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雯站在病房门口，手指搭在门框上。苏周已经慢慢转醒，呼吸平稳，护工刚给他换过药，被子盖到胸口。她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床边，低头看着他苍白的脸。
“我出院了。”她说，“脚已经没事了，医生说可以正常走路了。你别担心。”
她顿了一下，声音放轻：“谢谢你那天晚上来找我。要是没有你，我可能就出事了。现在护工会照顾你，枭治也说了会负责你的治疗费用，你安心养伤就行。”
她没提那晚的事，也没问自己昏迷时发生了什么。她只是把带来的保温杯放在床头柜上，里面装着刚煮的粥。
“等饿了再喝吧。”她说完，转身往外走。
苏周对琴雯说:“你也照顾好自己，等我好了就去找你。”
走到门口时，她又停下，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然后轻轻带上门。
电梯下楼的时候，她一直低着头。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枭治发来的消息：车在医院后门等你。
她走出医院侧门，黑色商务车停在路边。助理拉开车门，她坐进去。车内很安静，枭治坐在副驾驶，没有回头。
车子启动，一路无话。
回到别墅楼下，助理提着行李箱先去开门。琴雯跟着走了进去，枭治走在最后。进门后，她看见自己的帆布包整整齐齐摆在玄关柜上，旁边放着一条新买的毛毯。
客厅没开灯，傍晚的光线从落地窗照进来，映出地板上的影子。枭治站在窗边，背对着她，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轻轻敲着玻璃上。
琴雯脱掉鞋子，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她看到他手腕上的表，指针停在六点十七分，和她在医院看到的一样。
她忽然想起什么。
她有次生病发烧，是他半夜赶回来送药照顾；她弄丢学生证，也是他亲自去教务处给她补办；就连这次住院费，他也一声不响就全付了。
她慢慢靠近，从背后抱住他的腰。
“对不起。”她说，“这几天我说话难听，态度也不好。冲你发了脾气，只是……苏周毕竟救了我，我不希望你们起冲突。”
她把脸贴在他背上：“你不在的时候，我真的好想你。”
枭治的身体僵了一下。
过了几秒，他转过身，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力道很大，像是怕琴雯跑掉，怕失去琴雯。
“我知道你受伤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什么吗？”他的声音有点哑，“为什么我没在你身边，救你的人为什么不是我。我还是来晚了。”
琴雯摇头：“没有，不晚，人生不像电视剧，哪有那么多巧合，你也不是神，你也不能提前知道我会受伤。”
“但我还是后怕。”他说，“怕你有一天觉得我不够好，怕你发现别人更温柔、更能陪伴着你，然后你就不需要我了，你会抛弃我吗？”
琴雯抬头看他：“只要你不背叛，我就不离不弃。”
枭治低头看着她，眼神变了。不再是那个掌控一切的霸总，而是一个也会害怕失去爱人的普通男人。
他抬手摸她的头发，动作很轻：“等你毕业后，毕业旅行和我这个男朋友一起去好吗？”
琴雯眨眨眼：“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