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跟大伙说一下,我的兵营现在大量招人,凡年满十六岁,三十岁以下,皆可报名参军。新兵第一年每月俸钱一两,入伍两年以后,每月俸钱二两,如果表现好,晋升为军官,俸钱另算。”
发放完衣物,秦授当众宣布了招兵的消息。
新兵俸钱每月一两,比之前招的那批要低一些。
主要先前那帮人都是最早跟着秦授的,而且都是老兵,不少人身怀绝技。
所以秦授给他们俸钱是每月二两,军官另有补贴。
这批新兵虽然只有一两俸钱,但也远远高出朝廷征兵的待遇。
朝廷每年例行征兵,绝大多数都是辅兵,是没有俸钱的。
有些临时征召的士兵,甚至吃喝用度都要自理。
众人听到当兵就有足足一两银子的俸钱,无不两眼放光。
那可是一两银子,足够一家人几个月的开销。
符合年纪的当场报名,没有丝毫犹豫。
年龄不符的捶胸顿足,后悔不迭。
“娘咧,早知道老子就从娘肚子里多玩几天再出来,俺昨天才满三十一岁,秦爵爷,年龄能不能放宽一点?”
秦家宝拍着大腿,一脸希冀的看着秦授。
秦授盯着秦家宝看了看,这货明明才三十一岁,看起来却跟四五十一样,头发半白,满脸皱纹。
腰也驼了,腿脚打弯。
别说他年龄超标,就算没超,秦授也不敢要。
就这身板,根本经受不起操练。
他摇了摇头:“军规如山,不可破!”
秦家宝闻言,满脸失望。
跟秦家宝一样想法的有很多。
看着符合条件的踊跃报名参军,其他人又酸又羡慕。
这一次征兵,杏花村剩下的青壮全部入了伍。
足有二十人。
此外,秦授还特招了十名女兵作为医疗兵。
负责战场急救,救死扶伤。
由柳飞鸿亲自传授急救医术。
整个杏花村,除了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和腿脚不便的老人,人人都安排了事情。
全村上下无闲人。
读书的读书,学护理的学护理。
参军的开始军训。
其他人都参加劳动,平整田地,建造山寨围墙,修建炮楼……
忙的热火朝天。
虽然累,但吃得饱穿得暖,不用为生计发愁。
大伙都很快乐。
……
此时,在遥远的京都,天启城内。
元景帝斜靠在龙椅上,面目深沉如水。
他手上拿着一封密信。
来自千里之外的苍梧县。
这封密信是他的心腹金刀卫送来的。
里面详细记录了这段时间,苍梧县子爵秦授的一系列行为。
“陛下圣鉴:
卑职奉命监视苍梧子爵秦授,近日发现其形迹颇为可疑。
此人不畏皇权,行事乖张,卑职奉皇命以奴仆之身侍奉左右,被他当场拒绝,打发去督造子爵府,至今未能近身。
此外,秦授开设秦氏百货,囤积居奇,引得附近三洲商贾云集,争相抢购,获益无数,其货源来历不明,卑职查无所获。
由于秦氏百货货物畅销,利润丰厚,引来江湖势力觊觎,趁夜盗抢,却被秦授的亲卫私兵轻松打退,一举全歼。
这支私兵,卑职无法形容,人员成分复杂,有土匪,乡勇,以及退伍老兵,看似乌合之众,然其装备之精良,武器之先进,让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甚至远超陛下的禁军!
须臾之间,上百江湖草莽就被荡平,秦授的私兵无一伤亡,战斗力无与伦比。
卑职暗中调查,此次袭击秦授百货的江湖势力乃是三合堂,在苍梧县经营日久,聚拢帮众百余人,此役全灭,其背后势力卑职仍在追查中。
此外,卑职发现,与秦授来往的人员之中,有几人身手不凡,经追查,疑似前镇北军余孽。
凡此种种,疑点重重,卑职斗胆怀疑,苍梧县子爵有不臣之心,请圣上明鉴。
云景十一年冬,
金刀卫钱无忌谨呈。”
元景帝看完密信,脸色更加阴沉。
心中杀机顿起。
按照密信所言,秦授已有取死之道。
朕允许你养百余私兵看家护院,没让你整出一支战斗力超强的军队。
比朕的禁军还要强,你想干嘛?造反吗?
还有,此子居然敢结交镇北军余孽。
柳公权一事,一直是元景帝心中的逆鳞。
谁碰谁死。
这么多年,有不少所谓的忠诚良将明里暗里替柳公权鸣不平,请求平反。
这些人,没有一个能活到第二天。
元景帝的威严,不容置疑。
他需要的是听话做事的奴才,不是自命忠良的反骨仔。
秦授一个小小的子爵,如此上蹿下跳,不安分,那就直接抹杀。
元景帝眼中闪过一抹寒芒。
心中已经给秦授判了死刑。
他接着拿起第二封密信。
来自江南。
信中的内容触目惊心,让元景帝倒吸一口冷气。
江南四县爆发瘟疫,死者无数,十室九空。
这件事,元景已经知晓,并且下令将四县封困,防止瘟疫外溢。
自古瘟疫猛如虎,死一些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控制在四县之内,不让其外溢,区区四县,就算死绝了,也动摇不了大乾的根本。
只不过,元景帝也没想到瘟疫会发展的这么迅猛。
被困住的百姓走投无路,揭竿而起,冲击军队的防线。
金坛、宝山、正阳、太平四县的防线全线溃败。
疫区的百姓已经蔓延到附近各处州府。
瘟疫传播迅猛。
很多百姓中招。
官府束手无策。
恰在此时,冒出一个太平教。
以救世为名,用符水为百姓治病,救治了大量感染瘟疫的百姓。
此举迅速获得百姓拥戴,无数百姓纷纷加入太平教,追随太平圣王。
太平教发展无比迅猛,以疫区为据点,喊出天下一家,同享太平的口号。
打倒豪强劣绅,发钱发粮,聚拢了上万信徒。
短短数月,已经把江南府搅得天翻地覆。
虽然还没公开造反,但是其所作所为,已经跟造反没什么两样。
元景帝脸色黑的像锅底。
屋漏偏逢连夜雨,北方雪灾,冻死人畜无数。
南方又闹瘟疫,还蹦出个太平教。
按下葫芦浮起瓢,让他心烦意乱。
还有苍梧县的秦授,也不是省油的灯。
“秦授……”
想到秦授,元景帝两眼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