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雯的手指从表扣上收回，金属搭扣那一声轻响还在耳边。她看着舟舟低头看表，灯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影子。
“很合适。”她说。
舟舟抬头，嘴角扬起一点笑，“以后每次看时间，都会想起你。”
周围有人起哄，说琴总偏心，琴雯没反驳，只是笑了笑。她转身走向宴会厅主桌，林特助已经安排好了座位卡。导演张维坐在正中间，两边是主演和核心团队。她请所有人入席，自己站在主桌旁，拿起酒杯。
“这三个月，大家拍得很辛苦。”她说，“我知道很多场戏都超时，有人发烧还坚持对戏，有工作人员凌晨三点还在调设备。今天杀青了，大家不用说感谢投资方的话，因为你们才是这部电影的功臣。”
琴雯顿了一下，举杯，“最后我想说——每一位在场的，都是主角。”
全场安静了一瞬，接着掌声响起。有人笑着碰杯，有人低头擦眼角。导演举起酒杯朝她点头，眼神里也有了认可。
琴雯放下杯子，正准备坐下，眼角余光扫到角落。男三号站在柱子后面，手机举着，镜头正对着她和舟舟的方向。他手指快速滑动屏幕，低头发着消息。
琴雯没动声色。
林特助走过来，声音压得很低：“刚才他一直在拍您和舟先生。我查了他最近的朋友圈，发了好几条‘有些人以为捧就能红’这种话。情绪不太稳定。”
琴雯轻轻点头，目光平静。
琴雯走回座位，正好坐在舟舟旁边。服务生开始上菜，冷盘、汤品、主菜陆续端上来。餐厅放着轻音乐，气氛热闹起来。副导演带头敬酒，一圈人围过来，琴雯一一回应。
“琴总真是大气！”有人说，“别的投资人恨不得每一分钱都算得清清楚楚，您倒好，送礼请吃饭全包了。”
“电影拍得好，就是最好的回报，我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琴雯说。
舟舟在旁边安静听着，偶尔替她挡掉太烈的酒。他手腕上的表在灯光下反着光，有人注意到，发出一声惊叹。
“这表……百达翡丽？”
“好像是限量款。”
“琴总送的？”
琴雯听到这些话，没有回避。她转头看向舟舟，“杀青礼物。”
舟舟看着她，没说话，只是轻轻握了握琴雯的手。
就在这时，男三号端着酒杯走过来。他脸上带着笑，但眼神有点冷。
“琴总，恭喜杀青。”他说，“也谢谢您的礼物，大家都很开心。”
“应该的。”琴雯举杯，“你在片子里的表现也很出色，特别是第三幕的情绪转换，很有层次。”
男三号笑了一下，没接话。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亮着，显示一条公众号推文刚发布成功，标题赫然写着：《神秘女投资人豪掷百万送表，疑似包养当红男星舟舟》。
配图正是琴雯为舟舟戴表的瞬间，角度刻意拉近，两人距离极近，动作亲密。
他把手机收进兜里，举杯喝了一口酒，然后加入另一桌的敬酒人群。
林特助站在不远处，盯着他的背影，立刻拿出手机拨通安保组电话。
“查一下有没有外部媒体混进来。还有，男三号的社交账号，全部监控。”
琴雯心里清楚，那些照片肯定已经发出去了。
她抬眼看向舟舟。他正低头切牛排，动作自然，神情放松。但她注意到，他左手一直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表边缘。
“不舒服？”她问。
“没有。”舟舟摇头，“就是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
琴雯伸手过去，轻轻握住舟舟的手。
舟舟抬头看她。
“别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她说，“我们自己清楚就好。”
舟舟盯着琴雯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嗯。”舟舟说，“只要有你在，我都不怕。”
两人碰杯，水晶杯清脆作响。
宴会厅依旧热闹，香槟塔折射出璀璨光芒，笑声不断。服务员来回穿梭，端着热菜和甜点。有人提议唱歌助兴，舞台灯亮起，麦克风递给了副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