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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抄手游廊,绕过假山花园,徐妙锦终于停在了一座雅致的绣楼前。

“喏,我姐就在里面。”

她做了个鬼脸,然后一溜烟跑了,消失在假山后面,深藏功与名。

朱肃站在原地,整了整衣衫,深吸一口气。

抬头望去,正对上一双望眼欲穿的眸子。

二楼的栏杆旁,徐妙云正倚在那儿,目光怔怔地看着他。

当看清来人确实是那个让她牵肠挂肚的混蛋时,她脸上的错愕瞬间化为难以抑制的狂喜。

朱肃心中一暖,脸上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正准备抬脚上楼。

下一秒,他就看见徐妙云转身冲进了房间。

紧接着,她又一阵风地冲了出来。

手里……

还提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

朱肃脸上的笑容当场凝固。

不是吧?

大姐?

这也太激烈了吧!

他眼睁睁看着徐妙云提着裙摆,像一只花蝴蝶,又像一个女杀神,兴冲冲地从楼上跑了下来。

那把剑一看就不是凡品,剑刃锋利,在午后的阳光下反射出摄人的寒芒。

朱肃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

自己现在转身就跑,跑回宫里找父皇求救的成功率有多高。

然而,徐妙云的动作比他的思绪更快。

“铛啷!”

一声脆响。

那把足以让他脑袋搬家的长剑,被她随手丢在了地上,砸在青石板上,发出一阵悲鸣。

她根本没多看那把剑一眼。

她的眼里,只有他。

下一刻,带着香风的柔软身躯,便狠狠撞进了他的怀里。

“呜……”

徐妙云死死地抱着他,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压抑了许久的啜泣声终于忍不住宣泄出来。

她的双臂环着他的腰,勒得紧紧的,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

似乎想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让他离开。

朱肃被她撞得一个趔趄,随即稳稳站住,反手将她紧紧拥住。

熟悉的清香萦绕在鼻尖,怀里温热的触感是如此真实。

这些天在天牢里故作的镇定,在朝堂上面对构陷的从容,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对怀中人的无限怜惜。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出来了吗。”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没事了,都过去了。”

徐妙云在他怀里摇着头,哭得更凶了,眼泪很快就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你这个混蛋!王八蛋!”

她带着哭腔骂着,小拳头一下下捶在他的背上,却没什么力气。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每天都睡不着……我怕……”

“我的错,我的错。”

朱肃任由她发泄着,心里满是愧疚。

“是我让你担惊受怕了。”

他诚恳地认错。

虽然这件事从头到尾他都是被冤枉的,但让她如此忧心,就是他最大的过错。

哭了许久,徐妙云才渐渐止住了哭声,从他怀里抬起头。

一双美目哭得又红又肿,配上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看得朱肃心都揪紧了。

“你这个呆子。”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却伸手抹掉了脸上的泪痕。

眼神里没有半分真正的责怪,全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浓得化不开的情意。

“把手伸出来。”她忽然命令道。

“啊?”朱肃一愣,但还是乖乖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徐妙云二话不说,抓过他的手,张开小嘴,对着他的手背就咬了下去。

“嘶!”

朱肃倒吸一口凉气。

她还真咬啊!

牙齿陷入皮肉,传来一阵清晰的刺痛。

不过,她似乎也舍不得真用力,只是留下两排浅浅的牙印,便松开了口。

看着手背上那圈整齐的印记,朱肃哭笑不得。

“你属小狗的啊?”

徐妙云却哼了哼,一脸的理所当然。

“这是给你的教训!让你长长记性!以后再敢把自己弄到那么危险的境地,我就……我就……”

她“就”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更有威慑力的惩罚。

朱肃看着她这副色厉内荏的可爱模样,心都化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都听你的。”

徐妙云这才满意,但随即,她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

她忽然撸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一截雪白细腻的玉腕,递到朱肃面前。

“光罚你还不够。”

她的眼神灼灼,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

“咱们,啮臂为盟!”

朱肃闻言,差点没笑出声。

啮臂为盟?

这丫头,怕不是最近又看了什么才子佳人的话本子吧?

这种桥段都搞出来了?

他看着她那截皓腕,细腻得吹弹可破,上面还残留着刚才哭泣时蹭到的泪痕,眼神不由得柔和下来。

“我说徐大小姐,你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看言情本子看多了吧?”

他嘴上调侃着,动作却很诚实。

他迅速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低下头,在那白皙的肌肤上,轻轻啄了一口。

与其说是咬,不如说是印上了一个吻。

温热的触感一触即分。

徐妙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透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本是想学着话本里的样子,立下一个山盟海誓,没想到朱肃这个家伙,竟然……竟然这么轻浮!

“你!”

她又羞又恼,刚想发作。

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的假山后传来。

“就是!我早就看出来他是个登徒子了!姐姐你现在才发现吗?”

徐妙锦从后面探出个小脑袋,满脸都是看好戏的坏笑。

“好啊!你们俩!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这里……哎呀呀,真是没眼看!”

“徐!妙!锦!”

徐妙云的羞恼瞬间找到了宣泄口,她跺了跺脚,一张俏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你给我站住!”

她转身就朝徐妙锦追了过去,完全忘了刚刚还要和朱肃算账。

徐妙锦尖叫着跑远了,姐妹俩的笑闹声传出老远。

朱肃站在原地,无奈地摇了摇头,弯腰捡起了被徐妙云遗弃在地上的长剑。

剑鞘古朴,入手微沉,是上好的木料。

他拎着剑,缓步走上绣楼。

闺房的门虚掩着,徐妙云正坐在梳妆台前,气鼓鼓地拿梳子梳着头发。

朱肃也不进去,就靠在门框上,扬了扬手里的长剑。

“我说,这剑是怎么回事?真准备谋杀亲夫啊?”

听到他的声音,徐妙云从镜子里瞪了他一眼,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

“胡说什么!”

她哼了哼,语气却软了下来。

“那是我给我爹准备的生辰礼物。”

“给岳父大人的?”

朱肃来了兴趣,拔出长剑一寸,剑光如水,刃口锋利,确实是把好剑。

“魏国公戎马一生,这礼物倒是送到心坎里去了。”

他点点头,表示赞许。

随即,他的目光落在了剑鞘的末端。

那里,竟然镶嵌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粉色碧玺,打磨得晶莹剔透,在光线下闪烁着少女心的光泽。

朱肃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