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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规眼见云清正周身灵力狂暴,冰火交织,还要拼死布阵。

那架势分明是宁可经脉尽碎也不肯停下。

他心头那股无名火要冲破胸膛。眼中厉色一闪,一直压抑着的气息如同沉睡的火山般喷发出来。

居然已经耗了一个时辰之多了……

不过禁制已经解除,修为全回来了。

轰!

一股强横的威压以他为中心,悍然扩散开来,金丹期的灵力如同决堤洪流,疯狂涌入往生剑中。

漆黑的剑身爆发出幽暗光芒,剑鸣也化作一声尖啸——

“孽畜!受死!”

墨规不再游斗,身形化作一道肉眼难辨的黑色闪电,竟是不退反进,直接冲向那挥舞着石臂的地脉石魔前方。

往生剑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之势,剑光凝练。对准了石魔那只刚刚被苏望晴箭矢炸开缺口的肩关节,狠狠斩下!

嗤——!

这一次摧枯拉朽。

幽暗剑光竟然毫无阻碍地切开了那坚硬的岩石铠甲,深深嵌入其中,随即让墨规猛地一绞,一拉。

轰隆……

一条堪比殿柱的巨大石臂,竟被墨规这含怒一击硬生生从中斩断。

断臂携着万钧之力砸落在地,发出沉闷巨响,震得整个石窟都在摇晃。

断口处开始不断的溢出一些犹如沙尘一般的凝液来,黑黑乎乎,弥漫着一种泥土的气息。

石魔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气息显然萎靡了一截。

断臂之痛,让它陷入了彻底的疯狂,剩余那只独臂和双脚胡乱踩踏,想要将眼前所有生灵碾碎。

就在这石魔因剧痛空门大开的瞬间,云清正酝酿已久的阵法终于完成了。

“阵起!丙火困龙——”

她嘶声厉喝,双手猛地向下一压。

那由无数刻满赤红符文的岩石构成的阵法基座,赫然亮起刺目的红光。

整个阵法笼罩的区域中,地面瞬间变得赤红滚烫,空气扭曲,仿佛一瞬间将众人拉入了地心熔岩深处。

炽热的气浪翻滚着,化作无数条燃烧着暗红色火焰的锁链,如同拥有生命般,自虚空中钻出,发出哗啦啦的巨响,层层叠叠地缠绕上石魔庞大的身躯。

嗤嗤嗤——!

火焰锁链与石魔体表的岩石一接触,发出剧烈的灼烧声,黑烟滚滚,那坚硬的岩石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熔化下去。

石魔疯狂挣扎,怒吼震天,但那丙火锁链蕴含着极其强大的禁锢之力,将它死死困在原地,一时难以挣脱这火焰地狱。

这是云清正启迪之后的阵法,名为丙癸双极阵。

《阵法从入门到精通》这一阵法师基础书籍中当中,第一章的基础内容就是怎么操控单一元素的阵法。

比如水,火等等。

遥想上辈子没死之前,她接触的第一本阵法专业教材就是这个,往后的章节中,讲的就是两种元素的,三种的等诸多种类。

还是得感谢小的时候她顽皮恶劣,母亲就罚她抄这本书,抄的她倒背如流,信手拈来。

其实这个阵法前身就是很常见的水火两极阵,但是经过她改造加持,这阵法的力量翻了十倍都不止了。谁让她有霜华绫这等神器在手呢。

云清正虽脸色苍白,嘴角不断溢出鲜血,但依旧没有半分退缩。那一直沉寂的霜华绫仿佛感受到了召唤,自动飞出到其手中。

冰心玉女诀已到达第五层,她开始催动全部灵力灌入其中。

没想到这东西也是个贪吃的家伙,强行启动半天,兴许是她运用玉女诀并不熟练,这东西开始并不想听她使唤,半晌才调理好……

“所有人离它远点!……”

她指尖轻点霜华绫,最后关头不忘警告众人。其实她是说给黄也听的,现下这种情况,就只有他还在不要命的往前冲。

霎时间,天地仿佛陷入静止一片。

仿佛连时空都能冻结的寒意以霜华绫为中心,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

所过之处,翻滚的炽热气浪瞬间凝固,燃烧的锁链保持着扭动的姿态被冻结成冰雕,空气中每一粒尘埃都被定格,覆盖上厚厚的冰棱。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这狭小的石窟,在这一刻化作了绝对零度的冰寒绝域。

那被锁链困住的石魔,挣扎的动作彻底僵住,它庞大的身躯从被锁链缠绕的地方开始,迅速覆盖上一层晶莹剔透,坚逾玄铁的寒冰。

冰层疯狂蔓延,眨眼间就将其大半个身体冰封在内,只剩下那颗巨大的头颅和那只疯狂闪烁的竖瞳还露在外面,但也覆盖上了一层白霜,动作也迟缓的不行。

这神器之威,竟恐怖如斯……

“苏望晴!”

云清正用尽最后力气喊道,身体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全靠一股意志强撑着。

早已蓄势待发的苏望晴听令拉弓。

咻——!

一道金色如同撕裂黑夜的流星,精准刺穿了石魔的眼睛。

“吼——!!!”

石魔发出了最后一声充满了痛苦的咆哮,声浪在冰封的石窟中回荡,震得冰棱簌簌落下。

它被冰封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皮肤表面的冰层开始出现裂纹。

关键时候,后方一直强行吸纳煞气以作最后一击的黄也却支撑不住了。

那被霜华绫极致寒意压制后,石魔煞气纷纷逸出,变得更加狂暴。

他根本无力驾驭这等精纯霸道的能量。

“噗——!”黄也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那血液落在地上竟瞬间凝固成暗红色的冰碴。

他周身气息紊乱不堪,显然是功法遭到了严重的反噬。他看着那即将崩溃的石魔,又看了一眼努力维持阵法的云清正,眼中情绪复杂难明,有未能亲手复仇的不甘,有对自身道路的怀疑。

或许,她说的是对的吗?

大势已去。

他不再犹豫,猛地一拍胸口,一枚刻画着诡异符文的玉佩被他震碎。轰!一股黑雾猛地炸开,瞬间弥漫了小半个石窟。

“土遁!”

他低喝一声,身形借着黑雾掩护,化作一道黯淡的黄光,气息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云清正察觉到了那道离去前深深望来的复杂目光,心中疑窦更深。

这黄也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此刻她连站着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根本无力追击。

少了黄也,但云清正与苏望晴之间那点刚刚建立的默契却发挥了作用。

苏望晴也不用她继续提醒,再次挽弓,一道道金色箭矢如同连珠炮般射向石魔头颅上。

还有那张开的巨口,也成了下一个靶子。

墨规更是把往生剑轮出花来,道道剑光交织,化作一道黑色风暴,围绕着石魔疯狂切割,穿刺,将那不断蔓延的冰层裂纹扩大,不停破坏着它内部的结构。

墨规这是名副其实的主要战力,所以云清正怎样都要保全他,而且论这几人的法器高级程度,自然是非苏望晴莫属了。

两个主c得保,法师受点伤就算了,毕竟挡这一下好像还收获了一个得力伙伴的信任呢。

在众人合力,石魔的反抗能力越来越弱。

终于,在一声巨响中,地脉石魔那庞大的躯体彻底分崩离析开来,巨大的岩石块混合着被冻结的土煞能量,如同雪崩般垮塌下来,砸落在地,激起漫天冰尘与碎石。

战斗终于结束了。

石窟中央,只剩下一堆焦黑痕迹的乱石。

在那乱石废墟的中心,一枚约莫拳头大小的晶核静静地躺在那里。正是地脉石魔的妖丹,地脉煞核。

云清正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挥手打出一道灵力,将那地脉煞核谨慎地摄入一个特制的玉盒中,又不放心的贴上好几张封印符箓,这才收入储物袋中。

这东西煞气太重,一个处理不好就是祸害,但或许后续真能派上什么出人意料的用场。

做完这一切,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身体软软地就要向后倒去。

早已密切关注着她的墨规,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她身后,长臂一伸,稳稳地将她接入怀中。

他低头看着怀中人儿苍白如纸的小脸,紧闭的双眸,还有那被鲜血浸染又冻结的衣衫,又急又气,连忙稳稳的抱住她问道:“清正!云清正!你怎么样?醒醒!别吓我!”

他现在真是怕的要死,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冷脸毒舌。

云清正其实只是脱力,又加上心神松懈导致的短暂晕眩,被他这么一抱一喊,意识倒是清醒了些。

她感受着他怀抱的温度,心里莫名有点发虚,又有点恶作剧的念头升起来。

索性她故意闭着眼,气息放得更加微弱,甚至还努力憋气让脸色看起来更白一点,嘴里再发出几句呻吟,显然作出一副随时要撒手人寰的模样来。

这下墨规吓得脸都白了,声音更急:“清正!你撑住!裴玦!快过来看看她!”

裴玦哪敢不从,连滚带爬地跑过来,刚蹲下准备搭脉,就看到云清正偷偷掀开一点眼皮,朝他飞快地眨了眨,嘴角还极其细微地勾了一下。

好小子,原来搁这装呢。

裴玦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他强忍着笑意,装模作样地搭了搭脉,然后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十分严肃又带着点戏谑的语气说道:

“宗主大人,云师妹这伤势嘛……主要是力竭,心神损耗过大,外加一点皮外伤和……嗯,戏有点多。好生休养,补充灵力,问题不大的。”

墨规愣住了,低头看向怀中“奄奄一息”的云清正,却正好对上她那双带着狡黠笑意的眸子——怀中之人,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虚弱。

云清正见他发现,也不装了,噗嗤一声笑出来,结果牵动了内伤,又咳嗽起来,边咳边笑:“咳咳……看你吓的……”

墨规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脸上瞬间爆红,一直红到了耳根子也不见停。

他又羞又恼,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了抱着云清正的手,还下意识把她往外推了一把,力道没控制好,推得云清正一个趔趄。

“胡,胡,胡闹!”

他扭过头,声音磕巴,不敢再看云清正,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心跳也快得不像话。

云清正被他推得晃了晃,好在裴玦赶紧扶住了她。

她看着墨规那副窘迫又强装镇定的样子,笑得更加开心了,连带着后背那伤处似乎都不那么疼了。

云清正眼瞧着墨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眼珠子里的小算盘还打的邦邦作响,但现在只得顺坡下驴,找个台阶,于是开始撒起娇来,软言软语道:“墨宗主~生气啦?”

墨规:“我生哪门子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厉害,就你最厉害……!”

云清正连忙讨好的凑上去。

“唉,墨大宗主,此言真是差矣了,您才是最厉害的那个,才是我们的大功臣,这天上飞的地下跑的,谁能触及您半分英姿啊……”

云清正目光狡黠,玩心大起。

“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和小的一般见识了……”

墨规到这其实气消了大半,听她这么一说脸就更红了,甚至不自觉的嘴角上天。

俗话说得好,哄死人不偿命。

云墨二人这一章算是翻页了,墨规嘱咐她不要乱动,自己寻找其余出路去了。

苏望晴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地撇了撇嘴,倒是没再说什么风凉话,只是默默收起了金羽弓,开始检查自己两位师妹的情况。

齐春晓和盛夏荷也早就停止了哭泣,看着自家师姐和那个之前恨得牙痒痒的云清正之间微妙的气氛变化,面面相觑,感觉这个世界有点看不懂了。

劫后余生的众人,在这片布满战斗痕迹的诡异石窟中,终于获得了片刻宝贵的喘息之机。

至少此刻,活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