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琴雯口袋里震动的时候，她正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银行冻结通知。林特助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有点急：“黄俊宇醒了，医院说他不配合治疗，护士打不了针。”
琴雯手指顿了一下，关掉页面。她站起身，外套都没拿就往外走。
“人没事？”
“生命体征稳定，但情绪不太稳定，一直问你去哪儿了。”
琴雯没再说话，快步走向电梯。车停在楼下，司机已经等在门口。她坐进后座，路上一条消息也没回。脑子里全是黄俊宇被锁在铁床上的画面，还有他在密道里腿软得站不住的样子。
车子停在仁安医院急诊楼外。她下车直接往住院部跑，走进电梯，按了八楼。
病房门口站着两个护士，看见琴雯过来明显松了口气。
“黄先生他不肯让任何人靠近，输液管都被扯掉了。”
琴雯点头，推门进去。
窗帘拉着，床头灯亮着。黄俊宇靠在枕头上，脸色还是白的，手上有一道刚结痂的划痕。黄俊宇一看到琴雯，眼睛立刻亮了，但嘴上却哼了一声。
“你还知道来？”
琴雯走到床边，“醒了在闹什么？”
“我问你呢，为什么我醒来没看见你？”黄俊宇声音提高，“是不是你又有新的狗了？”
琴雯皱眉，“伤了脑袋，说什么胡话？”
“我清醒得很。”黄俊宇伸手抓住琴雯的手腕，“你去哪了？什么人，什么事比我还重要？”
“我在处理黄家的事。”琴雯说。
黄俊宇冷笑一下，又突然换上委屈巴巴的表情，声音软下来，“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要是醒不过来怎么办？”
琴雯想抽手，没抽动。
“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我不行了。”黄俊宇直接把她的手往自己胸口按，“我好痛，你帮我摸摸。”
“别闹了。”琴雯无语了。
“我没闹。”黄俊宇另一只手也抬起来，搂住琴雯肩膀往下拽，“你坐下，就在这儿坐着，不然我又要头晕。”
琴雯挣扎了一下，发现他力气不小，加上不想让他太激动，只好顺势坐在床沿。
“你要再这样，我叫保安进来。”
“叫啊。”黄俊宇反而抱得更紧。
琴雯叹气，“你到底想干嘛？”
“我就想抱抱你。”黄俊宇说，“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找你，结果连个人影都没有。你说你是不是不在乎我？”
“我在公司布局，打压黄氏集团给你报仇。”琴雯语气冷下来。
黄俊宇愣了一下，忽然笑了，“所以你是为我，在给我出气？”
“我也为了报自己被绑架的仇。”
“一样。”黄俊宇把脸贴琴雯肩上，“你知道吗，我昏迷的时候听见你声音了。你说‘坚持住’，我就拼命想睁开眼。后来没声了，我害怕极了。”
琴雯没动。
黄俊宇声音低了些，“怕醒不过来，怕再也见不到你。”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护士在外面敲了敲门，“该换药了。”
“出去！”黄俊宇吼了一声。
琴雯说：“让护士进来。”
“不要。”黄俊宇箍着琴雯的腰不放。
琴雯回头瞪他，“你是不是不听我说了？”
“我没有。”黄俊宇眼神直盯着琴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