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饺的热气渐渐散去，朱厌看着满桌期待的目光，清了清嗓子：“好了，既然人人都吃到了惊喜，那我就一个个兑现承诺。”
他先看向举着硬币、眼睛亮晶晶的魏无羡：“你想每天吃英磊哥哥做的绿豆糕？这好办。”朱厌拍了拍英磊的肩膀，“你英磊哥哥又不走，往后他做点心，保证人人有份，少不了你的。”
魏无羡立刻欢呼起来，抱着英磊的胳膊晃了晃：“谢谢英磊哥哥！”英磊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一定管够。”
接着是薛洋和温晁，两人还举着硬币较劲。朱厌挑眉：“想下个月不用扎马步？”见两人点头如捣蒜，他话锋一转，“等你们把伏魔拳的变式全学会，马步扎得稳如磐石，自然不用天天练。但这个月，给我好好扎，少偷懒！”
薛洋撇撇嘴，却也没反驳，温晁哼了一声，算是应下了。
朱厌转向温宁，语气软了几分：“阿宁想多种些草药？”温宁红着脸点头，慢慢伸出手。朱厌打了个响指，刹那间，温宁的掌心凭空出现了许多珍稀药草的幼苗，叶片上还带着晨露，有金边莲、雪灵芝，还有几株连苏慕遮都眼生的品种。
“这些都是好养活的，”朱厌笑道，“跟着你苏师叔好好学，药圃就交给你打理了。”温宁捧着药苗，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用力点头。
无禅双手合十，静待朱厌开口。“你想多抄经书？”朱厌道，“禅房里的经书够你抄到开春了，抄完了就下山去镇上的书铺看看，若没有合适的，再来找我要。”无禅颔首：“谢赵师叔。”
孟瑶正把硬币小心收好，听见朱厌叫自己，抬头看来。“想跟着苏慕遮学认草药？”朱厌看向一旁的苏慕遮，“他又不会跑，往后多跟着他去药圃转转，有不懂的尽管问。”
苏慕遮淡淡点头：“每日辰时，你来药圃找我便是。”孟瑶眼睛一亮，连忙行礼：“谢苏师叔，谢爹爹。”
温旭上前一步：“你想跟无禅学剑法？”朱厌笑着摇头，“你无禅师兄专攻拳法，剑法不算精通。要学剑，跟着你柳师叔、墨师叔，还有苏师叔都成——别以为你们苏师叔只会看病，他年轻时的剑法，江湖上能接住的没几个。”
苏慕遮抬眸，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没否认。温旭又惊又喜，对着柳月等人拱手：“谢各位师叔！”
叶安世安静地站在一旁，紫渊剑灵在他肩头探头探脑。朱厌看着他：“想让紫渊少唠叨？”叶安世点头。“那你当年就别把它赢回来。”朱厌挑眉，“兵器认了主，就得受着。要么，我现在把它封印了，从此没了灵性，跟普通铁剑无异。”
紫渊剑灵立刻炸毛：“谁要被封印！我闭嘴还不行吗？”叶安世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朱厌笑道：“听见了？他唠叨，你就拣好话听，坏话当耳旁风，练就一副‘充耳不闻’的定力，也算修行。”叶安世默默点头，紫渊剑灵哼了一声，果然没再说话。
最后轮到几位长辈。朱厌看向柳月：“你想让墨晓黑做饭少放辣椒？”柳月抱臂点头。“那你就得盯着他。”朱厌笑得促狭，“他那性子，没人看着，保准偷偷往菜里撒辣椒粉。”
墨晓黑立刻喊冤：“我哪有！”柳月斜睨他一眼，没说话，眼底却带着笑意。
朱厌又转向墨晓黑，压低声音：“你想让柳月教你吹笛？”见墨晓黑脸红，他摆了摆手，“这话晚上跟他私下说去，当着这么多人，他可不好意思应。”墨晓黑挠挠头，偷偷看了柳月一眼，后者耳根微红。
苏慕遮伸出手，神色平静。朱厌打了个响指，他掌心便多了个小布包，里面装着各色罕见的药草种子，颗颗饱满。“这些都是我寻来的稀有品种，”朱厌道，“照着苏先生的本事，应该能发芽。”
苏慕遮掂了掂布包，难得多说一句：“多谢。”
一圈承诺兑现完，厨房的气氛越发暖意融融。魏无羡拉着温宁去看药苗，薛洋和温晁凑在一起嘀咕怎么快点学会拳法，孟瑶和温旭围着苏慕遮请教剑法，叶安世摸着紫渊剑，剑灵难得安静……
柳月撞了撞墨晓黑的胳膊：“晚上真要学吹笛？”墨晓黑嘿嘿笑：“学学嘛，以后给你伴奏。”
朱厌和离仑看着这热闹景象，离仑轻声道：“你这还愿，倒比练功更能让他们上心。”
“那是自然。”朱厌揽住他的肩，“答应的事就得做到，这才是过年的规矩。”
阳光越升越高，照进厨房，映着每个人脸上的笑意。一碗素饺引出的承诺，像一颗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圈圈涟漪，将寒水寺的年味，酿成了更醇厚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