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瑶笑着拍了拍叶鼎之的胳膊：“云儿，把你以前的手艺拿出来。你不是在北蛮待过，最擅长烤羊腿吗？今日正好，让我们都尝尝鲜。”
叶鼎之一听“烤羊腿”，眼睛瞬间亮了，撸起袖子就往厨房跑：“得嘞！阿姐等着瞧，保证让你们馋掉舌头！”
莫衣搬来几张木桌，在桃花树下拼在一起。叶冰瑶看着叶鼎之在不远处支起烤架，忽然想起什么，对莫衣笑道：“说起来，这羊腿还是你傍晚在后山逮的吧？那只公羊瞧着壮实，肉定是细嫩的。”
莫衣点头，眼底带着笑意：“后山的羊常年饮灵泉水，肉质确实比寻常羊更鲜。本想明日炖汤，既然云儿想烤，便正好让他露一手。”
说话间，叶鼎之已熟练地用铁签串起腌制好的羊腿，架在炭火上翻烤。油脂滴在火里，滋滋冒起白烟，肉香混着炭火的气息漫开来，还带着北蛮香料的独特辛香，勾得人直咽口水。
“说起来，”叶冰瑶忽然看向萧若风，“以前柳月在学堂当考官时，就吃过云儿烤的羊腿吧？那时候他还是陪东君去的学堂，在里头一个酿酒，一个烤肉，听说当时引来不少学生围观呢。”
萧若风笑着点头：“确有此事。当年东君酿酒，云儿就支起了烤架，肉香酒香混在一起，把先生都引来了，最后愣是把学堂的学堂考试变成了宴席。记得当时雷梦杀还抢了半只羊腿，被先生罚抄了三遍校规。”
雷梦杀在一旁“咳”了一声，故作严肃：“年少不懂事罢了。再说那羊腿确实香，换作谁都忍不住。”
“嘿，那算什么！”叶鼎之翻着羊腿，头也不回地喊，“今日这羊腿，我加了北蛮特有的香料，是我托人从北蛮捎来的，比当年在学堂烤的还香！阿姐，姐夫，你们可别急，还得再烤半个时辰才够嫩，外焦里嫩才是最好的！”
顾剑门凑到烤架旁，深吸一口气：“光闻着就够馋人了，云儿这手艺，怕是比酒楼的大厨还强。洛轩，等会儿可得抢快点。”
洛轩笑着推了他一把：“多大的人了，还抢食。”
“那是自然！”叶鼎之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用刷子往羊腿上刷酱汁，油光裹着酱汁顺着肉纹流下，看得人食欲大开，“当年在北蛮，部落里的人都说我烤的羊腿能引来牧场上的雄鹰呢！有次烤到一半，真有只雄鹰落在不远处，直勾勾盯着羊腿，最后被我丢了块肉干，才欢天喜地飞走了。”
叶冰瑶端来刚切好的瓜果，笑着对众人说：“再等等，这孩子烤羊腿讲究得很，火候差一分都不行。当年他在学堂烤糊了三次，才摸出最嫩的法子。有次急着给东君送，没烤透，嚼得东君腮帮子都酸了。”
“阿姐！”叶鼎之佯装不满地喊，“哪有三次那么多！就两次！而且那次是东君自己抢着吃，不能怪我！”
众人都笑起来，桃花瓣随风飘落，落在木桌上，沾在瓜果上，混着烤羊腿的香气，倒比任何珍馐都让人觉得踏实。小绿儿抱着一坛桃花酿跑过来，献宝似的递给莫衣：“哥哥，快开酒！等会儿配羊腿吃才香呢！”
莫衣接过酒坛，指尖轻弹，泥封应声而落，醇厚的酒香立刻弥漫开来，与肉香交织在一起，酿成一种独属于仙山的烟火气。
叶冰瑶看着眼前热闹的光景，看着叶鼎之专注烤羊腿的背影，看着萧若风与雷梦杀低声说笑的模样，看着顾剑门与洛轩相视而笑的温柔，心里暖融融的——原来最珍贵的，从来不是什么仙山秘境，而是这些带着烟火气的旧忆与新欢，是身边这些吵吵闹闹却始终牵挂的人。
炭火噼啪作响，羊腿的香气越来越浓，仿佛要把那些散落在岁月里的故事，都一并烤进这温暖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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