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总坛的水汽依旧氤氲，叶冰瑶的身影刚出现在回廊尽头，莫衣便已闻声走出偏殿。他像是早已等候多时，张开双臂，眼底的温柔如同暗河深处的暖玉，瞬间驱散了她一路的风尘。
叶冰瑶笑着奔过去，一头扎进他怀里，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蹭了蹭，声音带着旅途的微哑，却满是雀跃：“莫哥哥，我回来了。”
莫衣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些，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沾染的望城山草木香，低笑道：“欢迎回家。”
叶冰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小离的剑法你教会了吗？要是没教会，那我可就自己去北离了，留你在这儿继续教他练功。”
莫衣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轻吻，语气带着几分耍赖的纵容：“教不会。”见她微怔，又补充道，“这孩子性子跳脱，硬教是教不进去的。我已给他传了套基础心法，让他自己慢慢琢磨。”
他牵着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眼底满是期待：“我和你一起去北离。你可不能抛下我，独自去见那些小家伙。”
叶冰瑶被他说得笑出声，故意板起脸：“哦？你这是偷懒不想教徒弟了？”
“哪能啊。”莫衣挑眉，指了指演武场的方向，“你听。”
两人凝神细听，果然传来苏昌离挥舞软剑的声响，虽还带着生涩，却比昨日沉稳了不少，显然是下了功夫的。
“他自己练着，比我盯着更管用。”莫衣笑道，“再说，北离有崇儿的眼睛要治，有羽儿的皇位要瞧，还有那位龙体欠安的皇帝陛下等着我们去看看，这么多事，自然该我们一起去。”
叶冰瑶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嘴上却还故意逗他：“那要是小离偷懒怎么办？”
“他敢。”莫衣语气一沉，随即又笑了，“我已跟暮雨打过招呼，让他盯着点。再说，等我们从北离回来，我自有法子检查他的功课。”
叶冰瑶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任由他牵着往偏殿走：“那我们明日一早就动身？先去看看崇儿的眼睛，再把莲草药膏给他送去。”
“都听你的。”莫衣打开偏殿的门，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原来是他已将千年莲草炮制好，做成了一小罐莹润的药膏，正放在桌上晾着。
“药膏都备好了？”叶冰瑶拿起瓷罐，打开盖子闻了闻，清冽的药香中带着一丝莲草的清甜，“莫哥哥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那是自然。”莫衣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上，“为了能早点跟你一起去北离，连夜做出来的。”
叶冰瑶心里一暖，转过身回抱住他：“辛苦你了。”
两人相依着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水汽缭绕的暗河，听着远处少年练剑的声响，只觉得此刻的安宁格外珍贵。
演武场上，苏昌离正练得满头大汗，忽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嘟囔道：“谁在说我坏话？”随即又握紧软剑，想起莫衣临走前的叮嘱，继续一招一式地练了起来——他可不想等师父师娘回来，被发现自己偷懒了。
偏殿内，叶冰瑶靠在莫衣怀里，轻声道：“等从北离回来，我们就去仙山吧。”
“好。”莫衣吻了吻她的发顶，“桃花应该快开了。”
暗河的流水静静流淌，仿佛在为这即将启程的旅途伴奏。而关于北离的种种牵挂，关于仙山的桃花之约，都已藏在两人相握的手心里，温暖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