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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科幻小说 > 我靠翻册镇压三界 > 第124章 寒星收魂·集百万生灵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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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寒星收魂·集百万生灵愿力

血顺着指缝滴在船板上,晕开的那个字还没看清,楚昭的身子就晃了一下。

他靠着船桅,半边脸像冻僵了一样发白,左眼的紫光时亮时灭,像是信号不好的灯泡。我赶紧把掌心贴回他后背,暖流送进去的瞬间,听见他喉咙里挤出一声闷哼。

“别……别停。”他说得断断续续,“那句话……再说一遍。”

我一愣:“哪句?”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愿力不在天,在人心。”

话音落下的刹那,他整个人往下滑了半寸,全靠我一只手撑住才没倒下去。呼吸变得又浅又乱,右手还死死攥着折扇,指节泛青。

我知道他撑不了多久了。

渡魂舟也快不行了。船身咔咔作响,篆文闪得跟抽风似的,弹幕一行接一行往外蹦:

【警告:认知污染扩散】

【检测到大规模命运残片逼近】

【建议立即终止航行或更换船长】

我呸了一声:“换谁?你来开?”

没等它回应,我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魂灯上。

灯芯原本是暗红色的,像干涸的血块,此刻被我的精血一激,忽然颤了一下。紧接着,锁骨下的血契纹路开始发烫,金光顺着经脉往上爬,直冲脑门。

《河底魂书》最后那几句咒言,我在心里默念了三遍,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凿进骨头。

“以我之血,引彼之执;以我之魂,承尔之愿——归!”

最后一个字出口时,冥河深处传来一声轻叹。

一道微弱的光点从河底升起,越浮越快,像个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门。那是个小孩的魂影,穿着破旧的布鞋,手里还攥着一只断角的木羊。

他抬头看我,声音很轻:“我想回家。”

魂灯“嗡”地一震,血红的光芒瞬间褪去,转为纯净的金色。裂纹弥合,光柱冲天而起,照得整条冥河都亮了一瞬。

我知道,最后一道游魂,炼成了。

我翻身跃上船头,双臂张开,魂灯悬浮在我头顶,像一轮小太阳。

“我非神非仙,亦非正统护法——”我大声喊,声音在河面上荡开,“但我记得你们的名字!”

第一个名字蹦出来的时候,我自己都愣了一下。

“青石村——李大牛!”

那是百年前一个被瘟疫灭村的小地方,没人记得他们。可我记得。那天楚昭用“雷劫第十三道卡顿0.3秒”的漏洞,偷偷改了阴司生死簿的录入时间,让全村人多活了三天,足够逃出疫区。

第二个名字:“黑水崖——赵无命!”

三十六个散修里最倒霉的那个,本该死在妖兽口中,结果楚昭顺手把妖兽的行动轨迹偏移了半寸,他捡回一条命,后来在荒山开了个小茶棚,专收流浪人。

第三个:“断云岭——苏晚娘!”

十二个逆天改命者之一,本该被天雷劈成灰,楚昭却利用“彼岸花开时鬼差打哈欠”的空档,把她魂魄塞进了刚投胎的婴儿体内。她活了下来,还生了个女儿。

一个接一个,我把那些没人知道的名字喊出去。

起初什么都没发生。

然后,河底开始亮。

先是零星几点,像是夏夜萤火,接着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像是整片星空沉进了水里。

老者含笑合掌,少年挥剑致意,女子怀抱婴儿遥拜……他们的虚影从河中浮起,站在岸边,站在水面,站在空中,全都望着这艘船。

百万愿力,如星河倒灌。

金色的光流涌入魂灯,再经我体内流转,顺着经脉注入渡魂舟的龙骨。我能感觉到,每一缕愿力里都带着情绪——有感激,有遗憾,有不甘,也有祝福。

但他们都没有怨我。

因为他们知道,真正改命的人不是我。

是那个靠在船桅上、快要睁不开眼的男人。

愿力越聚越多,船体开始承受不住。

“嘎吱——”一声,船板裂开一道缝,篆文疯狂闪烁:

【系统过载】

【内存溢出】

【建议立即释放能量或自毁重启】

星盘碎片在我腰间剧烈震颤,像是随时会炸。船尾的魂币成片剥落,掉进河里连个泡都不冒。

要散架了。

我回头看向楚昭,他眼皮颤了颤,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

就在船体即将崩解的瞬间,他突然抬起右手。

折扇尖划破掌心,鲜血滴落在裂缝中。

“这船……是我写的契约。”他声音极低,却清晰得像刀刻进石头,“我说了算。”

血渗入木纹,整艘船猛地一震。

初代冥河令封印的主控符文瞬间激活,一道幽蓝光芒从船底蔓延开来,与金色愿力交织,形成一张复杂的符阵。

渡魂舟发出一声悠长的龙吟,像是睡醒的巨兽。

乌木船身开始透明化,一层层蜕去陈旧外壳,露出内里水晶般的质地。金色脉络在其中流淌,如同血脉搏动。

船头那尊雕刻的龙头,缓缓睁开双眼。

那不是龙的眼。

是楚昭的脸。

他的雕像睁着眼,瞳孔深处映着星河运转,仿佛能看穿三界轮回。

整艘船缓缓离水而起,悬在半空,静止不动,却散发出一种即将撕裂天地的气势。

我站在船头,双手仍结着引愿印势,耳边是百万生灵的低语。

“保重。”

“替我们看看外面。”

“别让他一个人走太远。”

声音渐渐淡去,虚影逐一消散。

我知道,他们把最后一点执念都交给了我。

楚昭还在喘,胸口起伏得很厉害,但左手已经松开折扇,垂在身侧。右掌上的血痕还没干,指尖微微动了一下。

我走过去,蹲下身,把掌心重新贴在他后背。

“喂。”我低声说,“你听到了吗?他们都在。”

他眼皮抖了抖,没睁眼,嘴角却扬了一下。

“听见了。”他说,“吵死了。”

我笑了下,正想回嘴,忽然察觉不对。

船头那双眼睛——雕像的眼睛——眨了一下。

不是错觉。

它真的动了。

我猛地抬头,正好对上那双映着星河的瞳孔。

它在看我。

然后,嘴唇微启,吐出两个字: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