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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宁宁那根手指干脆利落地在刘春和眼前一晃,指尖悬停在他鼻尖前毫厘之处。

“小崽子,”

她语速飞快

“话带到了吧?你家‘小老板’要保的人,命可以留着。”

她头一歪,唇角勾起,眼神却沉了下去

“但活儿不能白干——现在,立刻,报出你们的价码!”

她侧过身,目光准确地投向那个冰冷的笼子

“让小崽子拿出点能说服我的东西来。”

她的目光在刘春和与笼中狼女之间移动

“让她做点别的,别疯也别招狼。或者,让你家‘老大’露一手,”

她盯着刘春和黑沉沉的眼睛

“看看他能不能‘指挥’她,哪怕只是让她——安安静静地坐好。”

她的声音带着最后的审视

“让我看看,值不值得冒这个险。光说不练假把式,现在就做。”

她逼近一步,盯着刘春和深不见底的眼睛

“证明你们不是在给自己、给大家挖坑!耍嘴皮子没用,来!现!在!”

篝火“噼啪”一声爆响,炸起一簇火星。

所有人都被惊得一个激灵,视线先是钉在刘春和身上,又忍不住往铁笼里瞟。

怪了!

笼子里那个一直抖得像秋风里落叶的身影,在刘春和的目光下,竟然猛地一滞!

那双空洞眼眶里乱窜的暴戾猩红,像是被无形的扫帚扫过,一点点褪去,只剩下一片茫然的空白。

她笨拙地抬起糊满污垢的脸,朝着刘春和的方向,一只枯瘦的手神经质地抓挠了几下空气,最终软软垂落。

空气瞬间凝固,沉重得压人。

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眼睛瞪得溜圆接下来会怎样?

彻底疯狂?

还是……真有转机?

刘春和依旧安静地窝在爷爷怀里。

只有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牢牢锁着铁笼里那个攥紧拳头、微微仰着脸、神情呆滞的枯瘦人影。

一秒……两秒……三秒……

“呃……”

小丫憋不住发出一声气音,立刻被迟沐一个凶狠的眼神摁了回去。

迟沐自己也眉头紧锁,额角冒汗,全身绷紧,视线死死盯着笼子。

就在那根紧绷的弦即将断裂的瞬间

刘春和的睫毛,极轻微地眨了一下。

他在爷爷怀里轻轻一挣。

刘富贵的心猛地揪紧,脸色瞬间煞白,下意识就想抱回去。

老头儿慌乱地抬眼去看几步外的苏宁宁

她抱着胳膊,面无表情,眼神深不见底,猜不透是默许还是警告。

刘富贵喉头滚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布满老茧的手颤抖着,一点点松开了环抱的臂弯。

小脚丫一落地,刘春和“噔噔噔”转身就朝营地边那辆破旧不堪的中巴车跑了过去!

小小的身影在火光和夜色交界处晃动。

“哎?春和他……干啥去?”

小丫扯着迟沐袖子,压低声音,又急又懵。

“嘘!看!”

迟沐低喝,身体戒备地绷着,目光紧追那道背影,眼角却始终留意着铁笼。他心里也一团乱麻。

刘富贵急得原地跺脚:“春和!慢点!看着路啊!”

声音压得又低又急。

“喵?!”

猫饼从迟沐肩上滑下来半截,被迟沐一把托住。

它绿豆眼瞪得溜圆

“啥情况?拿道具?本喵这里没这个设定啊!”

小爪子烦躁地挠着耳朵。

高处的雪饼歪了歪头,秃秃也从吱吱的叶片间好奇地探出小脑袋。

刘春和对那破车熟得很。

他扒着门框翻进去,身影消失在车厢里。

很快,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传来。

不一会儿,他吭哧吭哧地从车门拖出一个比他身子还大的旧帆布背包。

他蹲下,小手在里面急切地摸索。

翻找声停顿片刻,“哗啦”一声,他用力拽出来一样东西

一只棕褐色、毛茸茸的玩偶熊。

正是上次刘富贵在废弃商场偷偷捡给他的那只。

刘富贵记得,孙子接过熊时,手指曾在那片耳朵旁边的绒毛上,轻轻摩挲了好几下。

刘春和抱着这只软乎乎的大熊,低头看了看。小小的手指,无意识地、很轻很轻地在那只玩偶熊柔软磨损的绒毛耳朵上,摸了一下。就一下。很短促。

然后,他双手用力抱紧这个几乎有他半人高的玩偶熊,二话不说,转身噔噔噔又小跑着回来了。

在所有人惊愕、疑惑、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站稳。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抱着的是世上最理所当然的东西。

“啊?!玩……玩偶熊?!”

小丫差点叫出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就为了拿这个?!”

迟沐盯着那只在火光照映下显得格外格格不入的破熊,嘴角狠狠一抽,眉头拧成疙瘩

“……搞什么?”

他完全无法理解这孩子的思路。

刘富贵看着孙子抱着那只自己捡来的旧玩具,心里又酸又涩,张了张嘴,最终只发出一声沉沉的叹息。

“喵嗷?!!”

猫饼在迟沐手里炸毛

“喵——嗷呜?!!”猫饼惊得从迟沐肩上滚下来,被一把抄住,四爪乱蹬,声音劈叉:“玩偶?!毛绒玩具?!小老板!您那高深莫测的意念频道是被末日辐射干扰成儿童台了吗?!拿这个去跟‘人狼尸混合体·行走的灾难’谈心?!本喵的逻辑核心要崩了啊!!”它用前爪死死捂住猫头,一副系统过载的模样。

而就在刘春和亮出那只破旧玩偶熊的瞬间——

苏宁宁瞳孔猛地一缩!

一道灵光劈开记忆:齐瞬那污秽巢穴的角落里,也躺着一只同样破烂、几乎不成形的毛绒兔子残骸!

想起来了!

一道冷光劈开记忆

齐瞬那个房车角落里的确蜷缩着同样破烂的一团……是只被啃得不成样子的毛绒兔子!

“操!齐瞬那个疯子!就是用这种柔软无害的玩意儿!当饵!当锁链!吸引这个女孩的吗?

这个认识让她心猛地一沉,全身神经瞬间绷紧!

她刀子似的目光死死锁住笼中那道枯瘦身影的每一丝肌肉颤动、每一次呼吸起伏!

刘春和对周围的惊呼、猫饼的崩溃充耳不闻。

他抱着那只与血腥末世格格不入的旧熊,毫无防备地蹲在铁笼前,与笼中蜷缩的身影视线平齐。

就在他蹲稳的刹那——

原本站在侧后方的苏宁宁,右脚脚跟极其自然地向前蹭了半寸。

像只是无意识地活动脚腕。

可就是这半寸,让她与刘春和之间,触手可及。

手臂肌肉悄然绷紧,神经信号蓄势待发。

她没动,却已将自己化成一道无声的屏障,横亘在危险与稚嫩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