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治放下笔，看了眼桌上的手机。陈特助刚汇报完前任交通局长女婿的公司情况，他正准备起身离开办公室。水杯还放在桌上，喝了一半，水面映着顶灯的光。
门被推开，陈特助走进来，脚步比平时沉重。
“枭总，刚收到消息。”陈特助声音压得很低，“琴雯小姐一周前在新加坡被人绑架了。”
枭治的手停在西装袖口，整理袖扣的动作没继续。他抬头，眼神冷了下来。
“什么时候的事？”
“七天前。盛达动手的，在她酒店房间外劫走的。”
“盛达？”枭治站直身体。
“是。他要十亿赎金。警方介入，突袭救人。过程中苏周替琴雯小姐挡了一枪，现在成了植物人。”
枭治没说话。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琴雯人呢？”
“还在新加坡。在新加坡医院守了三天，后来去公司处理事务。没有再公开露面。”
枭治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解锁，找到琴雯的号码，拨出去。
通话失败。提示音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枭治挂断，再拨一次。一样的结果。
他打开微信，换了一个小号发消息过去。界面显示：对方未开启好友验证。
手机屏幕暗下去。他又试了一次，还是不行。
指尖在屏幕上停了几秒，慢慢收回来。
枭治把手机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查过盛达的下落吗？”
“警方当场抓获，现在关押在看守所。证据确凿，判刑只是时间问题。”
“谁通知你这个消息的？”
“线人在仁安医院打听到的。当时琴雯浑身湿透，直接冲进IcU，林特助拦不住。黄俊宇也去了，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他说什么？”
“说苏周成植物人，逼琴雯离开医院。”
枭治冷笑了一下。
“琴雯答应了？”
“没有。她一直守在病房外，直到医生允许探视。进去二十分钟，出来时脸色很差。之后就开始工作，连续工作。”
枭治走到窗边。楼下停车场有车灯亮着，是他的司机在等。
“琴雯为什么拉黑我？”
陈特助没回答。
枭治盯着窗外，城市灯火一片。他知道那些光里，有些曾经属于他，但现在不是了。
“我让人去查她在新加坡这段时间的所有行程。”陈特助说，“包括酒店监控、航班记录、通讯日志。还有，盛达背后有没有其他人指使，也在查。”
“查到什么？”
“目前没有发现第三方参与。像是盛达个人行为。但他能准确掌握琴雯的行踪，说明背后肯定有人。”
枭治闭上眼，三秒后睁开。
枭治拿起外套，往门口走。
“b市的计划照常推进。两组人不要停。LEd屏广告按时投放。枭联物流开始接触商会企业。”
“您要去哪？”
“机场。”
“现在？”
“对。我要去一趟海外。”
“需要安排人跟吗？”
“不用。我自己去。”
“那b市这边……”
“你盯着。有任何情况，直接打我电话。”
枭治走到电梯口，按了下行键。
“枭总，”陈特助追上来一步，“您觉得琴雯小姐还会见您吗？”
枭治没回头。
“我必须去，就算琴雯不愿意见我，只要能远远看一眼，确定她的安全就好。”
电梯门开了。枭治走进去，按下b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