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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太庙旁的祭奠”与“一碗面的情分”

从慈宁宫出来后,苏妙妙有好几天都处在一种奇妙的“贤者时间”。

身世的惊雷已经炸过,短暂的迷茫与冲击之后,剩下的竟是一种落地后的踏实感。

她不再是那个对自身来历一无所知的异乡客,也不是那个战战兢兢的冒牌货。

她是谁?

她是苏妙妙,一个有着现代灵魂,拿着前朝公主女儿剧本,嫁给了当朝王爷的狠角色。

【这身份叠得跟千层蛋糕似的,还挺带感。】

想通了这一点,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提升了一个档次。以前是“为了活下去而奋斗”,现在则是“为了活得更精彩而搞事”。

她把庖丁和小石头正式任命为“火凤祥核心研发司”的正副主管,开始有意识地将一些后世的连锁餐饮管理理念,用这个时代能听懂的语言,教给他们。比如“标准化操作流程”、“供应链管理雏形”等等。

庖丁和小石头听得云里雾里,但看着王妃那闪闪发光的眼睛,和手里厚厚一沓的“员工培训手册”,只觉得王妃高深莫-测-,跟着她干,准没错。

墨渊看着她每天像打了鸡血一样,在王府和皇宫食堂两点一线地奔波,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仿佛已经完全从身世的冲击中走了出来,心中稍安的同时,也有些疑惑。

她似乎……接受得太快了。

直到三天后,慈宁宫再次派人传来口信,墨渊才隐约明白了什么。

这一次,太后没有召苏妙妙去谈话,而是传下了一道极为低调且奇怪的懿旨,让秦王与王妃于次日清晨,去太庙旁的一间偏殿“静思”。

***

太庙,是皇家禁地中的禁地,供奉着大乾历代先帝的牌位,寻常王公大臣,非大祭之日不得靠近。

而太后让他们去的“静思殿”,更是个奇怪的地方。它紧邻着太庙的围墙,却又不属于太庙的建制,平日里大门紧锁,只有几个老太监负责洒扫,几乎被人遗忘。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苏妙妙和墨渊便换上深色素服,乘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无声息地进了宫。

没有仪仗,没有通传,只有一个提着灯笼的老太监在宫门内等候,引着他们穿过一条条寂静的宫巷。

越是往里走,四周就越是安静,只能听到彼此的脚步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更鼓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混合着松柏与香烛的气息,庄严肃穆,让人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

【这气氛,搞得跟要去盗墓似的。这老太太,到底要干嘛?】苏妙妙心里嘀咕着,但面上却保持着肃然。

静思殿的朱漆大门已经剥落,透着一股岁月沧桑感。老太监上前,用一把古旧的钥匙打开铜锁,发出一声沉闷的“吱呀”声。

殿内光线昏暗,陈设极其简单,正中是一方长长的供桌,上面没有牌位,只摆着一个半旧的紫檀木盒子,和一个香炉,炉中插着几根燃尽的香灰。

太后已经等在了里面,同样是一身素服,身边只跟着那个心腹老宫女。

“来了。”太后看到他们,原本紧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缓和。

“孙儿(臣妇)见过母后。”两人上前行礼。

“免礼吧。”太后摆了摆手,目光转向那方供桌,“哀家知道,你们心里都有疑惑。这几十年的恩怨,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也不是几句话就能放下的。”

她缓缓走到供桌前,亲手打开了那个紫檀木盒子。

盒子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静静地躺着两块未经雕琢的木牌。

一块上面,用秀丽的簪花小楷,刻着“昭华”二字。

另一块,用苍劲的笔法,刻着一个“靖”字。

“当年,靖王战死南疆,尸骨未还,先帝只许他在宗谱上除名。而昭华……她在大乾,更是一个早就‘死’了的人。他们连一个正经的牌位都没有。”太后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悲凉,“这间静思殿,是哀家求了先帝,才留下的。为的,就是给这两个苦命人,留一个可以安放哀家这点念想的地方。”

她看向苏妙妙,眼神复杂而温和:“丫头,哀家知道,让你一下子接受这一切,很难。哀家也不求你原谅谁,宽恕谁。哀家只是想,在你离开京城,去往那个充满未知的地方之前,让你……给你母亲,给你名义上的皇叔,上一炷香。”

“你不是前朝公主,也不是什么圣女。此刻,你只是一个女儿,一个晚辈。来祭奠一下你的亲人,跟他们做个告别。”

这番话,像一股暖流,瞬间击中了苏妙妙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她原本以为,这会是一场沉重的、充满政治意味的仪式。却没想到,太后为她准备的,只是一个如此单纯、如此私人的祭奠。

这里没有皇权,没有前朝后代,只有一个长辈,带着晚辈,来祭奠逝去的故人。

苏妙妙的鼻子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

【我靠……这老太太,太会了。这简直是精准打击,直接把我的泪点给戳爆了。】

她深吸一口气,从老宫女手中接过三支清香,走到供桌前。

墨渊默默地站在她身侧,也拿了三支香。

没有繁复的礼节,苏妙妙只是学着记忆里电视剧中的样子,将香点燃,然后对着那两块简陋的木牌,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第一拜,敬那位素未谋面,却为她铺就了生路的母亲,昭华公主。

第二拜,敬那位铁骨铮铮,用生命守护了她母亲和丈夫的亲叔叔,靖王。

第三拜,敬这段错乱颠倒的命运。

当她将香插进香炉时,一滴眼泪,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香灰里。

她终于明白,太后此举的深意。

这不是和解,这是接纳。

是让她接纳自己的过去,接纳这段血脉,让她知道,她并非无根的浮萍。在这座冰冷的皇城里,除了墨渊,还有人记挂着她的来处。

墨渊的动作与她如出一辙,他拜的,不仅是自己的亲叔叔,也是那个与叔叔有着共同信念、并为之牺牲的女子。

袅袅升起的青烟中,两人的身影交叠在一起,仿佛跨越了三十年的时光,与那段被尘封的历史,达成了一场无声的和解。

***

祭奠结束,殿内的沉重气氛,也随着那冉冉升起的青烟,消散了不少。

“好了,人死如灯灭,活着的人,总要好好吃饭。”太后仿佛也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脸上重新有了些许笑意,“走吧,哀家让小厨房给你们准备了些吃食。”

地点,依旧是慈宁宫那间雅致的暖阁。

但这一次,桌上没有摆满精致的菜肴,只简简单单地放着三碗热气腾腾的面。

面条筋道,卧着一个金黄的荷包蛋,几片碧绿的青菜,汤色清亮,散发着浓郁的鸡汤香味。

“尝尝吧,长寿面。”太后示意他们坐下,“哀家没什么能给你的。只盼着你这丫头,往后的日子,能平平安-安-,长长久久。别再像你母亲那般,命途多舛。”

一碗普通的长寿面,在此刻,却比任何山珍海味,都更让苏妙妙动容。

她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大口面塞进嘴里。

【嗯!这鸡汤熬得火候十足,面条是手擀面,有嚼劲!荷包蛋是溏心的,完美!比我食堂的大锅饭好吃多了!】

她吃得呼噜呼噜响,像只饿了许久的小松鼠,瞬间将刚才的伤感,全都化作了食欲。

太后看着她这副毫无仪态的吃相,非但没有不悦,眼中的笑意反而更深了。

能吃,爱吃,有烟火气,这才是活生生的人。

墨渊也默默地吃着面,只是动作要比苏妙妙斯文许多。他看着对面的祖孙二人——一个慈爱,一个鲜活,心中那因叔父之死而结下的冰冷,也渐渐被这碗热汤面的温度所融化。

“母后,”苏妙妙吃完大半碗,才抬起头,嘴边还沾着一点汤汁,“这面好吃。就是……要是出锅前,再淋上一勺用小葱和虾皮炸的葱油,味道会更香。”

职业病,又犯了。

太后和墨渊都愣了一下。

随即,太后便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丫头,三句话不离你的吃食。好,好,下回你亲自来给哀家做。”

“一言为定!”苏妙妙立刻接口,顺势就将这关系拉近了一大步。

一场原本应该充满算计与试探的会面,就在这祭奠与一碗面之间,变成了温馨的家人小聚。

气氛正好时,苏妙妙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放在桌上。

“对了,母后。这个,您或许认得。”

布包打开,里面是一枚色泽古朴的蝎形玉佩,正是她在兰因手札的夹层里发现的。

太后看到那玉佩,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她颤抖着手,将玉佩拿起,眼中满是震惊与追忆。

“这是……这是昭华的‘护身符’。是她母亲,前朝皇后,用自己珍藏的血玉,请高僧开过光的,说是能庇佑平安。当年她出宫时走得急,哀家以为此物早已遗失,没想到……”

太后摩挲着那枚玉佩,仿佛透过它,看到了故人的影子。

“这玉佩,曾是她那一族的信物。当年,靖王持着另一半龙形玉佩,与她相认。”太后将玉佩重新递给苏妙妙,“现在,它属于你了。南疆那边,或许还有人,认得它。是福是祸,哀家也说不清。但这是你母亲留给你唯一的东西了,收好它。”

苏妙妙郑重地点了点头,将玉佩收好。

【新道具get!还是个有故事的信物。看来这次南疆之行,装备是越来越齐了。】

一顿饭吃完,该说的话,也说完了。

太后将他们送到暖阁门口,最后嘱咐道:“南疆之行,万事小心。皇帝那边,你们无需担心,哀家会替你们看着。记住,无论查到什么,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是。”墨渊和苏妙妙齐声应道。

从皇宫出来,天光已经大亮。

马车里,苏妙妙把玩着那枚温润的蝎形玉佩,心中一片清明。

太后的这番安排,看似只是为了安抚她,实则是下了一步妙棋。

她用一场私人的祭奠,和一碗代表着亲情与祝福的长寿面,彻底将苏妙妙这个“前朝余孽”的身份,化为了“受了委屈的晚辈”。

她没有要求苏妙妙放下仇恨,却用亲情,给了她一个不被仇恨吞噬的理由。

从此,苏妙妙与大乾皇室之间,不再只有对立。还多了一层由太后维系的、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分。

“老公,”苏妙妙靠在墨渊肩上,轻声说,“我觉得,太后老太太,比皇帝老哥段位高多了。”

“嗯。”墨渊握住她的手,“她是在为我们铺路,也是在为自己求一份心安。”

“不管怎么说,咱们这次南疆之行,又多了一个护身符。”苏妙妙的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京城这边,食堂和研发司我都安排好了。接下来,就是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她看着墨渊,狡黠一笑:“南疆的美食,我来了!我妈留下的秘密,我也来了!”

窗外的阳光,透过车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她脸上跳跃。

那张鲜活明亮的脸上,再无一丝阴霾,只有对未知的期待,和势在必得的张扬。

京城的风波,暂告一段落。

而一场更宏大、更神秘的南疆冒险,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