大的、色彩斑斓的毒蛾,在等待着它的猎物自投罗网。甲板上,那面绣着银色蝴蝶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傲慢。

在“紫蝶号”的艉楼之上,雅斯敏正端着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酒杯,优雅地倚靠在栏杆上。她原本以为,会看到一堆漂浮的木板和尸体,或者是一支残破不堪、任人宰割的败军。

但当她看到那十余艘虽然伤痕累累,却依旧保持着完整战斗队形,甚至因为刚刚冲出险境而气势如虹的“海东青”战舰时,她那张美艳绝伦的脸上,原本挂着的、仿佛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笑容,瞬间凝固了。

“啪!”

那支价值连城的水晶酒杯,从她手中滑落,摔在甲板上,粉身碎骨。红色的酒液如同鲜血般溅开。

“这……这怎么可能?!”

即便隔着数百米的距离,我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震惊与不可置信。她做梦也想不到,我竟然真的炸开了一般海盗不敢轻易触碰的“龙吸口”,带着整支舰队从死地里杀了出来!

“该死的!马利克那个废物!!”雅斯敏瞬间反应过来,优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气急败坏的狰狞。

她猛地转身,朝着身旁的亲信厉声尖叫:“发信号!!快!!让马利克和潘利马那两个蠢货赶紧滚过来!!”

“嗖——!!!!”

一支特制的、带着凄厉哨音的信号火箭,从“紫蝶号”的甲板上冲天而起。它在阴沉的天空中炸开,化作一朵巨大的、血红色的彼岸花,经久不散。

那是最高级别的求援信号!

“想叫人?”我站在“巨鲸号”的船头,海风吹乱了我的长发,却吹不散我眼中的寒意,“晚了!”

我猛地抽出腰刀,刀锋直指那艘正在慌乱调整帆向的紫色战舰。

“传我将令!!”

“所有‘海东青’战舰!全速突击!!”

“给我咬住她!!别让她跑了!!”

“吼——!!!!”

早已憋了一肚子火的红旗帮弟兄们,在这一刻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水手们像是发了疯一样爬上桅杆,将所有的风帆全部升起;炮手们赤膊上阵,将一颗颗沉重的实心弹塞入滚烫的炮膛。

“左满舵!切内线!别给她加速的机会!”鲍兴双手死死把住舵轮,那双粗糙的大手上青筋暴起,如同虬龙盘绕。

“巨鲸号”在海面上划出一道巨大的白色弧线,像一头真正的深海巨鲸,带着无可匹敌的动能,朝着“紫蝶号”狠狠压了过去。

“开火!!”

招玉桂所在的“飞燕号”率先发难。

“轰!轰!轰!”

侧舷的十二磅“暴君”炮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

雅斯敏显然低估了我们的决心,也低估了我们火炮的射程。

“紫蝶号”虽然是一艘经过特殊改造的高速帆船,拥有着不俗的火力——船舷两侧各有十门精良的青铜长炮,但在我们这种“贴脸式”突击面前,她的反应终究还是慢了一拍。

“砰!砰!”

几颗实心弹狠狠地砸在“紫蝶号”的周围,激起数丈高的水柱。其中一颗更是擦着她的船尾掠过,将那精美的雕花栏杆轰得粉碎。

“还击!!给我还击!!”雅斯敏在艉楼上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指挥刀,尖叫声甚至盖过了炮火声。

“轰——”

“紫蝶号”也终于开火了。不得不承认,这是一艘好船。她的火炮射击精度极高,几发炮弹呼啸而来,精准地命中了我们冲在最前面的一艘“水蝮蛇”炮艇。

那艘脆弱的小艇瞬间被炸成两截,火光冲天。

但这点损失根本无法阻挡我们复仇的步伐!

“快!再快!!”

我死死盯着前方。我们与“紫蝶号”的距离正在飞速拉近!

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

“紫蝶号”开始慌了。她试图利用风向进行之字形机动,想要摆脱我们的追击。但“海东青”级战舰本就是为了追击而生的,我们在设计之初就牺牲了部分装甲,换来了极致的速度和灵活性。

在这片开阔的海面上,我们就是天空中的海东青,而她,不过是一只拼命扑腾的紫色蝴蝶!

“总长!进入射程!!”炮手长嘶吼道。

“不用瞄准船身!给我打她的桅杆!!”我冷酷地下令,“我要活捉这只蝴蝶!!”

“链弹!装填链弹!!”

“轰!!”

随着一声巨响,两颗铁球连接着一根粗大的铁链,旋转着呼啸而出,在空中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呜咽声。

“咔嚓——!!!!”

精准命中!

“紫蝶号”那高耸的主桅杆,在链弹的横扫下,如同脆弱的芦苇般应声而断!巨大的船帆裹挟着断裂的木茬,轰然倒塌,将甲板上那一群正在装填弹药的炮手,活活地压在了下面!

“啊——!!”

惨叫声响彻海面。

失去动力的“紫蝶号”,就像是被打断了翅膀的鸟,在海面上无助地打着转,速度骤减。

“靠上去!!跳帮!!”

“巨鲸号”借着惯性,狠狠地撞向了“紫蝶号”的侧舷!

“砰!!”

巨大的撞击力让两艘船都剧烈地颤抖起来。

“杀!!!”

早已按捺不住的鲨七,第一个甩出了飞爪!铁爪死死扣住对方的船舷,他大吼一声,单手抓着绳索,如同那传说中的人猿泰山,荡过两船之间的海面,重重地砸在“紫蝶号”的甲板上!

“给老子滚开!!”

手中的开山巨斧横扫,三名试图冲上来的紫蝶号护卫卫瞬间被腰斩!

紧随其后的是陈添官。他身形如电,双刀在手,如同一阵死亡的旋风,瞬间清空了一片。

“黑鳞卫!跟上!!”

数百名红旗帮的精锐,通过跳板和绳索,如潮水般涌上了“紫蝶号”。

战斗,瞬间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雅斯敏手下的那些护卫虽然装备精良,但在此时士气如虹、满腔怒火的红旗帮弟兄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雅斯敏在哪?!”我登上甲板,一脚踹翻一名冲上来的水手,目光如电,扫视全场。

“在那儿!她想跳海!!”鲍兴指着船尾的方向,发出了沙哑的嘶吼。

只见在艉楼的栏杆旁,雅斯敏已经换上一套紧身黑衣已经被海风吹得凌乱不堪。她看着满船的尸体和涌上来的敌人,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她咬了咬牙,竟然翻过栏杆,想要跳进那波涛汹涌的大海!

“想跑?!没那么容易!”

鲨七离她最近,他怒吼一声,手中的飞斧脱手而出!

“呼——笃!”

那柄沉重的飞斧,精准无比地钉在了雅斯敏身侧的船板上,距离她的脚踝只有不到一寸!巨大的震动吓得她脚下一软,差点跌坐在地。

就这这片刻的耽搁,陈添官已经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她的退路上,双刀交叉,冷冷地封死了她所有的生机。

“雅斯敏夫人,此路不通。”陈添官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雅斯敏背靠着栏杆,看着步步逼近的我和鲨七、陈添官三人。

我们形成了一个铁桶般的包围圈,将她困在了艉楼这方寸之地。

“哼……”

面对绝境,这个女人竟然没有再露出那种楚楚可怜的伪装。她缓缓直起腰,伸手拔掉了发髻上的金簪,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

她从袖中抽出两条长长的、鲜红如血的丝绸。

“你们这群臭男人……”她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磁性,“真以为……吃定我了吗?!”

“嗡——”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她那双原本幽绿色的眼眸,瞬间变成了诡异的粉红色!一股肉眼可见的粉色雾气,从她体内爆发出来,瞬间笼罩了整个艉楼!

“血之魅惑——天魔舞!!”

“小心!!”我大喝一声,心中警铃大作。这股气息,比在云蝶宫那晚还要强烈十倍!

“哈哈哈……来陪我玩玩吧……”

雅斯敏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身形竟然在红雾中变得模糊起来。她手中的两条红绸,仿佛拥有了生命,化作两条灵动的赤练蛇,朝着鲨七和陈添官卷去!

“装神弄鬼!老子劈了你!”

鲨七怒吼一声,捡起一把弯刀就砍。

然而,当他的刀锋接触到那看似柔软的红绸时,竟然像砍在棉花上一样,无处着力!

“嗖!”

红绸顺势一缠,瞬间裹住了鲨七的手腕。

“嗯?”鲨七一愣,正要发力挣脱。

雅斯敏的眼眸中粉光大盛,她看着鲨七,红唇轻启,吐出一口香气:“傻大个……你舍得伤我吗?”

那一瞬间,鲨七那双原本充满了杀气的独眼,竟然出现了一丝迷茫!他的动作僵住了,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美好的幻象,脸上竟然露出了痴痴的笑容。

“鲨七哥!醒醒!!”陈添官大惊,双刀急挥,想要斩断红绸。

“别急嘛……小哥哥……”

雅斯敏身形一转,另一条红绸如灵蛇出洞,瞬间缠上了陈添官的腰!

陈添官只觉得一股奇异的香气钻入鼻孔,眼前的雅斯敏仿佛变成了无数个妖娆的美女,正在向他招手。他的刀法瞬间乱了,原本凌厉的攻势变得软绵绵的。

“这妖女!!”我心中大骇。

这不仅仅是幻术,这是直接攻击精神的毒药!在“血王”力量的加持下,她的魅惑之术已经到了控制人心魄的境界!

鲨七和陈添官,这两个我手下最强的战力,竟然在照面之间就着了道!

“张保仔……”

雅斯敏制住了两人,目光转向了我。她在红雾中翩翩起舞,那舞姿极尽妖娆,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在挑逗着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你看……你的手下都臣服了……你还要抵抗吗?”

她缓缓向我走来,红绸在空中飞舞,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向我笼罩而来。

“来吧……成为我的奴隶……你会得到……无上的快乐……”

那股甜腻的香气再次钻入我的鼻腔,我的血液开始躁动,眼前仿佛出现了无数幻象——权力的巅峰、无尽的财富、绝色的美人……

“滚出我的脑子!!”幸好我在云蝶宫已经见识过她的这种魅惑的力量,心中已有防备。

我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我瞬间清醒!

我伸手入怀,握住了那枚缇娜送给我的、冰冷的玉坠。那股清凉的气息,如同一道清泉,瞬间浇灭了心头的欲火。

“雅斯敏!!”

我发出一声雷霆般的怒吼,声浪震散了周围的红雾!

“你的戏,演够了没有!!”

我没有退缩,反而迎着那漫天的红绸,猛地冲了上去!

“什么?!”雅斯敏大惊失色。她没想到,在如此近距离下,我竟然还能保持清醒!

“破!”

我手中的双刀早已入鞘。对付这种软兵器,刀剑反而碍事!

我双手化掌为爪,在那红绸即将缠上我脖子的瞬间,精准无比地抓住了红绸的七寸!

“给我……过来!!”

我腰腹发力,猛地一扯!

雅斯敏只觉得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传来,她那轻盈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地向我飞来!

“你这个疯子!!”她尖叫一声,试图松开红绸后退。

但已经晚了!

我既然出手,就绝不会再给她第二次机会!

就在她松手的瞬间,我已经欺身而进!

“崩拳!”

我一拳轰出,虽然收了几分力,但依然带着破空之声,狠狠地印向她的小腹!

雅斯敏勉强扭腰闪避,但我这一拳只是虚招!

就在她侧身的瞬间,我猛地跃起!

双腿如同一把巨大的剪刀,在空中狠狠地夹住了她的腰际!

“夺命剪刀脚!”

“轰!!”

借着下坠的惯性,我带着她,重重地摔在了甲板上!

“呃啊!”雅斯敏发出一声痛呼,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了。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我已经一个翻身,骑在了她的背上!

我扯过地上的红绸,手法熟练地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背后,然后一圈又一圈,死死地捆住!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雅斯敏拼命挣扎,那张绝美的脸因为愤怒和疼痛而扭曲,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优雅。

“老实点!”

我冷哼一声,手上加力,将最后的一道死结狠狠拉紧。

随着雅斯敏被制服,那漫天的红雾瞬间消散。

“咳咳……我……我这是怎么了?”鲨七猛地晃了晃脑袋,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

“好险……”陈添官也回过神来,看着被我压在地上的雅斯敏,眼中满是后怕,“这女人的妖术……太可怕了。”

我站起身,一把将雅斯敏从地上拎了起来。

“啪!”

我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狠狠地抽在她的脸上。

“这一巴掌,是替那些差点被你害死的弟兄们打的!”

雅斯敏被打懵了,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她披头散发,狼狈不堪,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充满了怨毒。

“张保仔……你敢打我……”

“我不仅敢打你,我还敢杀你!”我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冰冷如铁,“你骗了我。你说带我来抓哈桑,结果却把我引进了马利克的包围圈!如果不是我有后手,今天我们就全都葬身鱼腹了!”

“为什么?!”我厉声喝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雅斯敏沉默了片刻,忽然惨笑起来。

“为什么?因为我没得选!”

她抬起头,眼神中竟然透着一丝疯狂和无奈。

“主人的命令……是绝对的!不可违抗的!”

“如果不杀了你……死的就是我!不仅是我,还有我在乎的所有人!都会被扔进血池,永世不得超生!”

“主人?”我眯起眼睛,“又是那个‘血王’?”

“不然还能是谁?”雅斯敏咬牙切齿,“你以为打败了洪苦讴就结束了吗?你根本不知道你们惹上了什么样的存在!我们……都只是他的棋子!”

“棋子……”我冷笑,“那你这枚棋子,现在归我了。”

“报——!!!!”

就在这时,了望台上的鲍亢突然发出了警报。

“总长!后方!!后方有大批舰队接近!!”

“是黑色的帆!灰色的旗!!”

“是‘影子’潘利马!!”

我心中一凛,猛地回头。

只见在魔鬼礁的出口方向,那片刚才还空荡荡的海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支庞大的舰队。足足有五六十艘快船,如同一群灰色的幽灵,正在全速向我们逼近!

“他们来了……”雅斯敏看着那支舰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潘利马……他比马利克更难缠。你们……跑不掉的。”

“是吗?”

我看着那支正在逼近的舰队,又看了看我们这边已经整队完毕、虽然伤痕累累但士气高昂的“海东青”编队。

“雅斯敏,你睁大眼睛看清楚。”

“我们能不能跑得掉!”

我一把将她推给鲨七:“看好她!我要带她回星洲,给赫莉公主一个交代!”

“得令!”鲨七狞笑着,像提小鸡一样把雅斯敏提在手里,“放心吧帮主,这娘们儿要是再敢耍花样,俺就抽肿她的脸,让她不能再害人!”

我走到船头,拔出腰刀,直指前方。

“全军听令!!”

“升满帆!左舵十五!”

“利用顺风!全速脱离!!”

“轰——”

所有战舰的风帆在这一刻全部升起,借着洋流和风势,我们的速度瞬间提升到了极致!

“海东青”战舰的设计优势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它们轻盈、修长,在这片海域上就像是一群真正的海鸟。

而后方,马利克和潘利马的舰队虽然庞大,但他们的兰诺战船太过笨重,在转向和加速上根本无法与我们相比。

我站在船尾,看着双方的距离一点点拉大。

马利克的旗舰上,那个巨人正在疯狂地咆哮,甚至能看到他将手下的水手扔进海里泄愤。而潘利马的灰色舰队虽然还在穷追不舍,但在这种纯粹比拼速度的较量中,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尾灯越来越远。

“追不上的。”鲍亢走到我身边,看着海图计算了一下,“按照这个速度,日落之前我们就能彻底甩掉他们。”

夕阳西下,将海面染成了一片血红。我们的舰队,带着满身的伤痕和荣耀,以及这个足以震动南洋的“战利品”,向着星洲的方向,破浪而去。

“很好。”

我点了点头,收刀入鞘。

我转过身,看着被绑在桅杆下、被特制的牛皮绳捆绑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的雅斯敏。

“我说过,抓不到哈桑,就抓你回去交差。”

她虽然成了我的阶下囚。但那双碧波荡漾的眼眸之中,却在最初的恐惧过后,再次充满了致命的诱惑,与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玩味。

“张保仔……,”她舔了舔那因为口渴而微微干裂的红唇。“你这捆绑的技术,可真‘粗鲁’。”

“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点吗?”

我冷哼一声。没有理会她的挑逗。只是倒了一杯清水。

虽然是阶下囚,但我还需要她活着去星洲作证。我将水杯递到了她的唇边。“喝吧。”

“你还不能死。”

雅斯敏,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她笑了。“你果然,和他们都不一样。”

“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