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雯刚闭上眼不久，手机就响了。她伸手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林特助的名字在来电界面跳动。时间显示七点零二分，她昨晚躺下还不到五个小时。
琴雯接起电话，声音哑着：“说。”
“琴总，舟舟演唱会九点开始，您是第一排VIp座，媒体已经到场等拍入场画面。”林特助语气平稳，“主办方确认您必须准时出现，不然会引发不必要的舆论。
琴雯坐起身，太阳穴突突地跳。昨夜黄俊宇带人堵门，舟舟红着眼离开，她脑子到现在还嗡嗡作响。琴雯是投资人，不是普通观众。她的每一次露面都代表公司，也代表公司对舟舟的重视。
琴雯挂了电话，走进浴室冲澡。水打在脸上，稍微清醒了些。她换上一条米白色连衣裙，戴上墨镜遮住黑眼圈，又从保险柜里取出一套钻石耳钉和手链戴上。林特助在门口等她，身后跟着两名安保。
车开到演唱会场馆后门，主办方的人立刻迎上来。林特助提前沟通好了专用通道，但刚走到入口，就有粉丝眼尖认出她。
“那是琴总吧？琴雯？！”
“天啊她真是舟舟的女友吗？”
“快看她耳朵上的钻，得值几百万！”
人群骚动起来，镜头对准她。琴雯低着头快步往前走，手指捏紧。琴雯不能解释，她今天是投资人的身份，也是公司老板。
进入内场，前排座位区空无一人。工作人员引导她走到最靠近舞台的位置。琴雯坐下时愣住了。
座位旁的小桌上放着一杯奶茶，杯身印着卡通猫图案，正是她常喝的品牌。旁边还有两包零食——芒果干和海苔脆片，都是她上次随口提过喜欢的口味。包装崭新，温度刚好，显然是专人准备。
她盯着那杯奶茶，没动。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
【检测到舟舟为宿主预订VIp门票及定制零食礼包，合计消费元，符合返现条件，已到账元】
琴雯呼吸一滞。
一千三百八十八万八千元进账。
这笔钱能养活一个小型艺术团队三年，或者投一部独立小电影。琴雯握着手机，指尖发麻。这惊喜，琴雯喜欢。
琴雯低头看着那杯奶茶，手指轻轻碰了下杯壁。温的。天气确实已经开始转凉，琴雯想着舟舟还挺贴心。
灯光忽然暗了下来。
全场尖叫声炸起，舞台中央升起一道光柱。琴雯抬头，心跳不自觉加快。
音乐响起，节奏缓慢而深情。升降台缓缓上升，舟舟穿着黑色皮衣站在中央，手里握着麦克风。他一开口，唱的就是《致你》。
这首歌刚发布时就在网上爆了。歌词写的是一个人默默喜欢另一个人，不敢靠近，又舍不得离开。没人知道是谁写的，现在琴雯明白了。
她坐在第一排，清楚地看到舟舟的眼睛扫过全场，最后停在她身上。
那一秒，他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舞台上那个光芒四射的歌手，而是一个红着眼眶、想拼命留住她的人。
琴雯握紧座椅扶手。
副歌响起，旋律拔高。舟舟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单膝点地，右手直指她所在的位置。
“致你——你是我藏了太久的月光，是我一直不敢说出口的爱恋。”
全场尖叫几乎掀翻屋顶。
琴雯没敢动。她甚至没眨眼。但她感觉到胸口闷了一下，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撞蒙了。
舟舟的感情太过太张扬，他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多么影响他的职业未来，可他还是做了。
舟舟就这么跪在那里，对着她一个人唱歌。
琴雯低头看了眼那杯奶茶。雾气还在往上飘。她忽然想起昨夜他说“我喜欢你”的样子，声音发抖，脸涨得通红，像豁出了一切。
琴雯不是没心的人。
琴雯是怕了。
怕这种感情一旦回应，就会失控。
可此刻，琴雯骗不了自己，不管她现在多有钱，她也只是一个21岁的年轻少女。
琴雯的心跳，确实乱了。
舞台灯光打在她脸上，墨镜被摘下放在一旁。她没意识到自己的眼眶有点湿润。前方摄像机正在拍摄第一排反应，导播很快切到她的特写。
镜头里，她安静坐着，嘴唇微张，睫毛轻颤。
弹幕瞬间炸了。
“卧槽琴总眼睛红了？”
“这谁顶得住啊，舟舟太敢了！”
“前面说琴总是冷血的资本家出来，你看她手都在抖。”
“前段时间送玫瑰的黄老板现在是不是在砸手机？”
演唱会结束，舟舟笑了下，转身回到舞台中央，向全场鞠躬谢幕。
演出结束，灯光亮起。工作人员开始清场。
林特助走过来低声问：“琴总要走吗？后面还有会议安排。”
琴雯点点头，慢慢起身。那杯奶茶被她拿在手里。
走出场馆时，阳光刺眼。琴雯戴上墨镜，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