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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古镜初观·谜团渐显

晨光从门缝底下爬进来,蹭到那面铜镜的边角,映出一道斜的光斑。林小满睁开眼,后颈僵得像被铁丝缠住。她没动,只用眼角扫了过去——古装女子还在角落里站着,姿势没变,镜子抱在怀里,头低着,像是整夜都没抬起来过。

周予安飘在书架半空,手撑着书脊,盯着那面镜子,眉头拧着。

“你一晚上没睡?”林小满坐起身,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

“她动了。”周予安低声说,“刚才光斜过来的时候,镜面纹路……像是活的,动了一下。”

林小满眯眼。她走过去,没伸手碰,只蹲下身平视。铜镜边缘的缠枝花磨损得厉害,可就在那磨损的缝隙里,似乎有极细的线条在晨光下微微泛银,像是被光唤醒的虫迹。

她抬手,指尖悬在镜背上三寸,轻轻画了个引魂手印。

空气震了一下。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像水池被风吹过。画面一闪——青瓦白墙,腊梅半开,廊下站着两个人。女子穿红裙,回头一笑,男子执笔立于案前,袖口沾墨。那支笔,笔杆青玉,镇纸雕龙。

画面瞬间消失。

林小满收回手,呼吸没乱,心跳却沉了半拍。她没再试第二次。这种级别的灵物,试探一次是查探,两次就是挑衅。

“你刚才看到什么?”她问周予安。

“你看到的。”他声音有点发紧,“我也看见了。而且……我知道那个男人写的什么。”

林小满转头盯他。

“开头是‘卿如梅,寒香自持’。”周予安盯着镜子,“这不是猜的。我梦过这个场景,好几次。他写到第三句,墨干了,他抬头看她,然后……然后我就醒了。”

林小满站起身,从柜台抽屉里取出一块乌沉沉的铜片——观冥铜。她将铜片轻轻覆在镜框边缘。

铜片颤了一下。

那些原本看不见的细纹,忽然亮起,银光流转,组成一条逆时针螺旋的符号链,绕镜一周。符号不像字,也不像图腾,每个都像被折断又拼接的笔画,带着某种不顺时针流动的拗劲。

“非人间的刻法。”林小满低声说,“不是符,不是咒,也不是封印。”

她伸出食指,顺着其中一个符号的轨迹轻轻描过去。

指尖刚触到那银光,镜面温度骤升。她立刻缩手,可已经晚了——柜台上的光书猛地翻页,纸面浮出三行字:

非时之器,逆者亡。

字迹浮现的瞬间,周予安闷哼一声,往后飘退半尺,手扶住书架才稳住魂体。

林小满一把抓起光书合上,盯着那面镜子,眼神冷了下来。

“你到底是谁?”她看向角落里的女子。

女子缓缓抬头,还是那双干净却裂痕密布的眼睛。她没回答,只低声说:“它照的是过去,但不是普通的过去。是……被截断的时间。”

“你男人没写完的信,是你执念的锚?”林小满问。

女子点头:“他答应写三百六十封,一日一封,写尽一生。可战乱起,城破那夜,他还在写第二封。我被人拖走时,听见他在喊:‘等我,我写完就来找你。’”

她声音很轻,可每一个字都像钉进地板。

林小满沉默几秒,忽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摇头:“名字早忘了。我只记得他叫我‘阿绣’。”

“你死的时候,多大?”

“十九。”

“他呢?”

“二十三。”

林小满看了她很久,终于开口:“我不接你的单。”

女子没动。

“但我不能让你带着这东西在外头晃。”林小满走到符纹铁匣前,打开机关,“这镜子不对劲。它不只是照过去,它在动。刚才那符号链,是活的,会回应触碰。而且——”她看向周予安,“它影响活人记忆,甚至能唤醒死人没经历过的梦。”

周予安张了张嘴:“可那梦太真了。我甚至记得他写信时,左手小指有道疤,是小时候削笔划的。”

林小满猛地转头:“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周予安脸色发白,“就像我记得自己没活到表白那天,也记得她站在教室门口,手里拿着伞,等我开口……可这梦里的事,我根本没经历过。”

林小满盯着他,脑子里转得飞快。

一个死于车祸的现代少年,梦见三百年前一个书生写情书的细节。而这个梦,和一面能映现过去的古镜,在同一时间产生共鸣。

这不是巧合。

她把铜镜放进铁匣,扣紧封扣。匣子立刻发出低鸣,像是被什么压住了喉咙。

“你今晚就睡这儿。”她对女子说,“别碰它,别念它,别想着进去。这东西不是通道,是钩子——它在钓什么。”

女子轻轻点头,抱着铁匣退到角落,重新站定。

林小满转向周予安:“你最近做的梦,还有别的吗?”

“没了。”他摇头,“就这几个片段。每次都是他在写,我在看。可我……”他顿了顿,手无意识地摸了摸胸口,“每次梦醒,这儿都像被什么刺过,疼得喘不上气。”

林小满眼神一缩。

她记得上一战后,他魂体受损,胸口有过一道裂痕,像是被无形的笔尖戳穿。当时她以为是记忆迷宫的反噬,没多想。

可现在……

她忽然伸手,一把拉开周予安的衣领。

少年魂体透明,可就在心口位置,一道极细的暗痕横贯而过,像是被什么极细极利的东西贯穿。那痕迹,和古镜边缘的银色符号弧度一致。

周予安愣住:“你干嘛?”

林小满没答。她转身从书架取下一本旧册,翻到某页,指着一行批注:“你看这个。”

册子上写着:“笔吏魂契:以文续命,以字锁魂。未竟之文,执笔者永困。”

周予安皱眉:“什么意思?”

“意思是——”林小满声音压低,“有些执念,不是死人放不下,是活人写不完。而写不完的字,会自己找人续。”

她盯着那铁匣:“你梦见他写信,不是因为你记得,是因为那封信……还没写完。它在找续写的人。”

周予安呼吸一滞。

“那我……”

“你不是在做梦。”林小满看着他,“你是被选中了。那镜子,不是在照过去,是在找能替他写完信的人。”

店里静得能听见铁匣里细微的震动。

周予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声音发虚:“所以……我不是在回忆,是在被拉进去?”

林小满没回答。她走到铁匣前,手指贴在匣壁上。里面,铜镜正微微发烫,那股热意顺着符纹往外渗,像是有什么在撞击内壁。

她忽然想起光书那句警告。

“非时之器,逆者亡。”

不是说碰它会死。

是说,逆着它的时间走,会消失。

她转身,对女子说:“你说你等了三百年。可你有没有想过——他根本没死?他只是……被困在写那封信的时间里,出不来。”

女子猛地抬头,嘴唇微微发抖。

“而你。”林小满看向周予安,“你魂体不稳定,不是因为车祸,是因为你每次做梦,都在替他写一个字。每写一个,你就少一分。”

周予安瞪大眼:“所以……我是在被那封信吃掉?”

林小满点头。

“这镜子不是寻人工具。”她声音冷下来,“是执念的饵。它选中你,不是因为你像他,是因为你能替他写完。”

她顿了顿,盯着铁匣:“现在问题不是你能不能进去。是它想不想让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