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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快穿之独一无二 > 第182章 苍澜剑踪(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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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将苍澜山脉的轮廓染得一片赤红。

西出玉门关三千里,便是这片连绵起伏的群山,山高林密,自古便是中原与西域往来的险途。此时正值深秋,枯黄的落叶铺满了蜿蜒的山道,一阵西风卷过,卷起漫天碎金,又缓缓落下,像是给这条被遗忘的路盖上了层薄毯。

山道尽头,一个身影正艰难地挪动着。

那是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裤脚沾满了泥污,右腿不自然地拖沓着,每走一步,都要往山壁上靠一靠,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顺着棱角初显的脸颊滑落,砸在干裂的土地上,瞬间洇开一小片深色。

他叫云惊尘,三天前,他还是“苍澜派”山门下最不起眼的一个杂役弟子,如今却成了个被追杀的丧家之犬。

三天前的那个深夜,他永远也忘不了。

本该是月凉如水的夜晚,苍澜派总坛所在的苍澜峰顶却火光冲天。喊杀声、兵刃碰撞声、同门的惨叫声穿透了夜空,像无数把尖刀扎进他的耳朵。他那时正在后厨劈柴,听到动静跑出来,只看到平日里和蔼的师兄们倒在血泊里,几个穿着黑衣、蒙着面的人正挥舞着长刀,收割着生命。

“是‘血影教’的妖人!”有人嘶吼着倒下。

血影教,那个只在门派典籍里见过的名字,传说中三十年前被武林正道联手剿灭的邪派,竟在一夜之间重现,而且第一个就找上了他们苍澜派。

混乱中,他被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汉子拽到了柴房。那是负责教他们基础拳脚的赵师叔,平日里总爱揪着他的耳朵骂他“笨得像块石头”。可那天夜里,赵师叔的手却在发抖,他塞给云惊尘一个沉甸甸的木盒,又将一块刻着苍澜剑纹的令牌塞进他怀里,哑着嗓子说:“惊尘,记住,往西南走,去找‘落霞谷’的苏谷主,把木盒给他,告诉她‘血影重现,苍澜有危’……快走!别回头!”

说完,赵师叔就冲了出去,很快,外面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云惊尘死死咬着牙,不敢哭,也不敢出声。他知道,自己手里的东西,比他的命还重要。他从柴房的狗洞钻了出去,一路跌跌撞撞往山下跑,身后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也映着他单薄的影子。

这三天,他不敢走大路,专挑山林小道钻,渴了就喝山涧水,饿了就啃几口干硬的饼。可追杀他的人像是闻到血腥味的狼,总能在他快要松懈时出现。昨天在一片密林中,他为了躲避追杀,失足摔下了陡坡,右腿被尖石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若不是他死死抱着一棵歪脖子树,恐怕早已摔得粉身碎骨。

此刻,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也即将隐没在山后,寒意顺着裤脚往上爬。云惊尘靠在一块冰冷的岩石上,喘着粗气,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木盒——那木盒用阴沉木制成,巴掌大小,上面刻着繁复的云纹,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他摸了摸腰间的令牌,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安心了些。这是苍澜派弟子的身份令牌,赵师叔把它给了自己,或许不只是让他证明身份,还有别的用意。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捂住嘴,指缝间渗出一丝血迹。连日的奔波和惊吓,让他本就不强壮的身体快要垮掉了。

就在这时,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从山道前方传来。

云惊尘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猛地缩到岩石后面,握紧了手里那把捡来的锈柴刀——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武器。

脚步声越来越近,听起来像是两个人,步伐沉稳,不像是寻常的行商或猎户。云惊尘屏住呼吸,透过岩石的缝隙往外看。

只见两个黑衣人正沿着山道走来,他们穿着和血影教妖人一样的衣服,腰间挎着长刀,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正四处扫视着,像是在搜寻什么。

“那小子受了伤,跑不远的,仔细搜!”其中一个黑衣人低声说道,声音嘶哑,像是被砂纸磨过。

另一个人哼了一声:“教主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还有那个木盒,绝不能落到落霞谷手里。”

云惊尘的心脏狂跳起来,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他下意识地往岩石后面缩了缩,却不小心碰掉了一块碎石。

“谁在那里?”

两个黑衣人立刻警觉起来,拔刀出鞘,寒光一闪,朝着岩石这边冲了过来。

云惊尘知道躲不过去了,他咬紧牙关,拖着伤腿,猛地从岩石后面冲了出去,手里的锈柴刀胡乱地挥舞着,朝着其中一个黑衣人砍去。他没学过什么像样的武功,只会几招苍澜派最基础的劈柴刀法,此刻全凭一股求生的本能在搏命。

那黑衣人显然没把这个半大孩子放在眼里,冷笑一声,侧身避开柴刀,手腕一翻,长刀带着风声劈向云惊尘的肩膀。

云惊尘只觉得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吓得魂飞魄散,想躲却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脆的破空声响起。

“叮!”

一枚铜钱精准地打在黑衣人的刀背上,将长刀震得偏离了方向,擦着云惊尘的胳膊砍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两个黑衣人都是一惊,猛地抬头看向山道上方。

只见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中,一个身影正站在山道旁的一块巨石上。那是个女子,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衣裙,裙摆被风吹得轻轻飘动,手里牵着一头雪白的驴子,驴子背上还驮着一个小小的行囊。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容貌清丽,眉目间带着几分慵懒,正低头用手指逗着驴子的耳朵,仿佛刚才那枚铜钱不是她打出来的。

“哪里来的丫头,敢管我们血影教的事?”为首的黑衣人厉声喝道,握紧了长刀。

女子这才抬起头,目光淡淡扫过两个黑衣人,又落在云惊尘身上,看到他腿上的伤口时,秀眉微蹙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来,轻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欺负一个半大孩子,不太好吧?”

她的声音像是山涧里的清泉,带着几分凉意,却又格外动听。

“找死!”另一个黑衣人不耐烦了,挥舞着长刀就朝女子冲了过去。

女子轻轻叹了口气,似乎觉得有些麻烦。她从驴子背上的行囊里摸出一把折扇,“唰”地一声打开,扇面上画着几枝淡雅的梅花。她手腕轻转,折扇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迎着长刀挥去。

只听“当”的一声脆响,折扇精准地点在长刀的刀刃上。那黑衣人只觉得一股巧劲传来,长刀竟有些握不住,虎口微微发麻。他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功力。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女子脚步轻移,如同一片落叶般飘到他身前,折扇顺着刀身滑上,轻轻一点他的手腕。那黑衣人只觉得手腕一麻,长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紧接着,脖子上一凉,折扇的边缘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处。

整个过程不过瞬息之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