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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万窍归神诀 > 第104章 石凡和苏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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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潭的水面结着层薄如蝉翼的冰,被月华照得像铺了层碎钻。石凡趴在平滑的青石上,后背的灼伤在微凉的空气中泛着红,白日里赵炎的 “离火三窍拳” 留下的痕迹,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起伏,像条不安分的火蛇。

苏瑶跪坐在他身后,膝头铺着块洗得发白的麻布,上面摊着捣好的玄冰草泥。她的指尖沾着草汁,泛着淡淡的青,靠近石凡后背时,刻意屏住了呼吸。冰蓝色的灵气顺着指尖缓缓渗出,在触及灼伤处的刹那,激起细密的白汽,那是至寒与余火相抗的征兆。

“会有点疼。” 她的声音比潭边的夜风还轻,目光落在石凡绷紧的肩胛骨上。那处的肌肉线条像拉满的弓弦,连最细微的颤抖都透着隐忍。潭边的紫灵藤不知何时爬了过来,嫩绿色的卷须缠着她的裙角打了个结,又顺着石凡的袖口往上攀,将两人的衣料织成张半透明的网,网眼间漏下的月光在他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石凡望着水面自己的倒影,十二窍联动的灵气在体内走了三个周天,才压下喉间的腥甜。他能清晰感觉到苏瑶的指尖在 “大椎穴” 附近徘徊,那处是 “督脉” 要穴,寻常人绝不会轻易触碰。“天澜学府的交流赛,你该专心准备。” 他的目光掠过潭中摇曳的双星,“张氏的事,太危险。”

苏瑶的指尖猛地顿住,冰蓝色的灵气在他 “陶道穴” 凝成粒小米大的冰晶:“三年前的今天,我兄长就是在这寒潭边被抓的。” 她低头看着石凡背上交错的旧伤,那些深浅不一的疤痕里,有几处竟与兄长临死前抓挠的血痕重合,“他只是个看守灵脉的普通修士,就因为发现张氏偷偷引灵脉入私矿,就被安了个‘盗采灵髓’的罪名。”

石凡的 “神门穴” 突然抽痛了下。那处主管心神的窍穴,此刻正随着苏瑶的声线微微震颤,将她没说出口的哽咽悉数接住。他想起云曦被雷卫拖走时,指甲在青石板上划出的血痕,那些暗红色的印记与苏瑶指尖的冰纹在 “听剑式” 的感知里重叠,泛着刺目的红。

“他教你的第一招,是‘冰魄封喉’?” 石凡的声音很轻,怕惊扰了潭中沉睡的银鱼。他记得昨日苏瑶击退赵炎时,最后那记冰锥擦着对方咽喉掠过,角度刁钻得不像女子的招式,倒像是久经生死的杀手。

苏瑶的呼吸乱了半拍,冰蓝色的灵气在他 “身柱穴” 漫开,像层薄霜:“他说女子练这个最实用。” 她轻笑时,鬓边的银饰晃出细碎的光,落在石凡的脊骨上,凉丝丝的,“可惜我总学不会他那般利落,每次都要留三分余地。”

坡上突然传来陶罐落地的脆响。石凡的青云剑 “噌” 地出鞘,十二窍联动的灵气让剑峰劈开夜风,金芒在潭面划出道转瞬即逝的弧线,却在看清来人时僵在半空 —— 林岳正弯腰去捡摔碎的酒坛,月光在他耳尖的红潮上碎成星子。通脉境五重的灵气让他能清晰看见苏瑶的指尖停在石凡的 “风池穴”,那是《青云礼典》里明令禁止的 “私授之穴”,唯有亲传弟子或道侣才能触碰。

“我…… 带了两坛‘凝窍酒’。” 林岳的追风剑在鞘中不安地轻颤,剑穗上的银线缠上了手指。他刚才分明看见石凡的金芒与苏瑶的冰纹在紫灵藤上交织,像极了宗门秘录里记载的 “双脉同心” 异象。他将剩下的酒坛放在火堆旁,陶土罐的温度烫得他指尖发红,却舍不得松手。

王浩的大嗓门从坡下滚上来:“可算找着你们了!” 他扛着穿在玄铁短棍上的灵鱼,鱼皮烤得金黄,油脂滴在草叶上燃起小簇火苗,“林师兄说寒潭的鱼能补‘气海穴’,石兄你刚开十三窍,正合适!” 他把烤得滋滋冒油的鱼递过去时,突然指着石凡的脸,“你咋跟煮熟的虾似的?是不是苏师妹的药太烫了?”

石凡接过烤鱼的手差点把鱼捏碎,十二窍灵气在 “面门穴” 急转三周,才压下那阵莫名的燥热。苏瑶已站起身,冰蓝色的灵气在掌心凝成个水囊,转身去溪边清洗时,被紫灵藤缠住的裙角轻轻扯开,落下三两片带着冰纹的花瓣,正好落在石凡的靴边。

火堆渐旺时,林岳给石凡斟酒的手抖了一下,琥珀色的酒液在陶碗里晃出涟漪:“明日入天澜城,需换上学府的灰袍。” 他的目光掠过苏瑶腕间的冰魄石,那石头的光泽与石凡剑穗的云纹惊人地相似,都是种清冷的亮,“苏师妹与石凡扮成同脉弟子,不易被张氏的眼线盯上。”

“为何偏要我们?” 苏瑶转着空碗,冰纹在碗沿画出歪歪扭扭的圈。她看见林岳的追风剑在膝头轻轻敲击,那是他心绪不宁时的习惯,就像幼时在青云剑宗,每次考核前他都会这样。

“张氏眼线最留意独行修士。” 林岳的指尖在地面划出阵法纹路,那些线条不知不觉间竟与石凡的灵气轨迹重合,“两人同行,反而安全。” 他的声音很平稳,却没说出口 —— 昨日看见苏瑶为石凡挡下赵炎那拳时,他的 “太渊穴” 像被剑气刺穿般疼,那是种混杂着担忧与失落的钝痛。

王浩啃着鱼骨头含糊道:“我和林师兄扮成矿商,去打探雷纹石的价格。” 他突然拍石凡的后背,疼得石凡闷哼一声,“石兄可得护好苏师妹,她的冰魄诀虽强,近身战还是吃亏。上次在冰泉,要不是我……”

话没说完就被苏瑶的冰锥打断。三寸长的冰棱擦着王浩的耳尖钉进树干,冰雾里飘出她的笑:“要不要试试?” 可她转身给石凡换药时,耳尖却红得像要滴血,连带着指尖的冰纹都泛起淡淡的粉。

石凡望着火堆里噼啪作响的木柴,十二窍灵气在 “合谷穴” 凝成小小的漩涡。他想起苏瑶为他挡拳时,冰墙碎裂的刹那,她鬓边银饰反射的光比任何剑招都刺眼。那时他才明白,有些守护是藏不住的,就像此刻她指尖的冰纹,正悄悄修复他 “神道穴” 的旧伤,那些细微的动作里藏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第二日清晨的天澜城门口,两个灰袍弟子随着人流往里走。石凡的青云剑藏在宽袖里,剑穗偶尔扫过苏瑶的手背,每次触碰都像有电流窜过;苏瑶的冰魄石化作发簪别在鬓边,走动时冰纹在他腕间晃出细碎的光,像串会动的星子。两人走过灵脉坊市时,卖灵髓的小贩笑着吆喝:“两位是道侣吧?看这灵气缠得多紧!”

苏瑶的脚步顿了顿,石凡的 “听剑式” 捕捉到她 “寸口穴” 骤然加速的搏动,像擂鼓般。街角的雷纹石铺黑得像个洞,掌柜正用雷纹尺敲打块紫髓,石凡认出那是张氏特有的 “验髓手法”—— 与当年丈量云家矿脉的手势一模一样,食指第二节微微弯曲,带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

“他们在提炼‘暴窍丹’。” 苏瑶的声音压得极低,指尖戳向铺子里的大缸,缸口飘出的药味里混着 “蚀骨草” 的腥气,“能强行冲开 1-3 个窍穴,代价是经脉寸断。” 她的指甲掐进掌心,那里还留着为兄长收尸时摸到的碎骨触感,那些骨头脆得像被虫蛀过的木柴。

石凡的十二窍灵气瞬间绷紧,“听剑式” 穿透石墙,捕捉到三十六个雷纹节点的位置 —— 与雾隐沼泽的噬灵藤阵同源,只是规模更小,却更隐蔽。他正要细探,突然感觉到苏瑶的 “太溪穴” 剧烈震颤,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三个灰袍执事正盯着他们,为首者昨日在九曲溪见过,袖角的雷纹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像条蛰伏的蛇。

“走。” 石凡抓住苏瑶的手腕转身就跑,十二窍联动的灵气带着她拐进窄巷。奔跑中,他的掌心被她的冷汗浸得发潮,却攥得更紧了,仿佛一松手就会失去什么。直到撞进堆满干草的后院,才发现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映成了一团,苏瑶的发簪正落在他的剑穗上,冰纹与云纹缠成个解不开的结。

“你先走。” 苏瑶挣开手时,指尖划过他的 “劳宫穴”。石凡的十二窍灵气突然紊乱,金芒在袖中炸开 —— 这是他第一次在战斗外失控,像个初学乍练的毛头小子,连灵气流转都乱了章法。

巷口传来雷纹爆裂的脆响。石凡将苏瑶往干草堆后推,青云剑刚要出鞘,却被她按住手腕:“我的冰魄诀擅长控场。” 她的冰蓝色灵气在巷口凝成冰墙,冰纹里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你从后墙走,我引他们去落霞岭,那里的紫灵藤能困住他们。”

“要走一起走。” 石凡的声音带着十二窍灵气的震颤,金芒在眼底炸开。他想起寒潭边她为他疗伤的专注,想起她提起兄长时颤抖的睫毛,这些画面突然在 “神门穴” 凝成剑形,比任何招式都锋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坚持里,藏着连 “听剑式” 都无法解析的情绪,那是种想护她周全的冲动,胜过对张氏的仇恨。

冰墙碎裂的刹那,石凡的 “穿云式” 带着苏瑶跃上屋顶。瓦片在脚下发出脆响,像极了昨夜寒潭的冰裂声。他的青云剑在瓦面上划出金弧,将追来的雷纹弹开时,苏瑶的冰锥正从他腋下穿出,精准地钉住执事的 “曲池穴”。两人的灵气在半空交织,金与蓝拧成坚韧的绳,每一次碰撞都透着旁人无法插入的默契。

冲至城门时,林岳的马车已候在柳树下。石凡将苏瑶推上车的瞬间,她突然拽住他的衣襟,冰魄石发簪掉在他怀里:“这个能感应雷纹。” 她的指尖擦过他的 “天突穴”,那里还留着昨日疗伤时的冰意,“到了学府,去藏书楼找第七排的《寒江剑谱》,里面夹着灵脉分布图。”

马车驶离天澜城时,石凡摩挲着怀里的冰魄石,突然明白有些情感就像玄冰草遇上火毒,明知相斥,偏要在彼此的淬炼里,开出最倔强的花。他望着苏瑶映在车窗上的剪影,十二窍灵气在 “神门穴” 轻轻震颤 —— 原来复仇的路上,除了剑影,还能藏着这样柔软的牵绊,像寒潭底的温泉,在冰封之下悄悄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