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墨色与苏菲 > 第21章 悄然的试探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夕阳把营地的影子拉得老长,林默刚从矿洞巡查回来,一身工装沾着些灰,额角还挂着汗珠。他推开木屋的门,子涵正蹲在矮桌旁摆弄茶具,听到动静抬头笑了笑,眼里像落了点碎光:“回来啦?刚泡好的凉茶,解解暑。”

她起身端茶时,胳膊肘不经意擦过林默的小臂,带着点微凉的触感。林默没在意,接过茶杯仰头灌了大半,喉结滚动的弧度在灯光下格外清晰。子涵看着他脖颈上的薄汗,伸手想去拿桌上的纸巾,指尖却“不小心”碰了碰他的手背,像被烫到似的立刻缩了回去,脸颊微红:“我帮您擦擦汗?”

“不用。”林默放下茶杯,随手用袖子抹了把脸,转身往沙发走。子涵也跟着过去,搬了张小板凳坐在他脚边,手里拿着个剥了一半的橘子,指尖慢悠悠地撕着橘瓣上的白丝。

晚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带着海腥味,掀动了她额前的碎发。她低头剥橘子时,光着的脚踝轻轻晃了晃,偶尔会不经意地蹭到林默的裤腿,像羽毛扫过似的,若有若无。

林默正翻看着平板上的开采数据,起初没太留意,直到第三次感觉到裤腿被轻轻撩动,才抬眼看向她。子涵刚好剥好一瓣橘子,递到他嘴边,眼神纯澈得像孩子:“尝尝?挺甜的。”

他张嘴咬住橘子,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两秒。她的睫毛很长,垂下去的时候在眼睑投下一小片阴影,嘴角还带着点笑意,看起来坦荡又无辜,仿佛刚才那几下触碰真的只是无意。

“今天矿洞那边进度怎么样?”林默嚼着橘子,语气平淡地岔开话题。

“挺好的,张主管说下午又挖出几块成色不错的蓝宝石,已经送去分拣室了。”子涵说着,往他身边凑了凑,膝盖几乎要碰到他的小腿,“就是机器有点杂音,我让维修队明天仔细检查检查。”

她说话时,气息轻轻拂过林默的手腕,带着点洗发水的清香。林默放下平板,往后靠在沙发背上,目光落在她微敞的领口——今天她穿了件浅蓝的棉质t恤,领口不算低,却因为低头的动作,隐约能看到一点精致的锁骨。

子涵像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忽然抬起头,眼神撞了个正着,她愣了一下,随即脸颊更红了,慌忙低下头去剥另一个橘子,手指却有些发颤,橘瓣上的白丝扯了半天也没弄干净。

林默看着她这副模样,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几天她总是这样,递东西时“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说话时往他身边凑得极近,现在连坐个板凳,脚都不安分地往他这边撩。那些小动作藏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像只想亲近又怕被推开的小猫。

他没戳破,只是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橘子:“我自己来吧。”指尖碰到她的指甲,感觉到她明显瑟缩了一下。

子涵咬着唇没说话,安静地坐在旁边,脚却不再乱动了,只是脚趾蜷了蜷,抵着板凳腿。屋里只剩下橘子皮被剥开的轻响,和窗外隐约传来的海浪声。

过了一会儿,林默起身想去洗把脸,刚站起来,子涵也跟着起身,手里的茶杯没拿稳,“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热水溅了些在她脚上。

“哎呀!”她疼得轻呼一声,下意识往林默身边靠了靠,手还没碰到他的胳膊,就被他扶住了肩膀。

“烫到了?”林默的声音低沉,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关切,低头看她的脚踝——果然红了一小块。

“没事没事,一点点而已。”子涵连忙摇头,却没推开他的手,反而顺着他的力道往他怀里靠了靠,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胸口,“就是吓了一跳。”

她的头发蹭过林默的下巴,带着洗发水的香味,和他身上淡淡的汗味混在一起,有种微妙的气息。林默的手指顿了顿,扶着她肩膀的力道松了些:“去拿烫伤膏,我给你抹。”

“不用不用!”子涵连忙站直身体,往后退了半步,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我自己来就行,您忙您的。”她说着,转身就往药箱跑,脚步快得像在逃。

林默看着她略显仓促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他当然知道她那些小动作是什么意思,只是没想到,平时看着干练利落的姑娘,做起这些事来,会这么笨拙又直白。

他低头看了看地上的茶杯碎片,弯腰捡起来扔进垃圾桶。水流从水龙头里哗哗流出,他用冷水拍了拍脸,镜子里的自己眼神有些复杂。

这七天的约定,似乎比他预想的要有趣些。

子涵拿着烫伤膏回来时,林默已经坐在沙发上重新看起了平板,表情淡淡的,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她咬了咬唇,走到他面前,小声说:“我抹好了。”

“嗯。”林默头也没抬,“地上我收拾好了,你再倒杯茶吧。”

子涵应了声,转身去倒茶。这次她端着茶杯走过来时,脚步放得很慢,递过去的时候,手指稳稳地落在杯耳上,没有再碰到他。只是走到旁边坐下时,裙摆轻轻扫过他的小腿,像一声无声的叹息。

夜色渐深,木屋的灯光在地上投下两个依偎的影子。子涵没再做那些试探的小动作,只是安静地坐在旁边,偶尔剥个橘子递给他,或是听他说几句工地上的事。

林默知道,她在等,等他的反应,等一个或许根本不会到来的答案。而他,暂时还没想好,该怎么回应这份带着点笨拙的、藏在小动作里的心意。

窗外的海浪声依旧温柔,仿佛在为这场悄然进行的试探,伴奏着一首没有名字的曲子。

夜露凝在窗棂上,像层薄冰。子涵站在木屋中央,指尖绞着衣角,目光追着林默收拾行囊的背影,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你……真的要走?”

林默将最后一件工具塞进背包,拉链“咔嗒”合上,像是给这短暂的停留敲下句点。他转过身,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天亮就走。”

子涵的眼圈倏地红了。这七天,她数着日出日落,看他在矿洞与营地间穿梭,看他额角的汗滴坠在工装领口,看他深夜对着矿图蹙眉——那些细碎的瞬间,早已在她心里织成密网。她知道自己留不住他,可指尖的温度、衣角的触感、橘子瓣上的甜香,都在叫嚣着不甘。

“林默。”她忽然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求你……”

林默垂眸看她,她的睫毛湿漉漉的,像沾了晨露的蝶翼。“求什么?”

“给我一个……难忘的吻。”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字字清晰,“还有一个……能记一辈子的夜晚。”

空气骤然凝固。林默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角,落在她微微颤抖的唇上,那些被刻意忽略的试探、躲闪的触碰、深夜里若有若无的靠近,此刻都涌了上来,像潮水漫过堤岸。

他没有后退。

子涵的心跳得像擂鼓,鼓起勇气抬手,指尖轻轻搭上他的后颈,带着点凉的温度。她仰起脸,唇瓣离他的越来越近,呼吸交缠间,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矿尘味,混着松脂的清冽。

林默的喉结滚了滚,终于微微俯身。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却又像酝酿了千年。他的唇带着夜的微凉,覆上她的瞬间,子涵浑身一颤,睫毛上的泪珠坠下来,砸在两人交叠的唇间,咸涩混着一丝颤抖的甜。他的吻起初很轻,像怕碰碎什么,后来渐渐深了,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的呼吸都卷了进去。

子涵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她踮着脚,努力凑近他,仿佛要将这七年的空白、七天的悸动,都揉进这个吻里。木屋外的海浪声忽然变得很远,只有彼此的心跳声,擂鼓似的撞着耳膜。

吻至深处,林默忽然将她打横抱起。子涵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温热的颈窝,能闻到他皮肤下血液奔流的气息。

他将她放在铺着粗布的木板床上,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她脸上淌成银河。子涵的裙摆在慌乱中被揉皱,露出的脚踝绷得笔直,像株濒于盛放的花。

“后悔吗?”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点沙哑的蛊惑。

子涵摇头,睫毛扫过他的下颌,带着细碎的痒。“不后悔。”

他俯身吻她,这次的吻带着燎原的火,从唇齿蔓延到耳垂,再到颈间那片细腻的肌肤。子涵的呼吸乱了,指尖在他背上胡乱抓着,将他的工装抓出几道褶皱。那些压抑的、试探的、不敢宣之于口的情愫,此刻都化作滚烫的浪潮,将两人一同卷裹。

月光移动,在床榻间投下纠缠的影。她的裙被褪至腰际,露出的脊背泛着珍珠白,他的手覆上去时,她像受惊的鹿般轻颤,却没有躲闪。肌肤相贴的瞬间,仿佛有电流窜过,将七天的疏离、七年的等待,都熔成一炉滚烫的铁,浇铸出今夜的形状。

“林默……”她在喘息中断断续续地唤他,声音软得像融化的糖。

他应着,吻落在她的肩胛,那里将留下淡红的印,像枚隐秘的勋章。海浪声在窗外涨了又退,像首永恒的催眠曲,裹着木屋的温度,将这夜的缠绵酿得愈发醇厚。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林默已收拾妥当。他站在床前,看着仍在熟睡的子涵,她的眉心微蹙,像梦到了什么不安的事,唇角却带着丝满足的笑意。他伸手,指尖轻轻抚过她颈间的红痕,动作轻得像怕惊醒晨露。

桌上放着个小小的木盒,里面是他昨夜打磨的狼牙吊坠,用矿洞深处的黑曜石镶了边。他没有留下字条,有些话,本就不必说透。

门轴轻响,他的身影消失在晨光里。

子涵醒来时,屋里已空无一人,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他身上的松脂味。她摸到颈间的吊坠,冰凉的石面贴着肌肤,忽然想起昨夜他在她耳边说的话——

“这痕,能记多久?”

“记到……忘了你的时候。”

她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砸在吊坠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晨光漫过窗棂,照在狼牙套链的黑曜石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这夜的记忆,会像这吊坠一样,贴着她的肌肤,陪着她走过往后的漫长岁月,无论他去往何方,无论时光如何冲刷,都成了刻进骨血的印记。

而林默的身影已消失在山路尽头,背包沉甸甸的,装着工具,也装着这夜的余温。他没有回头,步伐沉稳,只有风知道,他颈间被她抓出的红痕,正随着日出,一点点淡成模糊的印记,像段注定要被掩埋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