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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因成王之死留下的权力真空,引发了新一轮的明争暗斗。皇帝萧墨琰趁机安插亲信,收回部分权柄,同时对摄政王府的忌惮更深。以林阁老为首的清流一派,则对摄政王接连遭遇刺杀表示“关切”,实则暗指其权势过盛,引来的祸端。

萧墨珩(陆雪瑶身)不得不以“摄政王妃”的身份,频繁出席各种宫宴、宗室聚会,周旋于命妇女眷之间,利用陆雪瑶的才情与敏锐,为“摄政王”收集信息,安抚人心,甚至暗中拉拢一些对皇帝或陆文渊不满的势力。他(她)虽厌恶这种虚伪的应酬,但为了复仇与大局,不得不强迫自己适应,并将这具身体的优势——柔美外表下的坚韧与智慧——发挥到极致。

而陆雪瑶(萧墨珩身)则坐镇王府,以摄政王的身份处理朝政,调动力量。她(他)延续了萧墨珩冷酷果决的风格,在清理成王余党、整顿吏治方面毫不手软,同时,她(他)也运用了自己超越时代的眼光和知识,在漕运、商贸等方面提出了一些革新性的建议,虽遭遇阻力,却也悄然为大梁注入了新的活力,并借此培植了属于自己的经济力量。

两人通过凌风和严嬷嬷,保持着高频率的秘密通信。信件内容从朝局分析、人员调动,到对陆文渊的监视、对阮夫人旧案的追查,事无巨细。

令人惊讶的是,尽管灵魂互换,身份尴尬,但他们在处理这些复杂事务时,却展现出了一种惊人的默契。萧墨珩的杀伐果断与陆雪瑶的缜密心思,在不同的身体里奇妙地融合、互补。

在针对陆文渊的一项贪腐证据收网时,陆雪瑶(萧墨珩身)在朝堂上以雷霆手段发难,而萧墨珩(陆雪瑶身)则通过贵妇圈子的渠道,将消息巧妙地散播出去,引导舆论,使得陆文渊陷入被动,损失了不少党羽。

又一次,在追查当年为阮夫人诊治的太医下落时,萧墨珩(陆雪瑶身)凭借对后宫人际关系的了解,找到了关键线索,而陆雪瑶(萧墨珩身)则动用王府暗卫,远赴千里,最终找到了那名太医早已“病故”的家人,并从中挖出了他被灭口的证据。

这种默契,是在无数次生死与共、心意相通中磨砺出来的,早已超越了肉体的界限。

然而,合作越紧密,那种无形的吸引力就越发难以抗拒。

有时在书房商议要事至深夜,烛火摇曳下,看着对方顶着自己的脸,却流露出属于另一个灵魂的专注或冷厉时,总会有一瞬间的恍惚。空气会变得粘稠,呼吸会不由自主地放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呼唤着彼此靠近。

每当这时,总有一人会率先移开视线,或者用冰冷的公务语言打破那暧昧的沉默。

“保持距离”,成了他们心照不宣,却又时时在违背的准则。

对阮夫人死因的调查,在两人不计成本的投入下,终于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严嬷嬷通过当年宫中旧人,找到了一位曾伺候过已故太妃(皇帝生母)的、早已放出宫荣养的老嬷嬷。这位老嬷嬷在严嬷嬷的威逼利诱,以及王府足够的金银开路下,吐露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阮夫人……当年的确不是简单的病死。”老嬷嬷声音颤抖,带着恐惧,“她……她是中了毒!一种来自南疆的、名为‘相思引’的慢性奇毒!”

萧墨珩(陆雪瑶身)听到这里,即使早有心理准备,心脏依旧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他(她)强忍着滔天的怒火和悲恸,示意老嬷嬷继续说。

“这种毒无色无味,混入饮食或熏香中,长期接触,会让人逐渐精神萎靡,心血耗尽,状似忧思成疾……最后,悄无声息地死去,连太医都难以查出端倪。”老嬷嬷回忆着,“老奴当年曾偶然听到太妃娘娘与心腹提及……说,说此事乃当今……太后娘娘(指皇帝生母,已故)默许,由当时的柳贵妃,即柳姨娘背后的靠山已失势,动手,而具体经办之人……似乎与陆相……脱不了干系……”

“陆文渊!”萧墨珩(陆雪瑶身)猛地站起,周身杀气四溢!果然是他!即便不是主谋,也是重要的帮凶!甚至可能就是他,为了攀附柳贵妃背后的势力,或者为了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亲自对自己的发妻下了毒手!

“动机呢?”陆雪瑶(萧墨珩身)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他)虽居于萧墨珩的身体,但听到这段往事,依旧感到脊背发寒。她(他)比萧墨珩更冷静,抓住了关键。

老嬷嬷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似乎……与阮夫人母族有关。阮夫人母族虽不显赫,但祖上曾得前朝皇室信任,掌管过一部分……关于龙脉舆图的秘密。据说,得此图者,可得天下气运……太后娘娘和柳贵妃,似乎对此很是忌惮,而陆相……或许是想借此作为投名状……”

龙脉舆图!萧墨珩(陆雪瑶身)瞳孔骤缩!他想起宫宴上,自己(陆雪瑶)曾绘制的那幅引起轰动的山河舆图!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线索似乎串联起来了。阮夫人因身怀可能危及皇权,或某些人认为会危及皇权的秘密而招来杀身之祸,陆文渊为了权势,勾结宫妃,弑杀发妻!

“证据!可有确凿证据?!”萧墨珩(陆雪瑶身)急声问道,他(她)需要能将陆文渊置于死地的铁证!

老嬷嬷摇了摇头:“过去太久了……知情人大都被灭口。老奴也只是听到些零星碎语……不过,陆相此人,心思缜密,或许……他会留下一些自保的东西……”

自保的东西?萧墨珩(陆雪瑶身)和陆雪瑶(萧墨珩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想法——陆文渊的书房,或者他极其隐秘的私人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