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战，关乎义军存亡！”
项羽的声音在晨风中格外洪亮，“章邯粮草被焚，军心已乱，正是破敌良机！”
刘邦在一旁整理着马鞍，看似从容，但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沛军经过连日苦战，已经折损近半，今日这一战，将决定他是否还能在这场天下之争中保留一席之地。
项庄率领的张楚军阵列最为整齐。
韩信、英布等将领的指挥，这支部队虽然连日参战，却始终保持着旺盛的战斗力。
赵戈远远望着自己的部队，心中稍感欣慰。
辰时正刻，战鼓擂响。
“全军进攻！”
项羽一声令下，一马当先冲向巨鹿城墙。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白热化。
楚军如潮水涌向城墙，云梯一架架架起，士兵们冒着箭雨向上攀登。
项羽亲临城下，破阵戟挥舞如风，所过之处秦军人仰马翻。
“放箭！”章邯在城头冷静指挥。
箭矢蝗虫般倾泻而下，冲在前排的楚军纷纷倒地。但后续部队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前进，喊杀声震天动地。
刘邦见楚军攻势受挫，立即下令：“沛军上前，掩护楚军侧翼！”
沛军士兵呐喊着冲向城墙，与秦军展开殊死搏杀。
曹参一马当先，长枪如龙，连挑数名秦军将领。卢绾率弓弩手在后压制，为攻城部队提供掩护。
令人瞩目的是项庄率领的张楚军。在韩信的巧妙调度下，这支部队分成数个作战单元，相互配合，攻势如行云流水。
“左翼前进五十步，压制城头弓手！”
“右翼准备火油，焚烧城门！”
“中军保持阵型，随时准备接应！”
韩信的命令清晰而果断。英布率敢死队直扑城门，冒着滚木礌石向前突进。周勃指挥弓弩手精准射击，专门瞄准城头的秦军将领。
赵戈在中军观战，心中既紧张又自豪。这就是他苦心经营的军队，即使在别人的指挥下，依然能展现出惊人的战斗力。
城头上，章邯面临巨大压力。三面受敌，粮草不足，军心开始动摇。
“将军，东门快守不住了！”副将急报。
章邯咬牙：“调预备队！务必守住！”
战斗持续到午时，城墙下已经尸积如山。
项羽身先士卒，多次攻上城头，又被迫后撤。刘邦的沛军伤亡惨重，但仍在坚持。张楚军在韩信的指挥下，始终保持着强大的攻势。
巨鹿城外的原野上，硝烟尚未散尽，尸横遍野的惨状在夕阳余晖中更显凄凉。联军大营内，得胜的欢呼声中暗藏着难以言说的暗流。
战斗并未持续多久，项羽下令盟军鸣金收兵！
盟军大营内，项羽高坐主帐，金甲上的血迹未干，却掩不住他满脸的得瑟。
今日一战，他亲率楚军攻上城头，虽最终被秦军击退，但那破阵戟下亡魂无数的英姿，已经再次印证了他霸王的威名。
“项将军神勇，今日城头一战，足以让章邯老贼胆寒！”项庄率先举杯，帐中楚军将领纷纷应和。
项羽大笑，将酒一饮而尽：“章邯粮草被焚，军心已乱！不日必破巨鹿！”
刘邦坐在下首，面上带笑，眼底却结着寒冰。
摩挲着酒樽，目光扫过帐中欢庆的楚将，最终落在安静坐在角落的赵戈身上。
今日一战，他看得分明。
项羽强攻确实勇猛，但楚军伤亡最重；自己的沛军被安排在侧翼策应，却莫名其妙成了秦军反击的重点，折损超过三千；而赵戈的张楚军，在韩信、英布等将领的精妙指挥下，伤亡竟不足千人。
“沛公今日也立下大功啊。”
项羽看似随意地说道，语气中却带着几分讥诮。
刘邦强笑：“全赖项将军指挥有方。”
酒过三巡，项羽醉意渐浓，拍案道：“传令！三军休整三日，而后再攻巨鹿！此番必破此城！”
众将轰然应诺，唯有范增眉头微皱，却终究没有开口。
宴散后，刘邦回到自己营中，脸色立即阴沉下来。
“查清楚了吗？今日我军为何伤亡如此惨重？”他冷声问张耳。
张耳低声道：“据探子回报，秦军似乎早有准备，对我军进攻路线了如指掌。”
萧何补充：“而且楚军今日进攻时，有意将秦军主力引向我军方向。”
刘邦一拳砸在案上：“项羽这是要借刀杀人！”
“沛公息怒。”卢绾劝道
“如今大敌当前，还需以大局为重。”
“大局？”
刘邦冷笑，“他项羽何曾考虑过大局？”
与此同时，赵戈营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韩信正在汇报今日战果：“我军伤亡九百余人，歼敌约两千。英布将军率部成功夺取城外两处高地，现已构筑防御工事。”
吴广赞叹：“韩将军用兵如神，在如此混乱的战局中竟能保全主力，实属难得。”
赵戈却无喜色，目光凝视着地图上巨鹿城的位置：“章邯今日防守，看似慌乱，实则有序。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英布粗声道：“他粮草被焚，军心不稳，防守出现破绽也是正常。”
“不。”
赵戈摇头，“章邯用兵，向来稳重。今日防守，看似处处被动，实则每次后退都恰到好处，仿佛...在故意引诱我们深入。”
韩信眼中闪过明悟：“大王是说，章邯在设局？”
“很有可能。”赵戈手指在地图上划过
“今日若项羽不是见好就收，继续深入，恐怕就要中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