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迅速后退一步，拉着安娜的手腕也往后退。门把手缓缓转动，发出轻微的声。
别出声。我低声对安娜说，同时摸到桌角的金属台灯。虽然不是最好的武器，但在这种情况下，总比赤手空拳强。
门开了条缝，一个黑影闪了进来。我屏住呼吸，借着窗外微弱的霓虹灯光，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是我。低沉的声音让我松了口气，是小吴。他关上门，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迷你手电筒，林律师，情况不对。我查到彼得·卡特最近和几个神秘人物有接触，都是国际文物走私圈的...
等等。我打断他，你怎么进来的？前台呢？
前台没人。小吴的声音有些不安，整个大楼都停电了，而且我上楼时没看到任何人。
安娜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我们同时转头，发现她正死死盯着窗外。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我看到对面大楼的天台上站着一个人影。那人戴着一顶宽檐帽，脸隐没在阴影中。
彼得？我喃喃道。那人似乎察觉到我们的目光，慢慢抬起手，做了个敬礼的动作，然后消失在天台边缘。
他一直都在监视我们。安娜的声音颤抖，自从艾伦被捕后，我就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开始只是错觉，但后来...有一次我在超市，看到一个穿灰色风衣的男人...
为什么不早说？我皱眉。
我...她咬住嘴唇，欲言又止。
小吴突然抓住我的手臂：林律师，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我觉得这地方不安全。
不行。我摇头，我们现在离开，反而会打草惊蛇。而且...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刺耳的铃声在寂静的黑暗中格外吓人。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接起。
林律师。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男声，建议你今晚别出门。说完就挂断了。
小吴问。
不知道。我放下电话，但他说得对，我们最好...
林律师！安娜突然尖叫起来。她正死死盯着窗外，手指深深掐进我的手臂。
我们面前的玻璃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行字。是用红色的东西写成的，在昏暗的光线中看起来像血。
游戏开始了。
字迹还没干，顺着玻璃缓缓流下。我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湿漉漉的触感让我胃里一阵翻腾。不是血，是红色的油漆。
看来有人想给我们一个警告。我强作镇定，但心跳却快得厉害。
我们该怎么办？小吴问。
我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彼得·卡特那诡异的手势仿佛还在眼前晃动。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了，而我们，似乎已经没有退路。
继续查。我说，但现在要更加小心。小吴，你去查查这栋大楼的电路系统，我怀疑停电不是偶然。安娜，你...
我转头看向她，却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的手腕发呆。我这才注意到，她的手腕内侧有一道暗红色的印记，看起来像是一串数字。
那是...我正要问，她却迅速把袖子拉了下来。
没什么。她说，但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慌乱，林律师，我想我该回去了。这太危险了。
等等。我拦住她，你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她摇摇头：现在还不能说。但我向你保证，很快...很快你就会明白一切。
我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疑惑。小吴在我身边低声说：林律师，我觉得她隐瞒了很多事。
是啊。我望着窗外，但问题是，她到底在保护谁？又在害怕什么？
夜色深沉，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正在酝酿。而我们，已经被卷入其中，无法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