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一暗，主持人声音陡然拔高：“最后一件拍品，钻石‘晨星’，重量10.8克拉，d色无瑕，起拍价五亿。”
展台中央的射灯亮起，一道冷光直打在玻璃罩上。那颗钻石静静躺在黑色丝绒上，切面整齐，每一道棱线都像刀刻出来的一样。光从顶部洒下，在展柜内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像是把整片星空压进了方寸之间。
琴雯坐得笔直，手指搭在包带上。她没看钻石，而是扫了一圈四周。前排有人回头，后排有手机亮着。所有人都在等第一声报价。
“五亿。”一个低沉的声音先开口。
价格跳到五亿五千万，接着六亿、六亿三千万。叫价的人换了三个，节奏越来越快。七亿、七亿五千万，数字往上翻的时候，空气都紧了。
八亿报出时，全场安静了一秒。
枭治坐在那里，左手放在扶手上，右手搭在琴雯的手背。琴雯能感觉到他的掌心有点热。
盛达坐在斜后方，刚才一直没出声。此刻他靠在椅背上，手指敲了敲翡翠扳指，嘴角微微扬了一下。
琴雯低头，手伸进包里。指尖碰到一张卡片——瑞士银行百夫长黑金卡。系统返现的一千五百亿已经到账。这张卡是新的，边角还带着金属冷感。
系统带来的巨额财富，琴雯觉得现在全世界的东西，可以分为两类，只有她想要或者是不想要。
九亿。
枭治举牌，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听得清楚。
全场目光刷地集中过来。有人扭头看他，有人低声议论。盛达脸上的笑收了，盯着这边看了两秒，拿出手机低头操作。
“九亿第一次。”主持人喊。
没人接。
“九亿第二次。”
话音刚落，角落一只手缓缓举起。
“九亿五千万。”
声音沙哑，是个陌生男人。
灯光转过去，那人戴着墨镜，穿一身深灰西装，没挂牌子。助理凑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点点头，没摘眼镜。
琴雯皱眉。这人之前没拍过任何一件物品的买家。
枭治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沉静。他没急着举牌，而是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放下，才重新抬手。
“十亿。”
整个厅都炸了。
有人倒吸一口气，前排的女人直接站起身，又坐下。报价跳得太狠，十亿直接压过五千五百万，根本不给人反应时间。
主持人顿了几秒才继续：“十亿第一次……还有没有更高？”
沉默。
所有人都在等那个戴墨镜的男人回应。
他没立刻动作。过了七八秒，才慢悠悠举起牌。
“十一亿。”
这个数字一出，连后排的人都不说话了。
琴雯呼吸一顿。十一亿，这价格已经超出估价一倍多。
枭治依旧不动声色。他侧头问琴雯：“你还想要吗？”
她看着展台上的“晨星”。那颗钻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像冰雕出来的星子。它值这么多钱吗？答案是肯定的，已经超出预估价太多了。
琴雯没有回答，只是望向枭治。
枭治明白了，抬手再举牌。
“十二亿。”
声音比刚才更稳。
戴墨镜的男人这次停顿更久。他和助理耳语几句，手机亮了两次，才重新举牌。
“十三亿。”
琴雯握紧了自己的衣服，这已经是枭治能拿出来的所有流动资金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竞价。对方明显也有备而来，资金稳定，节奏控制精准。他们不是临时起意，是冲着“晨星”而来的。
枭治终于转过身，正对着琴雯。
“琴雯我需要你告诉我，要不要继续下去。”
琴雯看着枭治。他眼睛很黑，没有一丝犹豫。
琴雯开口：“你说过，只要是我想的，你都会满足我。”
枭治点头，举牌。
“十五亿。”
全场哗然。
这个价格直接跳了两亿，几乎封死所有退路。
主持人声音都在抖：“十五亿！还有没有更高？十五亿第一次……”
戴墨镜的男人没动。
“十五亿第二次……”
就在锤子要落下的瞬间，另一个方向传来声音。
“十六亿。”
所有人回头。
盛达站了起来。
他脱掉外套，松了松领带，手里举着号牌，脸上带着笑。
“十六亿。”
枭治猛地转头看向他。
盛达迎着他目光，笑得坦然：“枭少，这颗钻，我志在必得。”
琴雯瞳孔一缩。
枭治冷笑一声，再次举牌。
“十八亿。”
盛达脸色变了。
他没想到对方还能往上顶两亿。他站在原地，咬了咬牙，回头跟助理说话。那人摇头，做了个手势。
盛达盯着枭治，拳头攥紧，最终没再举牌。
“十八亿第一次……”主持人加快语速，“十八亿第二次……”
盛达打断主持人说话:“我要求现场验资。我怀疑枭治拿不出这么多流动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