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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玄鹰 > 第173章 跟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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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鱼儿平安游过湖泊,水面再度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裴翾来到洛阳,引起了波澜,他走之后,洛阳也恢复了平静。只是平静的湖面之下,依然暗流汹涌。

三月初五,早朝。

皇帝高坐龙椅之上,不怒自威,而下边的百官除了几个人之外,一个个低头耷耳,谁也没有抬头。

皇帝那双瑞凤眼扫过百官,最后落在了最前头的侍中郭约身上。

“郭爱卿,今日为何一言不发?”

郭约心头一震,不缓不急的走出班列:“陛下,臣教育无方,养出这等纨绔的孙子,品行不端,目无法纪,臣愿领罪!”

“他已经领罪了,不必你领,朕说的不是这个。”皇帝用不满意的神色说道。

郭约也是聪明人,他当即道:“陛下,臣不该妄自决断,与陈仆射结亲……”说罢他还瞟了一眼陈钊。

“你们的亲事朕给你拆了,你可有不满?”皇帝继续道。

郭约道:“陛下,说没有不满是假,但臣绝不会因此记恨他人!若要恨,也只能恨臣教孙无方!没有那个福气迎娶陈家的闺秀。”

“哼,你倒是会说话,行了,郭晔还只是个孩子,朕不会为难他的,在牢里过上个把月他就出来了。但是他出来之后若还是这副样子的话……”

“请陛下放心!”郭约直接跪了下来,“倘若他不自省其身,臣的家规便第一个饶不了他!”

“好,这可是你说的!记住你今天的话!”皇帝沉声说道。

郭约连连称诺。

百官闻此,没有一个人笑话郭约,反而头更低了……皇帝将这件事当众捅出来,根本就不是打郭约的脸,而是狠狠的敲打他们……

谁家没有个纨绔子,不少大臣的儿孙还跟郭晔玩的很好呢……

“你们中间大多数人,都出身于名门世家,入朝为官,一个个自称博士。可是朕登基才多少年,你们看看,你们家里出来了几个像样的子弟吗?朝中百官,上了五十的人一大半,你们的儿孙难道都是郭晔那种纨绔?为何这么些年,朕看不见一个有学识,有本事的?”皇帝毫不掩饰的冲百官说道。

百官无言以对,郭约更是脸色难看的很。

“南疆虽平,可吐蕃又来势汹汹,前几日那独孤凤,居然敢现身洛阳城,在顾月楼赶人……可你们呢?据朕所知,当时顾月楼内不仅有许多学子,举人,甚至有几位便是这殿上站着的官员!”

皇帝声音越来越冷,最后居然指着百官道:“可是偏偏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与那独孤凤说上两句,不是灰溜溜的走,便是静悄悄的逃,最后还得朕派人出面,才将那独孤凤赶出去……”

皇帝说到此处顿住了,朝堂里也没有了声音。

“今日是三月初五,还有一个月便是春闱了。此次春闱,礼部准备好了吗?”皇帝看向了礼部尚书胡寅。

胡寅出班答道:“回陛下,礼部已经准备好了,只是这主考官一职……”

皇帝想都没想,直接指着陈钊:“主考官自然是仲甫!”

陈钊吃了一惊,连忙出列:“陛下,臣之前从未当过主考官啊……”

“就这么定了!”皇帝根本就不许他拒绝。

百官纷纷一震,原来皇帝斥责百官在前,不过是为了此次春闱做铺垫……这对他们来说,可不算什么好事……因为他们家里的子弟,确实大多数不上进。

“礼部,吏部,全部听从仲甫的调遣!此次春闱,务必选拔贤能,选出真正的有才之人!但凡有敢舞弊者,徇私者,严惩不贷!”皇帝大声道。

“是……”

吏部,礼部的官员连忙答应了下来。

重担再一次落在了陈钊头上。

“退朝!”皇帝说完,挥了挥手,然后拂袖而去了。

散朝之后,陈钊独自走在最前边,并无一人去与他搭话,可他也毫不在意,就这么坦坦荡荡的走了出去。

可别人就不一样了。

中书令赵谦跟郭约走在了一起。

“郭相,陛下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人也早晚会放出来的。”赵谦安慰道。

郭约却笑了笑:“赵相说的是啊……”

“纨绔,陛下可好久没提过纨绔这个词了啊……”赵谦有意无意说了一句。

“纨绔不好吗?”郭约却转头说出了这句话来。

赵谦皱了皱眉:“郭相此言何意?”

郭约悠悠道:“你我位高权重,倘若族中又才俊辈出,招人惹眼,恐怕这才是陛下会忌惮的事……也不是百官愿意看见的事……”

赵谦闻言不仅眉头皱的更紧,而且眼睛也眯了起来。

“子孙皆纨绔,这才是陛下想看到的啊!呵呵呵呵……”郭约居然笑了起来,然后扬长而去了。

赵谦有些不敢相信,这郭约,到底是在打肿脸充胖子,还是真的另有想法呢?

没有人知道。

但赵谦细细一想就明白了,能力出众的陈钊,却早就成为了百官的眼中钉……

而这一天,裴翾一行已经进入了陕州城。

陕州城并不似洛阳大,更没有洛阳这般热闹,甚至还不如楚州与宣州……众人骑马走在这陕州城内的大街上,一个个四处打量着,只见这陕州城内这条大街商铺不多,行人稀少,甚至还有不少土房子,看起来就如同一个县城一般,颇显冷清。

“裴大哥,这陕州城真的是州城吗?好寒酸啊!”周燕道。

“这很正常啊,因为陕州靠近洛阳,大部分人都去洛阳了。”裴翾答道。

“去洛阳?这家里的田地不要了?”周燕又问道。

“种田哪有做生意赚钱啊?你看洛阳满街熙熙攘攘,那么多商铺摊贩哪里来的?还不是周边的百姓涌进洛阳城造就的。”

“哦……”周燕似乎明白了。

“对了,裴兄,我忘了,我们在洛阳买的皮货都还没做成皮靴跟衣服呢!”周安说道。

“不急,等到了关中甚至陇西再做也不迟。”裴翾笑了笑。

“裴潜,现在快傍晚了,要不咱们下个馆子吧?”很久没说话的姜楚忽然道。

“不,我们不下馆子,不安全。尽量也不要住客栈,最好在野外无人的地方宿营。”裴翾谨慎道。

“啊?要这么谨慎吗?”姜楚问道。

“当然了!咱们虽然离了洛阳,可暗中却一定有一股人在等着我们。你忘了咱们刚进陈帅府中那个夜晚吗?”桂恕道。

“也是,那咱们买点东西就出城!”姜楚点点头。

“好!”

众人于是找了个买肉菜的地方,买了一些肉,又买了一些盐,然后就出了陕州城。

裴翾想的没错,这陕州,的确有人一直盯着他们。

而盯着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消失已久的连青云。

望着裴翾几人骑马出了陕州城,藏在远处角落里的连青云双眼透着凶光,手也握紧了拳头。他的金鳞剑,此刻就挂在了裴翾的马鞍上……

“裴翾,姜楚,老子一定要宰了你们这对狗男女!”望着消失的五人,连青云重重朝着一边的墙壁捶了一拳。

“宰啊,怎么不去宰呢?”旁边响起了一个声音。

连青云一转头,就看见了一个黑脸大胡子,这个人正是当日带他离开洛阳的老黑。

“老黑,咱们到底要什么时候动手?”连青云急道。

“等韩让来!”

“韩让按理说不是早该来了吗?”连青云咬牙道。

“你急什么,路途还长着呢,咱们的机会多的是!”老黑不急不躁的说道。

“我当然急了,我的金鳞剑还在他马上挂着呢!”连青云没好气道。

“那你去拿,我绝不拦着你!反正你死了就死了,谁也不会觉得可惜。”老黑冷冷道。

连青云被气到了,却不敢还口。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跟上去!”老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连青云如同一个忍气吞声的小媳妇,重重呼出一口气后,翻身上马,朝着陕州城外追了过去……

裴翾等人一路纵马狂奔,待奔到夜幕降临之时,五人找了一处河谷边,点起了篝火来。

“周姑娘,把我们买的肉拿出来烤烤,撒点盐吃。”裴翾朝周燕道。

“好!”

乖巧的周燕很快拿出买来的猪肉,羊肉,在河边洗干净之后,放上了裴翾与周安准备好的树枝上烤了起来。不多时,在熠熠火光中,散发出了烤肉的香味。

“嗯,香!周丫头的手艺真是没的说!”桂恕咬着一口肉,竖起大拇指夸赞了起来。

“那是,周姑娘心灵手巧,又有一手好厨艺,就连我都自叹不如啊!”裴翾打趣道。

“你自叹不如?你个男人自叹不如作甚,未必你还要跟周燕妹妹学绣花啊!”姜楚没好气说着,说完也抓起一块肉条啃了起来。

“对了,裴兄,你不是开天穴了,开天穴有什么好处呢?”周安忽然问道。

裴翾放下嘴边的肉,说道:“自从开了天穴之后,我感觉五官更灵敏了,比如之前有人靠近我时,我要七丈内才能察觉,可现在,在十丈之外就可以察觉到。”

“这么厉害?”周安惊讶道。

“对。”裴翾点头。

周安立马道:“那我出个题考考你!”

“什么题?”

周安笑了笑:“现在我们那五匹马离我们差不多正好十丈,你别转头,这五匹马是排在一起在河边的,你现在听听,你的黑马排在第几?”

裴翾笑了笑,闭上了眼,耳朵动了动后,直接道:“排在最后边,离我最远的位置。”

周安瞪大了眼,姜楚等人也吃惊不已,因为刚才这五匹马就在河边吃草,都是乱走的,而且裴翾也一直没转过头。

“你瞎蒙的吧?”

“你真感觉得到?”

姜楚跟周安一脸不可置信。

“我的黑马最壮,呼吸声也最大。”裴翾答道。

“我看你就是瞎蒙的,哪有靠这个猜出来的?”姜楚摇头,继续啃自己的肉了。

正在此时,裴翾忽然眼神一变,猛地一转头:“谁!”

“谁”字一出口,裴翾瞬间就如同穿林豹子一般朝马那边冲了过去!

转瞬之间,裴翾就掠到了五匹马边上,正好看见一个黑影冲向了夜幕之中!

裴翾拔步就追,可追着追着,眼看越来越近,那黑影忽然纵身往河里一跳,瞬间就不见了……裴翾停下了步子,眼神再变,立马转头冲向了姜楚他们的所在地。

等他回到篝火边,发现四人安然无恙时,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追到了没?”姜楚问道。

“跳水跑了,我怕这是他们的调虎离山计,所以赶回来了。”裴翾走到篝火边道。

“裴兄弟,看来咱们的敌人一直在盯着咱们啊……”桂恕道。

“是啊……所以咱们不能掉以轻心啊!”周安也答道。

“有没有丢掉什么东西?”裴翾朝几人发问。

“没有!我们看过了”姜楚答道。

“我去看看。”裴翾还是不放心,朝着五匹马那边走了过去,

姜楚等人见裴翾过去,于是也拿起带火的树枝,走到了几匹马前,在仔细检查了一番后,桂恕发现了裴翾那匹黑马的马鞍边,挂着的金鳞剑剑柄上,居然有几个黑色的指印。

“连青云……”裴翾眯了眯眼。

“是连青云在跟踪我们?”姜楚问道。

“对,只有他,才会这般在意他的剑。”裴翾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可以给他设个陷阱。”桂恕扬了扬嘴角。

“不,现在不是时候。”裴翾摇头道。

“为何?”

裴翾道:“连青云恐怕不是一个人,他这种蠢货绝对是被人派出来的,现在他已经惊动了我们,下一次来跟踪我们的,恐怕就不是他了。”

“有道理。”桂恕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你们去休息吧,我来守夜。”裴翾朝众人道。

“你不用睡觉吗?”周燕不解。

“我打坐就好了,一样是休息,再说了,还有小鹰呢。”裴翾冲周燕笑了笑。

五人将马牵到了离篝火近一些的地方,然后纷纷在篝火边,枕着自己的行囊,休息了起来。而裴翾,则打起了坐,一边练着最近刚学的内功进阶篇,一边警惕着四周。

跳水而逃之人正是连青云。当一身湿漉漉的他回到另一处篝火边时,他看见了一个头包黑巾的汉子坐在了老黑边上。

“程彪,韩让呢?”连青云一屁股坐下来,直接就问了起来。

被连青云称为程彪的黑巾汉子,正是昨日出现在端王府的人。

“韩让重伤未愈,暂时来不了。”程彪不冷不淡的回答道。

“重伤未愈?怎么可能?”连青云不敢相信。

这时,老黑开了口:“就是被裴翾打成重伤的。”

“什么?”浑身湿漉的连青云惊得浑身水珠直抖……

“你还没说你呢,你这一身的水,跟个落水狗似的,怎么搞的?”老黑冲连青云吼道。

“我……我刚靠近,准备拿回我的剑,谁想就被那裴翾发现了……”连青云低头解释起来,他边解释,老黑跟程彪的脸色就越难看。

“哼,连青云,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真不懂王爷怎么会收你这种蠢货!”

“就是!”程彪也冷哼了一声。

连青云看着两人不满的脸色,也怒了:“老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们就成事了?好歹我还跟裴翾打过两回,可你们呢,一个个跟缩头乌龟一般躲在后边,只知道朝老子吼,你们又算什么东西?你们怎么就不敢跟那姓裴的打一架呢?”

“放肆!”老黑直接站了起来,“连青云,你不要忘了,你这条狗命是王爷救下来的!”

“你们就是不救我,我也未必会死!”连青云也站了起来。

“够了!”程彪见两人起了争执,也站了起来,走到了两人中间,“老黑,你去跟踪他们,连青云,你跟我行动!”

连青云忍着怒气闭上了嘴,老黑朝程彪拱了拱手:“是。”

“他们要去吐蕃,吐蕃远在几千里外,咱们有的是机会动手,不必急于一时,都给我耐心点,明白了吗?”程彪扫视着两人道。

“是……”

“是……”

老黑与连青云同时说了一声。

“王爷吩咐了,除掉他们,其一要有十足的把握,其二要做成意外之祸,不要留下罪证!其三,要利落,这五个人必须一起死,不得留下后患。都明白了没?”程彪再度命令道。

“明白了。”

“明白了。”

“明白了就分头行事,以后谁再给我吵起来,我要他好看!”程彪说完,重重的哼了一声。

老黑冷冷的看了连青云一眼,然后走入了黑夜之中,而连青云,又一屁股坐了下来,耷拉着脑袋,闭上了眼睛。

随后的几日,如同裴翾所料,这伙人始终跟他们保持着距离,并没有像之前那么鲁莽行事了。可这却让裴翾感觉如芒刺在背……但是敌人里边有一个连青云,而能指挥连青云的,恐怕比他更厉害……

要想除掉这伙跟踪的敌人,恐怕还要费一番周折……

“裴潜,前方应该就是华州了,过了华州,咱们就离长安城不远了。”姜楚指着前边的州城说道。

“华州看起来比前边的陕州跟潼关要热闹啊。”周燕说道。

“可是后边的狗还没甩掉,怎么办呢?”桂恕问道。

裴翾想了想,朝桂恕问道:“桂叔,如果找到药店,买些药材,您能配置出什么样的药呢?”

“你想要什么药?”桂恕问道。

裴翾笑了笑,然后拿起那把金鳞剑,“我想换一个剑鞘,然后在这只剑鞘上,涂上一些不会立即发作的药,最好是痒药之类的……”

“你的意思是?让跟踪我们的人痒到手烂?”桂恕眯着眼问道。

“对,以我对连青云的了解,他憋了好几天,应该是憋不住了。就算是剑鞘,他也会拿起来看的……只要他拿起来的话……”裴翾说到此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可真够狠的!”桂恕大笑起来。

五人纵马进入了华州城,找了一家铁匠铺,重新打造了一个剑鞘,当然是最简单的那种。桂恕则跑去药材铺里,买来了一些不常用的药材,一番捣鼓之下,做成了一瓶药汁。

对于桂恕而言,制毒那可是拿手好戏,他在傩蛇门可不是白待的。

做完这些后,几人也不多做停留,迅速离开了华州城。

时间来到了三月初九的傍晚。

裴翾五人故意走向了城外无人的地方,然后将剑鞘丢在了一块显眼的石头上,接着又纵马离去了。

果不其然,就在裴翾几人远去后,连青云跟老黑同时跟了上来。老黑率先发现了丢下的剑鞘,于是捡了起来。金鳞剑的剑鞘造型精美,上边不仅雕刻着绚丽的花纹,甚至还镀了一层金,跟其他剑鞘有明显的区别。

“这是我的剑鞘!”连青云一下就夺了过去!

“剑鞘而已,又不是剑,你稀罕个什么?”老黑嘲讽了一句。

“要你管!”连青云根本就不理会老黑,用手不断抚摸着剑鞘,宛如在抚摸最爱的姑娘一般,眼神差点都拉了丝……

“不对!”老黑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为什么丢一个剑鞘呢?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剑鞘从剑身上落下来,那是很寻常的好吧!”连青云道。

“寻常?连青云,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吗?你的金鳞剑会无端掉剑鞘?”

“那,那你说什么意思?”连青云忽然也觉得有点奇怪。

“不好!”

老黑忽然感觉自己的手痒了起来,他看向了自己的手掌,只见他的手掌上摸过剑鞘的地方,已经开始变了颜色……

“有毒!”

“什么?”

连青云慌忙丢下剑鞘,看着自己的一双手,已经从正常的肉色变成了暗黄色,渐渐的,甚至开始泛黑了……而且,手一下子变得奇痒无比。

“他妈的,这个狗日的裴翾,太阴险了!”老黑急的连忙四处找水去洗手!

连青云也急的团团转,他左手挠右手,右手挠左手,挠的血都出来了……他惊恐万分,他这一双手要是没了,那该如何是好?

“可恶!可恶!”连青云破口大骂,可眼下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

“回华州城,找大夫看,他妈的,今日倒了血霉了,赶紧告知程彪,让他去追踪!”老黑到底比连青云聪明些,立马做了决定,然后脚尖一点,就开始往回跑!

“快走,快走!”

连青云急的脸都白了,连忙纵着轻功往后边的华州城而去。

两人好不容易跑回华州城,已是浑身是汗,这并不是累的,而是吓的……因为两人一双手都已经变黑了,没变黑的地方,也被抓出了血痕来,看上去狼狈至极。

“程彪,你去追裴翾那伙狗日的,我们两个要去看大夫!”

老黑冲进城门内,就急不可耐的冲等候在此的程彪喊道。

“怎么回事?”程彪看着两人的手大惊。

老黑草草解释了一番,然后快步冲向了医馆,连青云也吓得直奔医馆而去,这让程彪气的脸上横肉直抖……

“两个废物……”

程彪嘴里骂着,可也不敢掉以轻心,连忙纵着轻功直奔裴翾几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可此时,夜色已深,而裴翾一伙人早就已经不知所踪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裴翾几人在一处山林中的凹谷里歇息了下来。裴翾放出小鹰,让小鹰去查探,小鹰飞出去半个时辰后才回来,带回的消息是,没有发现任何跟踪他们的人。

“甩掉了吗?”姜楚问道。

“看来是甩掉了。”裴翾摸了摸小鹰的脑袋道。

“裴潜,为什么不让小鹰去跟踪他们呢?”姜楚又问道。

“你傻啊,那伙人武功恐怕都不低,小鹰贸然去跟踪是很危险的!它最多只能警戒或者查探。”裴翾道。

“哦……”姜楚低下了头。

“对了,桂叔,你抹在剑鞘上的药水,很毒吗?”裴翾转头看向了桂恕。

“寻常药店,哪里能买到毒药啊?老夫也只能靠经验,用几味药性相冲的药调制一种痒药,这种痒药有微毒,但是不致命,医术精湛的大夫都能解。”桂恕摇头道。

“那么,只能甩开他们一阵子?”周燕明白了。

“对。”桂恕点头。

“前边就是长安城了,咱们还要去刺史府一趟,那岂不是又要被他们追上了?”周安问道。

“到了刺史府,那咱们就有办法了,至少刺史不会是他们的人。”姜楚道。

“那就明日一早,咱们进刺史府。再好好商量一下怎么对付这帮王八蛋!”裴翾眼神凝重道。

“好!”

“好!”

四人点头答应了下来。

当夜,守夜的裴翾再度练起了功来,敌人来者不善,他必须要努力提升功力才行……不管来的是连青云还是其他端王的高手,早晚都要与他一战!

这一战,或许就是生死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