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雯走出行政楼，阳光照在脸上。她抬手挡了一下，手机震动起来。低头一看，三条未读消息，两条来自校园群聊，一条是热搜推送。
“蓉大惊现亿元女学霸”。
她点开链接，配图是她昨天走进会议室的背影，标题写着“琴雯真实身份曝光，竟是董家千金？”评论区炸了。
有人问：“这人不是经济系那个穷学生吗？”
也有人说：“不会是假捐吧？一亿可不是小数目。”
琴雯没停下脚步，一边走一边翻朋友圈。辅导员刚发了一张教学楼前的照片，配文：“感谢校友支持。”底下点赞破千。
她继续往前走，路过图书馆门口，几个女生凑在一起刷手机，抬头看见她，立刻闭嘴，眼神躲闪。
琴雯装作没看见，打开邮箱，找到导师的联系方式，敲下一段话：“近期项目较多，但课程进度不会落下，作业和小组汇报会按时提交，请您放心。”
发送成功后，她把手机塞进帆布包。
刚走到教学楼下，林特助从台阶上快步下来，手里拿着平板。
“出事了。”林特助压低声音，“全网都在传你捐款的事，话题阅读量三小时破三亿。公关部刚统计完，今天早上已经有四十七家企业发来合作意向书，包括两家上市公司。”
琴雯接过平板，快速滑动页面。
一家叫“星海资本”的公司排在前面，背景模糊，注册地在海南，实控人信息缺失。另一家“天启金融”曾在去年被证监会点名违规募资。
她用笔圈出这两家，说：“这两家先放一边。”
林特助点头记下。
“其他呢？”
“大部分是正经项目，教育、科技类居多。星辰娱乐的估值一夜涨了三个点，投资人已经开始追加注资。”
琴雯合上平板，还给她。“你回去告诉团队，别急着签。所有合作必须调查清楚背景，一个都不能漏。”
“那要不要发声明？网上声音太杂了。”
琴雯想了想。“写一条短的：感谢关注，我仍是蓉城大学普通学生。”
“不提董氏集团？”
“不提。”
“可很多人已经把你当成神豪女友代表了。”
“没办法，八卦是人性。”琴雯看着教学楼入口，“我现在要上课了，宏观经济学。”
林特助看了眼表。“好的，我也得回公司处理后续舆论，您有事随时联系我。”
“去吧。”
林特助转身离开。琴雯站在树荫下，深吸一口气，背上包往教室走。
刚进走廊，迎面碰上同班的李倩。
“琴雯！”她眼睛亮了，“网上说你捐了一个亿，是真的吗？”
“嗯，是的。”
“哇……那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忙啊？我有个创业想法，做校园美妆团购平台，能不能请你投个几十万？”
“有计划书的话，可以投递到董氏集团美妆分公司的公共邮箱，我们会统一审核。”
“啊……好、好的！”
旁边另一个男生凑过来：“琴学姐，我能加个微信吗？我想认识你，以后有问题可以请教你吗？”
琴雯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书包，示意要上课了。
那人识趣地让开路。
教室在四楼，她一步步往上走，听见身后有人议论。
“她真的不像是有钱人啊，穿得这么朴素。”
“听说之前还住在宿舍，天天吃食堂。”
“可人家出身好，还能自己赚到钱啊，你说气不气人。”
琴雯没回头，推开教室门。
里面已经有十几个同学在了。她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把笔记本拿出来，打开笔帽，放在桌角。
前排两个女生扭头看她，其中一个小声说：“那就是琴雯。”
另一个点头：“长得确实漂亮，像狐狸精，难怪能认识那么多大佬？”
琴雯低头翻课本，假装听不见。
两分钟后，老师抱着教材进来。教室安静下来。
她掏出手机，调成勿扰模式，放进书包侧袋。
窗外阳光斜照进来，落在她的马尾辫上。黑板上方的时钟指向九点零五分。
老师开始点名。
“王莉。”
“到。”
“张伟。”
“到。”
“琴雯。”
她抬起头。“到。”
点完名，老师打开ppt，讲起货币政策传导机制。
琴雯认真记笔记，写下第一个要点：利率渠道、信贷渠道、资产价格渠道。
后排传来轻微响动，有人偷偷拍照。她察觉到了，但没抬头。
十分钟后，手机在包里震动了一下。她没去管。
又过五分钟，震动再次传来。
她犹豫一秒，拉开书包拉链，看了一眼锁屏。
是林特助发来的消息：“声明已发布，转发量破十万，我方拒绝合作后，星海资本撤回合作申请。”
她看完，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
老师正在画图表，粉笔敲击黑板发出规律的响声。
琴雯继续写笔记，笔尖划过纸面，沙沙作响。
下课铃响时，她合上本子，发现前排女生正盯着她看。
“你真的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你吗？”那人突然开口。
“考试又不考八卦内容，再说我和你们也一样，我也怕挂科。”琴雯无奈笑着说。
周围同学也跟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