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调了监控，发现你在四点半的时候就离开了办公室，直到六点多才回来，”民警拿出监控截图，放在张诚面前，“你这段时间，到底去了哪里？”
张诚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平静：“我出去买了点东西，顺便透了透气，怎么，这也犯法吗？”
“你买了什么东西？在哪里买的？”民警追问。
张诚沉默了一下，说：“我就在公司附近的超市买了点水果，具体哪家超市，我记不清了。”
“你在撒谎，”民警冷笑一声，“我们查了公司附近所有超市的监控，3月17日下午四点半到六点之间，都没有你的身影。另外，我们在废弃机床厂的现场，发现了一种羊毛纤维，和你身上穿的羊绒大衣成分一致，你怎么解释？”
张诚的身体僵了一下，双手开始不自觉地握紧。
“还有，我们查到你挪用了公司大量资金，周明远已经发现了这件事，准备在3月18日的董事会上罢免你，”民警继续说，“你为了保住自己的职位，就联合陈明，杀了周明远，对吗？”
张诚的脸色越来越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陆川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份银行流水报告，放在张诚面前。
“张总监，这是你的银行流水，”陆川的声音冰冷，“3月16日，你给陈明转了五十万，3月17日，你又给一个陌生账户转了十万，这个陌生账户，正是刘峰赌债的债权人的账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诚看着银行流水报告，身体开始发抖。他知道，自己的谎言已经被彻底揭穿了。
“是……是我做的，”张诚的声音带着哭腔，“周明远发现我挪用资金，要罢免我，还要把我送进监狱。我没办法，只能杀了他。”
“所以，你就是‘老鬼’？”陆川问。
张诚点点头：“是……我用变声软件给陈明打电话，威胁他说，如果他不杀了周明远，我就把他在项目里贪墨的证据交给税务局。我还告诉他，只要他帮我杀了周明远，我就帮他还掉赌债。”
“你为什么要让陈明找刘峰帮忙？”陆川问。
“刘峰欠了很多赌债，很容易被控制，”张诚说，“而且他是周明远的司机，熟悉周明远的行程，让他帮忙伪造现场，不容易引起怀疑。”
“那你在3月17日下午，去了哪里？”陆川追问。
“我去了星光工地后面的小路，”张诚说，“我躲在草丛里，看着陈明和周明远见面，看着陈明把毒药放进周明远的水里。周明远死后，我又跟着刘峰的车，去了废弃机床厂，在外面等着，确认刘峰把现场伪造成自杀后，我才离开。”
陆川看着张诚，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这起看似复杂的密室杀人案，终于真相大白。张诚为了掩盖自己挪用资金的罪行，策划了这起谋杀案，利用陈明和刘峰的弱点，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帮凶。
“张诚，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等待你的，将是法律的严惩，”陆川的声音严肃，“你不仅害了周明远，也害了陈明和刘峰，还有你们各自的家庭。”
张诚低下头，眼泪流了下来。他后悔了，但一切都已经晚了。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刑侦支队的办公室。陆川看着窗外，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释然。这起案子虽然复杂，但在队员们的努力下，终于成功告破，正义也终于得到了伸张。
李想走进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份报告：“陆队，张诚已经全部招供，陈明和刘峰也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案件已经移交检察院了。”
陆川点点头，接过报告，翻了几页。他知道，这起案子虽然结束了，但在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案子等着他们。作为警察，他们的职责就是守护这座城市的安宁，让每一个罪犯都受到应有的惩罚，让每一个受害者都能得到慰藉。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明亮，照亮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陆川和队员们心中的正义之路。无声的证词，最终变成了正义的宣言，回荡在江城的天空下。
案件移交检察院的第三天，江城迎来了一场久违的晴天。刑侦支队的办公室里，李想正整理着周明远案的卷宗，老张则在一旁调试新到的痕迹检测设备，空气中少了前些天的紧绷，多了几分轻松。
陆川刚从市局开会回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色却有些凝重。他把文件放在桌上，敲了敲桌面：“大家先停一下，有个新情况。”
队员们纷纷围了过来，陆川指着文件上的照片说：“检察院在审核周明远案的证据时，发现张诚挪用的资金里，有一笔三百万的款项流向了境外账户，而且这个账户的持有者，和三年前一桩未破的文物走私案有关。”
“文物走私案？”李想皱起眉头，“三年前那起案子，不是说主犯已经逃到国外了吗？”
“对，”陆川点头，“当时我们追踪到主犯‘蝰蛇’的线索，最后却因为证据不足，让他跑了。现在看来，张诚很可能和‘蝰蛇’有勾结，周明远的死，或许不只是因为财务问题，还可能牵扯到文物走私。”
王鹏立刻拿出三年前的卷宗：“我查过，三年前那起案子，丢失的是一批战国时期的青铜礼器，价值连城。当时我们在城郊的一个仓库里发现了走私痕迹，但人赃并获时，只抓到了几个小喽啰，‘蝰蛇’却凭空消失了。”
陆川翻看着文件，手指在境外账户的信息上停顿：“这个账户最近有一笔资金流入，目的地是江城。检察院怀疑，‘蝰蛇’可能要回来，或者有新的走私动作。市局让我们牵头，重新调查这起文物走私案，同时盯着那笔资金的动向。”
就在这时，陆川的手机响了，是辖区派出所打来的。他接起电话，脸色逐渐沉了下来。
“好，我们马上到。”挂了电话，陆川拿起外套，“城郊的湿地公园发现一具尸体，初步判断是他杀，你们跟我过去。”
二十分钟后，警车停在湿地公园的入口。警戒线已经拉起，周围围了不少围观群众，派出所的民警正在维持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