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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渗进卧室时,解雨臣正被圈在黑眼镜怀里动弹不得。

男人的手臂像结实的铁箍,牢牢锁着他的腰,掌心贴着后腰皮肤,带着灼人的温度。

解雨臣挣了挣,没挣开,反而被抱得更紧,下巴抵在他发顶,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嗓音含糊道:

“再躺会儿,花儿爷。”

“堂口新进了几个老物件,我要过去看看。”

解雨臣的声音还带着晨起的微哑,指尖戳了戳黑眼镜的胳膊,

“松开,别耽误事。”

黑眼镜没动,反而将脸埋进他颈窝,呼吸灼热地扫过细腻的皮肤:

“让助理去不行?”

他的唇擦过解雨臣的锁骨,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执拗,

“上次那个海龟博士还有在盯着你呢,我不在你身边,谁知道他会耍什么花样。”

解雨臣皱了皱眉。

上周一个酒会上,刚回国的一个考古学博士不知深浅,当着众人的面夸他“风姿卓绝,比传闻中更甚”,还试图递上名片,被黑眼镜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

自那以后,黑眼镜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草木皆兵。

“不过是句场面话,你至于记到现在?”

解雨臣无奈,

“我和他除了上次见面没半点交集,而且我已经明确拒绝了后续的合作邀约。”

“明确拒绝也没用。”

黑眼镜抬起头,墨镜滑到鼻尖,露出那双泛着欲望的眸子,眼底满是不加掩饰的占有欲,

“你长得这么招人,总有人打你主意。”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解雨臣的脸颊,动作带着宠溺,语气却带着点委屈,

“花儿爷,你是我的,别人多看一眼都不行。”

解雨臣看着他眼底的执拗,心里又气又软。

他知道黑眼镜的不安,常年在刀尖上讨生活,早已习惯了用极端的方式守护在意的人。

可这种近乎窒息的掌控,让他越来越难以喘息。

“我不是物品,不需要你这样寸步不离地看着。”

解雨臣掰开他的手,坐起身整理衣襟,

“黑瞎子,你能不能成熟点?”

黑眼镜也坐了起来,伸手想拉他,却被解雨臣避开。

他眼底的光芒暗了暗,语气带着点受伤:

“我只是不放心你。”

“你是不放心,还是不信任?”

解雨臣拿起外套,转身走向门口,

“我今天必须去堂口,你别跟着。”

黑眼镜没追,只是坐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声音低沉:

“我想你了怎么办呢?”

解雨臣的脚步顿了顿,最终没回头,推门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黑眼镜的占有欲愈发变本加厉。

解雨臣去堂口,他亲自接送;晚上回到家,几乎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大多数时间都把他困在床上,用亲吻和行动宣告主权。

“花儿爷,让我抱抱。”

黑眼镜从身后抱住正在看文件的解雨臣,下巴抵在他肩头,目光扫过电脑屏幕,确认没有可疑联系人后,才松了口气,

“今天那个乌龟没找你吧?”

解雨臣合上电脑,转过身看着他:

“黑瞎子,你能不能别老提他?我现在听到所有龟都烦。”

“我只是关心你。”

黑眼镜的手指划过他的唇,眼神专注,

“万一他不死心,对你图谋不轨怎么办?你身手再好,也架不住别人玩阴的。”

“我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用得着你这么操心?”

解雨臣的语气带着不耐,

“你这样让我觉得很压抑,黑瞎子,我们能不能像以前一样?”

以前,他们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是彼此最信任的人。

黑眼镜虽然也护着他,却从未如此步步紧逼。

可自从陈铭那个事件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黑眼镜沉默了片刻,伸手将他揽进怀里:

“以前是我太大意了,没意识到你这么招人。”

他的声音闷闷的,

“我不能失去你,花儿爷。一想到有人觊觎你,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解雨臣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腔的震动,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黑眼镜的深情,也明白这份感情背后的沉重。

那天晚上,解雨臣被黑眼镜折腾到后半夜才睡着,解雨臣在心里把黑眼镜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睡梦中,黑眼镜还在呢喃:

“花儿爷,别离开我……”

解雨臣睁开眼,看着身边熟睡的男人。

灯光下,他的睫毛很长,鼻梁高挺,唇线分明。

解雨臣伸出手,轻轻描摹着他的轮廓,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爱黑眼镜,爱他的洒脱,爱他的可靠,爱他在危险时刻总能护他周全。

可这份爱,如今被过度的占有欲包裹,让他感到窒息。

他需要空间,需要自由。

凌晨三点,解雨臣小心翼翼地掰开黑眼镜的手,起身收拾了简单的行李。

他直奔机场,买了最早一班飞往杭州的机票。

飞机起飞时,东方泛起鱼肚白,解雨臣看着窗外渐渐缩小的北京:

黑瞎子,惹不起你我就跑。

杭州的吴山居,吴邪正和小哥坐在院子里喝茶。

阳光正好,茶香袅袅,日子过得平静而惬意。

“小哥,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安逸了?”

吴邪喝了口茶,笑着说,

“有时候我都忘了以前在墓里出生入死的日子。”

小哥没说话,只是拿起茶杯,轻轻碰了碰他的杯子,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吴邪起身去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解雨臣,愣了一下:

“小花?你怎么来了?怎么还带着行李?”

解雨臣勉强笑了笑:

“吴邪,能不能在你这儿住几天?”

他的脸色不太好,眼底带着血丝,明显是没休息好。

吴邪连忙侧身让他进来:

“当然可以,快进来。小哥,你看谁来了?”

小哥抬起头,看到解雨臣,微微颔首示意。

进了屋,吴邪给解雨臣倒了杯茶:

“小花,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和黑瞎子吵架了?”

解雨臣喝了口茶,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没吵架,就是想出来散散心。”

吴邪看出他不想多说,也没追问:

“行,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房间我给你收拾好了,你先去休息休息。”

解雨臣点了点头,提着行李上了楼。

他没提黑眼镜,吴邪也没问。

只是每次看到解雨臣独自一人时落寞的眼神,吴邪就知道,他心里还是惦记着黑眼镜的。

而小哥,看着吴邪被解雨臣拉出去闲逛,脸色越来越黑。

到了晚上,吴邪回到吴山居,看到小哥坐在院子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小哥,怎么了?”

吴邪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小哥看了他一眼,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你陪他的时间,比陪我的多。”

吴邪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

“小哥,你吃醋了?”

小哥没说话,只是别过脸,耳根微微泛红。

吴邪心里暖暖的,伸手握住他的手:

“好了好了,明天我不跟小花出去了,在家陪你,好不好?”

小哥转过头,眼底的阴霾散去不少,点了点头。

楼上的解雨臣,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靠在栏杆上,看着院子里的两人,眼底满是羡慕。

他们的感情,平静而坚定,没有那么多的猜忌和束缚。

解雨臣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黑眼镜的名字,手指悬在上面,迟迟没有按下。

他知道,黑眼镜现在肯定急疯了。

北京的黑眼镜,在醒来时,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他的心瞬间沉了下去,疯了一样在房子里寻找解雨臣的身影。

没有纸条,没有留言,行李不见了,手机也打不通。

“解雨臣!”

黑眼镜嘶吼着,声音里满是恐慌和绝望。

他拨通了解雨臣助理的电话,语气急促:

“快,帮我查一下解雨臣的行踪!他不见了!”

助理很快回复:

“黑爷,花儿爷买了飞往杭州的机票,应该是去吴山居了。”

黑眼镜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但随即被更大的失落和恐慌淹没。

解雨臣走了,不告而别。

他知道,是自己的占有欲逼走了他。

黑眼镜坐在空荡荡的卧室里,看着解雨臣睡过的地方,眼底满是悔恨。

他不该那么极端,不该那么不信任解雨臣。

他只是太爱他,太怕失去他,才会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黑眼镜拿起外套,眼神坚定,他要去杭州,去给解雨臣道歉。

他要告诉解雨臣,他会改,会学着信任他,会给他足够的空间。

只要解雨臣不离开他,他什么都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