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车上,因为黑眼镜受伤,所以接机是助理开车,助理看两个人一上来就立刻把车里的隔板升起来,他可不敢打扰两个人的好事。
黑眼镜倾身向前,不顾身上的伤痛,将人轻轻揽进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
“花儿爷,不用担心我的伤,你给了我二当家的身份,我不能让人质疑你的眼光。”
解雨臣埋在他的胸膛,能清晰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让他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他抬手搂住黑眼镜的腰,却在触碰到他腰间同样缠着绷带的位置时,感受到怀里的人几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
“我不需要你用受伤来证明什么。”
解雨臣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给你这个身份,只是想让你名正言顺地待在我身边,不是让你替我拼命的。”
黑眼镜轻笑一声,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
“可我想让他们知道,我黑眼镜配得上这个身份。”
他的嘴唇贴着解雨臣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拂过细腻的皮肤,
“他们是你的人,是你拼尽全力守护的家业,我不能让他们觉得,我是个只会躲在你身后的废物。我要让他们信服,我能替你撑起半边天,能在你需要的时候,成为你最坚实的后盾。”
他顿了顿,指尖划过解雨臣细腻的脖颈,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其实对我来说,是不是二当家根本无所谓。”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让解雨臣猛地抬头看向他,
“我在乎的从来不是这个身份,而是你。只要事关解雨臣,不管是解家的事,还是你个人的事,我黑眼镜都不可能袖手旁观。我想保护你,想让你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毫无后顾之忧,这就够了。”
解雨臣怔怔地看着他,黑眼镜的眼眸里没有丝毫虚伪,只有纯粹的真诚与深情,那是一种不计回报、甘愿付出一切的爱意。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任由眼眶里的湿意肆虐,砸在黑眼镜的手背上,烫得他心头一紧。
“傻子。”
解雨臣抬手,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的眉眼,从紧锁的眉头到挺直的鼻梁,再到微微上扬的唇角,每一处都让他心疼不已。
他倾身向前,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鼻尖相触,彼此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你明明知道,在我心里,你比什么都重要。解家的家业,我可以自己守,可我不能没有你。”
黑眼镜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带着一丝酸涩。
他抬手抚摸解雨臣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细腻的皮肤,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知道,所以我更不能让你有事。你放心,我这身子骨硬朗得很,这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回家的路上,解雨臣一直依偎在黑眼镜的怀里,双手小心翼翼地环着他的腰,避开他受伤的部位。
他将脸埋在他的胸膛,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那是让他安心的味道。
回到解家老宅,解雨臣第一时间扶着黑眼镜坐在沙发上,转身去拿医药箱。
他蹲在他的面前,小心翼翼地解开他小臂上的绷带,动作异常的轻柔。
伤口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一道深可见骨的疤痕横亘在小臂上,周围的皮肤还泛着红肿。
“疼吗?”
解雨臣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指尖轻轻拂过伤口周围的皮肤。
黑眼镜低头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灯光下,他的睫毛纤长而浓密,微微垂着,像是蝶翼般轻轻颤动。
他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语气带着笑意:
“不疼,有花儿爷亲自上药,就算疼,我也甘之如饴。”
解雨臣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却手下的动作愈发轻柔。
他用棉签蘸取碘伏,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然后涂上消炎药膏,再用干净的纱布轻轻缠绕包扎。
整个过程,他都屏住呼吸,生怕弄疼了他。
处理完伤口,解雨臣起身想去倒杯水,却被黑眼镜一把拉住。
他顺势跌坐在他的腿上,黑眼镜不顾身上的伤痛,紧紧地将他搂在怀里,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他揉进骨血里。
“别动,让我抱抱。”
黑眼镜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充满了占有欲,
“好多天没见,想你了。”
解雨臣的心瞬间软成一片,他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他侧过头,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语气带着一丝调侃,眼底却满是爱意:
“怎么,这次我去国外,你居然放心让罗雀跟着我,不吃醋了?”
以前,只要有别的男人靠近他,哪怕是他最信任的手下,黑眼镜都会醋意大发,要么明里暗里地给对方使绊子,要么就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像个护食的野兽。
黑眼镜闻言,搂紧他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嘴唇贴着他的耳廓,声音低沉而郑重,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深情:
“吃醋?当然吃醋。一想到你身边跟着别的男人,哪怕是罗雀,我都想立刻飞到你身边,把你抢回来。”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划过解雨臣的锁骨,语气变得愈发温柔:
“可是,我更怕你出事。罗雀身手好,办事稳妥,有他在你身边,我能放心不少。花儿爷,对我来说,什么都比不上你的平安重要。只要能保你平安,我能接受一切。就算……就算你心里有别人,只要你能平平安安地活着,能让我偶尔看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会真心祝福你。”
解雨臣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看着他。
他没想到,黑眼镜竟然爱他爱到了这种地步,愿意为了他的平安,放弃自己的占有欲,甚至愿意接受他心里有别人。
一股巨大的暖流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夹杂着一丝酸涩,让他眼眶再次泛红。
“你傻不傻?”
解雨臣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他抬手捧住黑眼镜的脸,迫使他看着自己,
“瞎子,你告诉我,你把我当什么了?”
黑眼镜愣住了,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生气。
“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解雨臣堵住了嘴唇。
解雨臣倾身向前,吻得急切而深情,像是要将自己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在这个吻里。
他的舌尖轻轻撬开他的牙关,与他的舌尖缠绕在一起,彼此的呼吸交织,心跳共鸣。
这个吻带着一丝苦涩,一丝心疼,更多的却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解雨臣的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眼前的人是真实存在的。
良久,两人才缓缓分开,额头相抵,彼此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解雨臣的嘴唇微微泛红,眼底闪烁着泪光,却带着无比坚定的神色:
“瞎子,你听着,这辈子,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