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治的手还搭在琴雯肩上，两人并肩走向拍卖厅入口。通道两侧站着穿黑西装的安保，胸口别着金色徽章。枭治出示邀请函后，对方立刻让开，低头说了句“请”。
琴雯跟着他走上旋转楼梯。地毯是深红色的，踩上去很软。二楼VIp席已经坐了不少人，灯光压得很低，只有前方舞台亮着一束白光。
枭治带她走到靠前的位置坐下。座椅宽大，皮质冰凉。琴雯刚坐稳，就感觉有人在看她。她抬眼扫了一圈，几道视线迅速移开。也有没避开的，比如斜对面那个穿灰西装的男人，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嘴角挂着笑。
枭治察觉到了。他身体微微侧过来，手臂搭在琴雯背后的椅背上，形成一个半包围的姿态。那男人这才收回目光。
“那是盛恒的人。”枭治低声说，“叫盛达，负责他们集团的投资板块。”
琴雯点头。她记得这个名字。之前查星辰娱乐资金流向时，那笔五十万异常转账，最终指向的就是盛恒旗下的子公司。
“他来竞拍‘晨星’？”她问。
“不一定是为了钻石。”枭治声音很轻，“可能是冲我来的。”
话音刚落，旁边传来脚步声。两个男人走了过来，一个戴金丝眼镜，另一个肩膀很宽，手里拿着酒杯。
“枭少，这么早就到了？”金丝眼镜笑着打招呼，“这位是？”
“琴雯。”枭治直接开口，“董家这次的代表。”
琴雯没动，只是微微点头。董家——西南地区最大的能源财团之一还是国外有名的财阀大家。
“原来是董氏集团小姐。”金丝眼镜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笑容更深，“失敬。我是谢丛，这位是齐德。我们跟枭少认识好几年了，你应该知道谢千，谢千是我表弟。”
齐德也点头：“刚才还在说，今天这场拍卖，枭少肯定不会空手而归。”
枭治笑了笑：“那要看东西值不值得入手。”
几人寒暄了几句，谢丛和齐德便回到自己的位置。琴雯注意到，他们离开前多看了她两眼。
盛达那边又传来动静。他正和身边助理低声说话，手指点了点资料本，然后抬头看向这边。琴雯迎着他视线，不动声色地回望。三秒后，盛达移开眼睛，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他在联系人。”琴雯说。
“嗯。”枭治应了一声，“估计在调资金。”
琴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没有涂颜色。她今天穿的是林特助准备的一条黑色长裙，领口有珍珠扣，简单但不廉价。脚上的高跟鞋是新买的，走路还不太习惯。
“紧张？”枭治问。
“还好。”她说，“就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怕出错。”
“你只要坐着就行。”枭治说，“不用迎合谁。”
琴雯转头看他。枭治眼神让琴雯安心。
她忽然觉得轻松了一些。
这时，大厅灯光彻底暗了下来。所有交谈声都停了。舞台中央的聚光灯亮起，照出一个身穿燕尾服的中年男人。他走到台前，拿起话筒。
“各位贵宾，晚上好。”他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全场，“欢迎来到本次私人钻石拍卖会。我是今晚的主持人周维。”
台下响起稀疏的掌声。
“本次拍卖共十二件珍品，全部来自非洲顶级矿脉，经过GIA认证。”主持人翻开手中的册子，“第一件拍品，蓝钻‘海之泪’，重量6.8克拉，起拍价八千万。”
投影屏亮起，展示钻石的高清图像。琴雯看到前排几位买家已经开始翻手边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