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事情就是这样说的……”江寻趴在床上,晃着白皙的小腿,指尖心不在焉地划着平板屏幕。屏幕里,沈知远慵懒地靠在老板椅上。
他正对着镜头,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着衬衫扣子,一颗,又一颗。
平时他动作利落,这会儿却像电影慢放,急得江寻心里像有小猫在挠。
“沈知远,你故意的……”她嘟起嘴抱怨,“平时这个时候都能看到腹肌了!”
沈知远闻言,非但没加快,反而将衣领往旁边慢悠悠地拨开一点,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他的眼神透过屏幕睨着她:“谁让你擅作主张,又把傅斯拉去当挡箭牌了?你们是挽着手进去的?”说着,他解扣子的手停下,指尖反而从解开的缝隙探进去,抚上自己的胸膛,眼神却锁住屏幕里的她。
“沈知远!你讨厌!我要看……”江寻把脸埋进枕头闷哼,赶紧澄清,“没有挽着手!真的没有!就……就并排走进去的!”
听到想要的答案,沈知远这才像是满意了,手指灵活地将剩余的扣子解开,丝质衬衫向两边滑开,结实的胸肌和腹肌瞬间闯入江寻眼帘。
江寻看着面前诱人的美男图,身上的蚕丝被裹得更紧,把自己卷成一个只露出脑袋的球,幽幽叹了口气:“沈知远,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屏幕里,沈知远的手正抚过自己的腹肌,听到她的话,停下动作,嗓音低沉又沙哑的问:“你想让我什么时候回去?”
“现在!立刻!马上!”江寻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沈知远低低地笑了,胸腔微微震动,眼神里翻涌着占有欲:“江寻,我能想象到,你当时在茶楼里,在他们面前,说出那些话的样子得有多么迷人,又有多么危险。”
他眼皮微沉,声音更低:“你没有在夸张,现在的你,刚刚打赢了一场漂亮的舆论战,名声正旺。如果身处漩涡的沈家此刻公布你要嫁入的消息,也许真的能扭转局面,带来巨大的利益。江寻……”他唤她的名字,“我发现自己开始有些害怕了,害怕你飞得太高、太快,我快要抓不住你了。”
“你聪明,漂亮,有能力,坚韧又勇敢,骨子里还藏着该死的善良。你身上的标签越来越多,每一个都闪闪发光,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我好像能预见,已经有更多、更狡猾的猎手盯上你了。”他的手指在腹肌上收紧,“江寻,我订了机票,明天下午落地,你去接我,好不好?”
“我不能再等了,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对全世界宣布,你是我的人,你只能是我的人。”
江寻被他这一长串的内心独白砸得一愣,看着他屏幕里紧绷的下颌线和不安的双眼,心里一软。
哎呀,这男人怎么还自我攻略起没有安全感的剧情了?
她赶紧哄他:“哎呀,沈总,你这是干什么呀?我早就是你的人了啊!从我第一次以你助理的身份跟你并肩站在一起的时候,我身上就打下你的烙印了,一直都没变过!我那些话都是说来气老爷子、跟他谈判的筹码嘛!我飞得再高,线头不也攥在你手心里吗?沈总~”
她放软了声音,像裹了蜜糖:“那我现在就乖乖睡觉,你赶快收拾东西,我明天一定早早去机场等你,保证你一下飞机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我!好不好?”
沈知远的神色终于在她的温柔的言语中柔和下来,眼底的阴霾被驱散,重新漾起波光:“好。”
挂了电话,江寻抱着平板在床上滚了两圈,心里又是甜滋滋又是觉得好笑。难道自己最近表现得太强势,真的让他没有安全感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江寻握了握小拳头,眼神坚定,姐认定的男人,必须得好好宠着!
玄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民事审判庭内。
关于郭氏旗下“启航科技”诉励峥集团违约一案的庭审正在进行。傅斯作为原告方代理律师,逻辑清晰,言辞精准,将一份份证据呈上法庭——往来邮件、单方面终止合作函、项目前期投入的审计报告……如同搭建积木般,层层递进,构筑起对沈氏极为不利的证据链。
励峥集团聘请的律师团队亦非等闲之辈,他们试图从程序细节、预期利益损失的计算标准等方面进行抗辩,寻找突破口。
法庭上,双方你来我往,唇枪舌剑。
然而,明眼人都能看出,励峥一方明显处于下风。他们的抗辩更多像是基于立场的坚守,而非事实与证据的有力反驳。
傅斯气定神闲,他手中显然还掌握着更具杀伤力的证据,但在今天的庭审中,他并未急于全部抛出,他在等待最合适的时机给予致命一击,又或者,他本意就不在于此。
庭审持续了数小时,在法官宣布暂时休庭,择日继续审理或等待判决之前,励峥的法务总监张铭面色凝重地与主辩律师低声交流了几句,随即起身,向审判长郑重提出:“审判长,鉴于本案出现新的情况,需要时间进行核实与内部讨论,我方申请暂时休庭。”
审判长与合议庭成员简单合议后,敲下法槌:“准予休庭。开庭时间另行通知。”
庭审暂时告一段落。
法院门口,记者们长枪短炮早已等候多时。傅斯和在郭氏王总等人的簇拥下走出,面对围上来的媒体,傅斯只是面带职业微笑,简短表示:“我们对案件充满信心,相信法律会给出公正的裁决。”随即在工作人员的护送下迅速离开。
而励峥的法务团队则面色沉郁,面对媒体的追问,张铭仅以“案件仍在审理中,不便评论”为由,匆匆登上等候的车辆。
一上车,隔绝了外界的喧嚣,江寻立刻看向傅斯:“傅律,刚才在庭上,那份关于沈行安与竞争对手私下会面的监控记录……”
傅斯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那份证据,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我们谈判的最终筹码。现在拿出来,固然能立刻让励峥一败涂地,但也会彻底激化矛盾,堵死沈家内部某些人想要求和的路。沈老爷子现在需要的是时间,是压力,也是……一个能让他们体面‘下台阶’的理由。”
江寻立刻明白了:“您是想等沈家主动来找我们?或者……直接去找沈知远?”
“准确地说,是等他们意识到,除了让沈知远回来收拾残局,别无他法。这场官司的胜负已无悬念,他们拖延的时间越久,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包括声誉上和实际赔偿上,集团的股东们不会坐视不管。”
他话音刚落,江寻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赫然是——“沈崇山”。
江寻和傅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江寻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喂,伯父。”
电话那头传来沈崇山压抑焦躁的声音:“江寻,你现在在哪里?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