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筝看着黄蓉脸上的笑容,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儿。
虽说她将郭靖放下了,但一想到明明是她和郭靖一起长大的,最终成为郭靖妻子的却是黄蓉,她就有些不甘心。
尤其是黄蓉如此跳脸,心里更不是滋味儿了。
很快,华筝收敛了内心的情绪,脸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姐姐刚才不阻拦路缘,真的不要紧吗?”
这一声姐姐,满是虚情假意,没有一丝真情实意。
对于黄蓉带她进入桃花岛的目的,华筝在这十天中隐隐察觉到一些。
其中便有利用她来阻拦郭芙和路缘的亲近。
只不过按照现在的进度来看,好像并没有什么作用。
黄蓉笑道:“妹子还不了解过儿吗?就他那惫懒的性子,你信不信他一会儿就自己跑回来了。”
“.....”
华筝转移话题道:“今晚就是除夕夜了,姐姐不去收拾吗?”
黄蓉反问道:“妹子在西域过查干萨日的时候,需要自己动手吗?”
华筝抿了抿嘴,“也是。”
两人就这样站在路缘房间的房顶上,眺望着路缘等人在玩耍。
如黄蓉所料,不同于郭芙三人的兴奋,路缘显得十分敷衍。
过了好一会儿,几人要玩捉迷藏的时候,路缘径直向房间走了过来。
华筝终于沉不住气了,不禁问道:“姐姐这一身力量,是来自于路缘吗?”
华筝自然知道黄蓉这次来找她,肯定是不怀好意。
但作为一个草原上长大的蒙古人,作为铁木真的女儿,她对无法黄蓉所展现出的力量熟视无睹。
无论是锤炼肉体的《龙象波若功》,还是天竺的《释迦掷象功》,亦或者是其他中原的武功,她都见过。
但那些功法归根究底都是锤炼内力,无非就是侧重不同,和黄蓉刚才展现出来的力量没有一丝相同之处。
黄蓉笑了笑,答非所问的说道:“过儿来之前,我连靖哥哥都不如,我们之间的关系亦是十分恩爱,但过儿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说到最后,黄蓉的神色有些惆怅。
华筝皱起了眉头,“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不将路缘赶出桃花岛?”
黄蓉苦笑一声,“一方面过儿是杨铁心的孙子,是靖哥哥结拜兄弟的儿子...”
说道这里,黄蓉抿了抿嘴,脸色复杂的说道:“另一方面,我现在的情况,比妹子你还严重,靖哥哥他...他舍不得我难过。”
“.....”
华筝想骂娘。
打听个情报你黄蓉都要跳脸,信不信我让我哥哥带兵攻下你这个破岛。
看到路缘走到近前,黄蓉一跃而下,笑道:“妹子,既然你给过儿放了一天假,那我就把他带走了。”
说话间,黄蓉来到了路缘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走吧!让我看看你这一段时间有没有懈怠。”
???
什么玩意?
路缘满脸懵逼。
“华姑姑今天不是给我放假了吗?”
黄蓉笑了,脸上的笑容无比明媚。
“你都说了是你华姑姑放的假,又不是我给你放的假。”
路缘的脸瞬间就黑了。
房顶上,华筝看着黄蓉将路缘带走,心里一阵不爽。
心中暗道:“让黄蓉拥有这股力量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允许黄蓉和路缘亲近?”
黄蓉刚才说的话,华筝根本就不相信。
两人的关系可并不好,根本不值得黄蓉主动和她聊天,黄蓉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目的。
至于黄蓉说她那一身力量来自于路缘,华筝一百个不相信。
就路缘那小身板,连她都打不过,怎么可能让黄蓉拥有那股力量。
他要是有那能力,他自己使用不行吗?为什么要给你黄蓉。
“难道是为了向我说明,她所做的一切是不可抗力的?”
“不对,她根本就没有向我解释的必要,向我解释只是附带的。”
华筝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黄蓉此行的目的。
另一边,路缘生无可恋的被黄蓉抱在怀里,应付着黄蓉的提问。
黄蓉将路缘抱在怀里,下巴放在了路缘的肩膀上,时不时的深吸一口气。
与此同时,她的手也不安分,一会儿放在路缘腰间,一会儿放在路缘腋下,一会儿又放在了路缘脑袋上。
但由于黄蓉眯着眼睛,并没有注意到茶杯,不小心就将茶杯打翻了,好在她反应及时,没有让茶水溅到路缘的衣服上。
“师娘,让我来处理吧!”
路缘想要趁机将挣脱黄蓉的折磨。
但可惜,黄蓉并不想让他挣脱。
“不必了,你继续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我来收拾吧!”
说话间,黄蓉从怀里拿出一个叠好锦帛,也不见她打开,直接将手上和桌上的茶水擦干净,随后又塞到了怀里。
而此时,郭靖正站在远处桃花树上,左手紧握着树干,脸上的神色极为复杂。
黄蓉没有违背两人间的承诺,但..........
郭靖扭头看向安葬杨铁心和包惜弱的地方,想到了埋葬李萍的石岗,叹息一声,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早在华筝来到桃花岛的第一天,和郭靖见过一面后,她便让人将杨铁心和包惜弱的尸骨送了普陀山。
郭靖当天晚上便将其取了回来,第二天让黄蓉在桃花岛上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将两人重新安葬了下去。
郭靖走后,华筝从他身后的桃林中走了出来。
和郭靖一样,华筝同样在眺望书房。
但任谁都能看的出来,她此时的心思并不在这里。
书房中的画面并不能让她产生任何反应。
只听她喃喃道:“郭靖,你就这么爱她吗?她都做出这种举动了,你居然无动于衷。”
过了好一会儿,华筝扭头看向郭靖刚才站立的桃树。
郭靖刚才握着的树干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手印。
而手印中间满是杂乱的木屑,木屑上,有不少血迹,显然时内力失控。
光是看着这个手印,华筝就能想到郭靖刚才的心有多乱。
居然连自身劲力都无法掌握,让其伤到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