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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雯的头还靠在枭治胸口,呼吸慢慢平了。枭治环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餐厅的灯亮着,饭菜的热气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一点辣味浮在空气里。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她,起身收拾碗筷。动作利落,没发出太大声响。她坐在原位没动,看着他背影在厨房和餐桌之间来回穿梭。

“过来。”他把最后一盘菜端进厨房,回头看了她一眼,“陪我下一盘棋。”

她愣了一下:“我……不会下象棋。”

他站在厨房门口,围裙还没解,听见这话反倒笑了声:“正好,我教你。”

语气太自然,像这事本就该发生。她张了张嘴,想推辞,又觉得这时候说“不了”显得刻意。于是点点头,跟着他往客厅走。

茶几已经被清空,取而代之是一副紫檀木雕花棋盘,红黑两色棋子码得整整齐齐。她坐下时手扶了下膝盖,有点拘谨。

“帅在九宫,不能出。”他先摆好她的棋子,手指一粒粒点过去,“车走直线,马走日字,炮隔山打牛。”

她听得认真,可等真轮到她走时,脑子还是乱。第一手就把“马”往田字格外挪,结果卡住不动了。

他低头看一眼,没笑,只伸手把她那颗马轻轻拨回原位:“马走日,斜着跳,懂吗?”

“哦。”她点头,“日字是斜的啊。”

他又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是横着走?”

她脸微红,小声嘀咕:“谁让你没教明白。”

第二回合,她刚把“车”推出去,发现对面“炮”要吃她“卒”,立马喊:“等等!我悔一步!”

他挑眉:“悔棋?”

“第一次玩嘛。”她眨眨眼,“通融一下。”

他没反对,任她把车缩回去。第三回合,她又悔了一次。第四次时,她刚伸手,他就开口:“再悔,罚你喝一杯高度辣酒。”

她吐了下舌头,老实了两步。可没过多久,见他低头喝水,趁机飞快把手伸过去,将他一个红“车”捏起,塞进自己左袖口。

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盯着棋盘。

他喝完水放下杯子,扫了眼棋盘,眉头微皱:“我车呢?”

她强忍笑意,肩膀微微抖着:“可能自己跑了?”

他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低笑出声。笑声很轻,却让她耳根发热。

“你藏哪儿了?”他问。

“没藏。”她嘴硬,“你自己记错了。”

他没拆穿,反而顺着她的话说:“行吧,那我这车出国旅游去了。”

她终于绷不住,“噗”地笑出来。两人对视一眼,气氛愉悦。

棋局继续。她还是错漏百出,一会儿把“相”过河,一会儿用“将”去撞“帅”。他都不急,一遍遍纠正,声音比刚才吃饭时还温和。

“你以前教过别人下棋吗?”她突然问。

“没有。”他说,“你是第一个。”

她指尖一顿,差点把“炮”捏歪了。

他察觉她的停顿,抬眼:“怎么?”

“没什么。”她低头摆棋,“就是觉得……你挺有耐心的。”

他没接话,只轻轻“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她脸上,比刚才多了一分深意。

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外雨早停了,风从半开的阳台吹进来,带着湿冷的夜气。她打了两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

“困了?”他问。

“没有。”她摇头,手撑着下巴,努力睁眼,“还能再战三百回合。”

他没戳破她,反而故意放慢节奏,每走一步都假装思考很久。她看得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最后干脆歪倒在沙发扶手上,嘴微张,呼吸均匀。

他停下动作,静静看着她。

她睡得很沉,睫毛偶尔颤一下,左手袖口还鼓着一块——那枚被藏起来的红“车”还在那儿。他伸手,轻轻把毯子从沙发另一头拉过来,盖在她肩上。

然后,他把棋盘上的红“车”悄悄拿回来,放回原位。又关掉主灯,只留一盏壁灯,暖黄的光洒在她脸上,映出柔和的轮廓。

他自己没走,也没去卧室,就坐在对面,手搭在膝盖上,目光一直没离开她。

她睡着的样子和白天完全不同。没有了防备,像个真正二十岁的普通女孩,笨拙、天真,甚至有点可爱。

他看着看着,嘴角慢慢压下去,眼神却越来越深。

不知过了多久。

客厅安静得能听见钟表走动的声音。墙上的挂钟指向二十二点四十七分。她的呼吸平稳,胸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他抬起手,指节轻轻敲了两下桌面,节奏缓慢,像在应和某种只有他自己懂的节拍。

看时间这么晚了,枭治抱着琴雯来到主卧,给琴雯盖好被子,自己回到书房处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