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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玠想不明白,很想回去问问她,把不愉快说清楚,然而到底是脑子占了上风,重新回了东线。

夜里,他隔一段时间询问西线的情况,得知丝录的魔杖一直都在,对其他人放了心,对丝录却愈发担忧了起来。

熬呀熬,一直熬到快天亮,迁徙潮有了渐渐减弱的趋势,林玉玠听到传音符里的人说魔杖撤了。

又过了两个来小时,等局面控制住了,他解除危机警告,叮嘱好在场众人各类注意事项,一个闪现离开防御线。

有想跟林玉玠拉近距离的异士连他头发丝都没碰到,站在原地抠脑壳,“…好快,仙长是有急事吗?”

“肯定有的啊。”本地的知情人士抽空喝口水,让人送些吃的过来,同时告诉来帮忙的异士,“那个放了一晚上的魔杖是他老婆的武器,绿老师还怀着孩子呢,消耗一夜肯定累死了。”

有人握起拳头锤手心,“你不提我都忘了,来救我们那趟车的人也是她,黑头发绿眼睛对吧?”

“对,总爱穿身黑裙子,拿个快有人高的绿宝石魔杖,全身上下都挂着珠宝那个,老有钱了。”

几个人可算逮到说话的机会,苦中作乐,等换完班,下了防御线,小嘴巴更是叭叭叭个不停,用八卦提神。

不知过了多久,有个没感情的年轻男声插入进来。

“欸,你们点的饭。”

鸳鸿替燕鸿接了这单高价外卖,跑一趟顶三天,提着保温饭盒到了城墙下。

几个说话的人瞧他一眼,“谢谢,先放那吧,钱在桌子上,你自己拿。”

回话的人接着对同伴说,“说起来你们知道一个小道消息不?”

“别打哑迷,快说。”

“就是几个月前,一零八区那边有几个区被人砸了…呃,也不算砸,就是攻击了下城墙,进门拆了些挡路的建筑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反正听目击者说,咳……”

这人清清嗓子,声音压得低低的,“破坏的女人也是黑头发绿眼睛,拿个木制手杖,上头同样镶嵌了一大颗宝石,更恰好的是,连宝石形状大小都一样…”

“嘶…你的意思是…?”

“没有没有,我可没说啊。”这人连忙比划不关我事,左右回头查看四周。“我都是听说,不可信,你们当个乐子就行了。”

“…其实就算真是也能接受,我看她又教魔法又帮忙守城的,兴许是当初有什么误会,后来也没听说类似的事了吧……”

“不是最好,是也没辙,能接受的无所谓,不能的也打不过。”

“打不过哪个?”

“都打不过呗。”回话的人哈哈哈乐起来,“你是想问她打过城墙还是想找林玉玠讲理啊?你说说嘛,你做得到哪个?”

这似乎是句很好笑的话,聊天的几个人都笑起来,气氛带着些无奈的揶揄。

鸳鸿背着身听他们讲话,意识到他们在讨论丝录时,忽而好笑。

这就是厉害异士的特殊之处,不论品性是否有问题,对于这类异士,只要她施舍一点好处,人们就能忽略她先前的所作所为。

连林玉玠也是如此,防御墙被打是个可大可小的事,弥补的及时,什么事没有,可要是像今天这般突来巨量的秽物,极有概率出大事。

然而他们把这当做一个笑话,笑笑过去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不行?

他被慈湖登记黄牌又被变相驱赶,昨天在那家酒店前等了很久也没见到人,老天怎么就不能再给他一个机会,要区别对待?

他只是攻击了几个普通人,又没有危害到整个安全区。

鸳鸿生出一些怨气,上前搭话,“你们知不知道哪里能找到林仙长?”

说话的几人齐齐看过去,打量过后问他,“你找仙长有事?”

“我也是异士,但我现在用不了异能。”

“你是异士?”回话的人瞄眼防御墙,发现鸳鸿听到墙外的嘶吼不见慌张,这种淡定劲儿的确有异士的作风。

这人没随便打发鸳鸿,让他伸出手来,“我看看。”

鸳鸿犹豫下,撩开袖子伸手。

这人摸到他的脉搏,良久,眉心生出疑惑。

眼前这个年轻人怎么好像是功体被锁了啊?

他再次感悟,正好第九区的防御线负责人过来,见到鸳鸿,询问道:“怎么有个外人在这?”

“不是不是,许姐你来看看,这人有点不太对,他说自己是异士。”

许姐闻言过去,狐疑地摸上鸳鸿的脉搏,片刻后,看他的眼神出现隐晦的变化。

居然是功体被锁了。

全东区除了各位府长,能做到这件事的异士一只手就数得过来,而正好,十来年前教过她的教导主任就会。

可不管是不是林玉玠做的,面前这人能被不知不觉锁了功体肯定是出过什么事,等她找人先了解过情况再说。

许姐若无其事地放下手,找了个借口,“你先前是不是做过什么,受过伤了?可能是伤到根基了,先养养再说。”

她应付过去,让鸳鸿别在防御墙附近待着,催促他尽快离去。

同一时刻,市区内的酒店里。

林玉玠无声站在床边,看着已经睡过去的丝录,轻手轻脚坐下。

刚碰到床垫,丝录睁了下眼睛,见到是林玉玠,手在被子里摸过去。

就在快碰到林玉玠的手指时,她想起来什么,收手背过身躺。

林玉玠都看见她手探出来了,见丝录要收回去,及时抓住,“是刚睡着还是没睡着?”

“是被你吵醒了。”丝录拽两下手,“不要影响我睡觉,我很困。”

林玉玠一听,完了,原来帮忙不代表丝录的不快消失了,她还是不高兴。

他松开手,清洗完告诉学府那边再调一天休,关灯躺回来。

丝录身后的床垫下陷一块,林玉玠平躺了几分钟,见她毫无反应,转过去侧躺。

丝录闭着眼睛,好一会儿腰上搭过来一只手。

搭得不太严实,胳膊在两个身体上搭桥,中间留一块空余,落下去的被子都有点漏风。

这算什么搂?她嫌弃的往前挪一点,远离林玉玠的手。

林玉玠掉下去的手指蜷起一点,过了会儿,重新搂过去。

谁知道丝录再次往边上挪。

林玉玠:“……”

他跟着往前一点,整条胳膊都放过去。

结果丝录还挪…

林玉玠干脆手臂往回收,直接把人揽回来,和丝录后背紧贴胸膛,“你要是不困咱们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