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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帝业从捡垃圾开始 > 第67章 战后 “分赃” 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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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草甸被染成一片血色。散落的断枪残戟斜插在尸体间,像一座座简陋的墓碑。几匹受伤的战马在远处哀鸣,血腥味混着草叶的清香,在晚风中诡异交织。

于轩带着车队吱呀呀驶来时,正看见林小蛮踩着具铁浮屠的尸体,靴底沾着凝固的脑浆。她随手拔出嵌在敌人颅骨上的弯刀,血珠顺着刀槽滴进草丛。

“于校尉,”她甩了甩刀,笑容比夕阳还刺眼,“搬空运输队的速度,比兔子刨洞还快啊?”

于轩利落地翻身下马,靴跟故意碾过半截断箭:“哪能啊?要不是林将军把铁王八壳都引到东面,我这点人手还不够给他们塞牙缝。”他踢了踢脚边焦黑的陷坑,“光埋这三箱震天雷,就挖断我十把工兵铲。”

“少哭穷。”林小蛮刀尖划过铜锭,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按军规,战利品...”

“平分!”于轩抢先接话,袖口抖出张皱巴巴的绢布,“您瞧,连清单都誊好了——铜锭二十车,铁甲百副,俘虏四十三人,粮草十五车...”

林小蛮的刀尖突然抵住清单,慢慢往下压:“本将军改主意了。”她歪头露出虎牙,“金属归我,其他归你。”

于轩瞳孔骤缩,脸上却绽开更大的笑:“您这玩笑开得...铜锭铁甲占七成价值,要不我把俘虏分您三十个?个个壮得像牛,挖矿修寨最划算!”

“我要壮丁做什么?”林小蛮突然逼近,染血的肩甲几乎撞上他胸口,“倒是你——上月缴的二百斤铁矛头,全填了熔炉;前日劫的辎重队,三十套皮甲愣是拆成了线头...”她呼出的热气喷在他耳畔,“于校尉,你营里是养了饕餮么?”

于轩后颈寒毛倒竖,面上却懒洋洋抬手,作势要搂她肩膀:“哎呦我的林将军,您闻闻我身上这烟火味儿!日夜赶工给弟兄们修铠甲呢...”话音未落,林小蛮的刀鞘已精准抽在他腕骨上。

“修铠甲?”她冷笑着踢翻某个亲兵正在清点的木箱,震天雷的引线滚了满地,“用三箱军国利器换堆破铜烂铁?”突然俯身抓起把沾血的土,拍在铜锭表面,“看仔细了,这上面沾着我骑兵营的血!”

于轩盯着缓缓滑落的血土,忽然捂着心口踉跄后退:“五匹战马!整整五匹啊!”他痛心疾首地指着远处马尸,“知道现在市面上一匹河曲马多少钱吗?够打二十副马铠!”转而扯过个瘸腿俘虏,“再看看这些宝贝——铁矿里熬过三年的老矿奴!换个镣铐就能下井,比新兵听话多了!”

林小蛮抱臂看他表演,等他喘气的空隙突然轻笑:“行啊,金属分你一半。”在于轩亮起眼神时慢悠悠补充,“拿震天雷配方来换。”

“您不如把我拆了当燃料!”于轩跳脚,“那是兵部严令禁传的机密!”

“那就没办法了。”林小蛮翻身上马,缰绳一扯就要带队离开,“弟兄们!把铜锭都...”

“且慢!”于轩扑过去拽住马镫,脸上挤出肉痛的表情,“配方没有...但下次碰上金属队,我营里新造的破甲弩借您使!”

林小蛮俯视着他发白的指节,忽然弯下腰来,金冠垂下的流苏扫过他鼻尖:“再加三个条件。”她竖起手指,“一,今后缴获的金属我要优先挑选;二,你的工兵队每月得来我营检修军械;三...”她突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说,“喂饱你家那只铁饕餮时,记得请我喝杯喜酒。”

于轩僵在原地,眼看着林小蛮大笑着扬鞭而去。亲兵们开始搬卸铜锭时,她忽然在暮色中回首,残阳将她的身影镀成燃烧的剪影:

“于校尉!下次捡破烂——记得带本将军发财!”

待那抹红衣消失在坡后,于轩缓缓摊开紧攥的掌心,三道月牙状的血痕正渗出血珠。他望着车队里若隐若现的老黑,喃喃自语:“好险...这姑奶奶再闻下去,怕是要把你从铁疙瘩里刨出来...”

而十里外,林小蛮正摩挲着刀柄上新鲜的刻痕——那是刚才拍土时,她用指甲在铜锭上划出的十字印记。她对亲兵轻笑:“去查查,于校尉营里最近...是不是多了座会吃铁的铜像。”

夕阳将草甸上的血泊照得像泼翻的胭脂匣。于轩目送那抹红衣消失在坡后,转身就撞见耗子蹲在车辕上啃干粮,腮帮鼓得像仓鼠。

“头儿,亏大发了!”耗子噗噗喷着饼渣,“那姑奶奶搬走的哪是铜锭?是咱弟兄们未来半年的酒钱!”

瘸叔正用匕首撬着铁甲缝里的碎肉,头也不抬:“知足吧。她没把震天雷配方薅走,就算你祖坟冒青烟。”

于轩瘫坐在尸堆旁,扯开染血的领口:“我要真有配方,现在就去兵部换三间瓦房!”他突然抓起把草根狠狠一掷,“可你们说,离了金属老黑怎么活?那祖宗饿急了连灶台都啃!”

“所以您就应了她三条?”耗子蹿过来扳手指,“优先挑选权,工兵队白干活,还要请她喝喜酒?”他痛心疾首拍大腿,“这哪是分红?分明是卖身契!”

瘸叔突然嗤笑出声,匕首尖挑着半片耳朵甩远:“小崽子懂个屁。当年我们在北漠被狼骑围城,连铠甲上的铜钉都抠下来当箭镞。”他浑浊的眼珠转向于轩,“头儿应得对,今日舍些甜头,明日才有长流水。”

于轩苦笑:“还是瘸叔明白。你们当我看不出她在试探?”他压低声音,“刚才搬铜锭时,她亲兵一直在摸车辙印——幸亏老黑今早把负重轮改宽了半寸。”

耗子突然噤声,鬼祟地瞟向车队末尾。阴影里那座“移动锻炉”正安静伫立,炉门缝隙渗出若有若无的蓝光。

“可每月派工兵队...”耗子嘟囔,“咱自己的寨墙还塌着半截呢!”

“蠢!”于轩踹了他一脚,“她营里二十架床弩年久失修,够咱们修到开春!到时候边修边‘捡’点边角料,不比你们半夜偷摸刨敌人坟头强?”

瘸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满是老茧的手抹了把脸:“咳...那什么,头儿,上回熔的那批箭头确实有点...”

三人突然沉默。远处传来叮当声响,老黑正将半副铁甲吞进炉腔,能量提示音在暮色里格外清脆。

“看明白没?”于轩突然拎起耗子的后领,“今日她割走咱一块肉,明日咱就让她变成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他朝瘸叔抬抬下巴,“去,把那个刻十字的铜锭单独熔了——既然姑奶奶留了记号,咱就帮她改个花样。”

当夜篝火旁,于轩摩挲着新铸的铜酒壶,壶底隐约可见被熔改的十字纹。他仰头灌了口辣酒,对正在调试弓弩的工兵喊:“都给林将军的装备整漂亮点!特别是那几架三弓床弩——”

火光映着他狡黠的嘴角:“务必改成只有咱能修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