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杨悦把沈清砚送到学校,就开车把沈家三位老人送回老家。
虽然沈清砚有一万个不舍,但是她最终也尊重老人的意见。
正当她十分烦躁的时候,接到了谢知临的消息。
“宝贝儿,今天要加班,晚饭你自己吃。”
“知道了。”沈清砚只觉得雪上加霜般的难受。
“我让饭店把饭菜送家去?”
“不用,我自己解决。”
“我争取早点回家,要开会了。”
“你去忙吧!”
沈清砚等了半天,也没有回音,看样子又忙去了。
沈清砚难受的扒拉着手机,随即给欧阳知夏发去消息。
“晚上一起吃饭?”热闹了许久的生活,突然冷清下来,沈清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一个人在家里待着,她不想。
消息很快得到回应。
“市委书记夫人这是有时间临幸我这个平头百姓了?”
“能不能好好说话。”
“怎么没好好说话?!”
“去不去?”沈清砚也觉得自己貌似是有点过分。
和谢知临在一起后,真的没怎么陪知夏。
“去,必须去。还没和大领导夫人吃过饭,这样的荣宠我怎么可能不把握。”
“我都要烦死了,还打趣我。”
“怎么了?”知夏赶紧关心的问道。
“见面说吧,一句两句说不清。”
沈清砚把手机扔在桌上,已经没有一点心思工作,坐等打铃下班。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赶紧快步走出校门。
在路上,沈清砚看着亮起的长长的红色刹车灯,正犯愁的时候,收到了知夏的消息。
“砚砚,我这堵车堵的厉害,估计要晚到。”
“嗯,我这也堵车,不着急,你慢慢开。”
两人到约定的地方,足足晚了一个小时。
“这个破道修的,简直了,也不知道谁做的方案,谁批准的,这样大规模的合理吗?考虑过老百姓的心声吗?”
欧阳知夏看到沈清砚时就忍不住抱怨,平常顶天30分钟,今天多用了一个小时。
“呃……”
欧阳知夏看沈清砚欲言又止才恍然大悟。
“抱歉啊,我这口无遮拦的。”
知夏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才好像也骂了谢书记。
“抱什么歉,你也是实话实说而已,我也很郁闷的。再说,这样大的决策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吧!”
“这路修的,简直太耽误事情。”
“最近班级迟到的孩子都多了,家长反应就是因为修路引起的堵车。”
谢知临的工作沈清砚不便说什么。但是,她相信他们的决策肯定都是反复商议后才下发的。
只是,这次修路人民大众好像都不太买账。
“看样子,全市人民都受到影响。”
“走吧,先吃饭去。”
很快,两人的坏情绪便被美食抚平。
吃的差不多时,知夏开始问:“为什么难受?”
“我爷、我奶、我妈,把我扔下回老家了。”
“就为这?”知夏一脸不可思议。
“谢知临加班,不陪我吃晚饭。”
“你真是越活越幼稚。”
“你这戒指怎么回事?”知夏看着沈清砚手指上平平无奇的戒指,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道。
“上周六,我们订婚了。”沈清砚平静的说道。
“什么?”知夏“唰”一下就站了起来。
“沈清砚,你敢不敢再说一次!”
“你快坐下,别人都看着呢!”沈清砚看着周围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实在受不了。
“你订婚了,都没通知我。”欧阳知夏的语气,仿佛在痛斥沈清砚是个渣女,把她无情抛弃一般。
“谁也没通知。”沈清砚给知夏倒了一杯酒,算是赔罪。
“什么意思?”
“一个亲朋好友都没通知。就是两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当然仪式还是有的。”
“为什么这样?”
“谢知临平时工作本就忙,这不,我们前几天去京市参加公审会,然后就顺便把婚订了。”
“这么草率?”
“他提的,家里人都没意见,当然我也不想麻烦,然后就同意了。我们周四到的京市,周五参加公审会,周六订婚,周天返回连市。”
“谢书记这效率。”欧阳知夏佩服的竖起来大拇指。
“那这戒指呢?”欧阳知夏很是嫌弃。
“他的岗位在那摆着,也不能太过招摇过市。这个对戒,他要带,就选了普通款,等结婚的时候他说会好好给我挑一枚婚戒。”
“说你就信。”
“这有什么不信的,他几乎所有钱都在我这,我怕什么。”
“谢书记这觉悟还可以,没结婚就上交财政大权。”
“他妈妈对我也很好,订婚就给了我儿媳妇手镯,和他大嫂的是一对。
本来她坚决不同意订婚的,说是太过匆忙,委屈了我,但是我俩都同意,最后也就随了我们。”
“你这样不在意,他会珍惜你吗?”
“他比我妈照顾我都上心。用我妈的话讲:我的吃穿用度,现在全是谢知临的事。”
“这狗粮吃的猝不及防。”
“我没事炫耀的意思。”沈清砚看闺女耍宝似的捂住心口。
一副受伤模样。
“但是确实炫耀了!”
“你的竹马呢?你们最近联系吗?”
一听这话,欧阳知夏瞬间乖的一声没有。
沈清砚看着埋头不语的知夏,也是一阵心疼。
“夏夏,如果喜欢他,就要让他知道。”
“可我现在不敢联系他,我怕他知道我当初不告而别然后生气。”
“不试试怎么知道?人生短短三万多天,转瞬即逝,千万不要等失去了再后悔,怕就怕追悔莫及。”
“万一他身边有新人了怎么办?”
“万一没有呢?”
“可是……”
“人最亏的,就是为没发生的事情殚精竭虑。”
“我再考虑一下。”
沈清砚知道,感情的事情,必须自己想通才可以,所以也没再多说。
沉默的间隙,沈清砚听到邻桌传来的声音。
“哎呀,对不起,来晚了。”
“没事,我也刚来。”
“这路修的,也不知道政府怎么想的。”
“谁说不是,也不知道怎么规划的,工程铺的这么大,根本无暇顾及所有地方。”
“当官的可不会考虑老百姓的死活,他们只会在意自己的官路是否亨通。”
“新来的市委书记,年纪轻轻的,懂什么,还不是仗着自己家世好。”
“你说的对,咱们老百姓都知道的事情,难道他们会不知道,只能说明,市委书记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渐渐的周围的人都加入到了这场讨伐政府、讨伐市委书记不作为的话题中。
沈清砚和欧阳知夏对视一眼,默默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