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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倒要看看,这满朝文武之中,究竟还藏着多少魑魅魍魉。

萧御锦只觉得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开,母后突如其来的赐婚、蓝盛飞“恰到好处”的“造反”、郭相在漕运投毒的罪证……这一切,竟都是为了二月二那场惊天动地的“清君侧”!

他缓缓抬起头,了然道:“儿臣明白了。”

只听永昭帝又道:“湛儿此番擒获郭相投毒罪证,确实有功。但他先前屡次被郭相利用,险些酿成大祸,功过尚需分明。

她目光深远地望向殿外:

二月二之后,朝堂必将经历一番动荡。”

“待宫变平息,你来主理此案后续。”

女帝语气微沉,带着深意:

这也该是他将功补过的机会。”

萧御锦闻言,咬紧牙关,一股混杂着憋屈、愤怒和一丝挫败的情绪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儿臣遵旨!”这四个字,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他不得不承认,萧御湛这一手,力挽狂澜。

拯救江南漕运,免去无数百姓生灵涂炭,这是泼天的大功,足以抵消他先前大部分的蠢行和罪责。

他姑且只能放萧御湛一条生路。

随后永昭帝的一句话打断了他此刻的思绪——

“母后把案子交给你,若你处理不好……”女帝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他,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威慑,“还把自己先前‘赐薄棺、修恶名’的那套心思动到这案子上,想着如何‘周全’你九弟……”

她微微顿了一下,才缓缓吐出后半句,每个字都重若千钧:

“……那你这亲王,也就当到头了。”

萧御锦闻言,缓缓抬头,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只是那垂在袖中的手,悄然握成了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提醒着他此刻的隐忍与不甘。

这不是警告,更是对他过往所有小动作的一次总清算和严厉敲打!

“儿臣……不敢!”他立刻重新俯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儿臣定当秉公执法,彻查此案,绝不徇私!请母后明鉴!”

这一次,他是真的不敢再动任何歪心思了。母后这是在明确告诉他,权力可以给他,也可以随时收回。

御书房内,空气仿佛凝固。萧御锦跪伏在地,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先前所有的不甘和算计,在这绝对的皇权威慑下,都化为了沉重的压力和必须完成的任务。

这个案子,他不仅要接,还必须办得漂漂亮亮,办得铁证如山,办得让母后挑不出任何错处,更要……让萧御湛“恰到好处”地将功补过。

这其中的分寸拿捏,可谓如履薄冰。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萧御锦低垂的侧脸,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肩头担子的重量和其下的万丈深渊。

就在他心神紧绷之际,御座上的女帝再次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当然,二月二宫宴。”

“朕要你趁乱‘救驾’,拿下郭相安插在禁军中的那几个统领。”

给朕闹得越大越好。”

萧御锦心头猛地一跳!

他瞬间明白了,这不仅仅是一场清理权臣的“清君侧”,更是一场精心导演,要给郭相及其党羽定下“弑君谋逆”铁罪的大戏!

而他自己,将被推至台前,扮演那个“护驾有功”的忠臣亲王。

亲手为郭相一党敲响最后的丧钟。

“儿臣……明白。”萧御锦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眼神变得坚定而冷酷。

他知道,这是一步险棋,也是他重新赢得母后绝对信任,并借此机会进一步掌控禁军势力的绝佳机会。

“届时禁军内部必有响应,儿臣会安排妥当。”

“很好。”听到他的答复,永昭帝非常满意。

接着她又道:“事成之后,把郭相那些藏在暗处的同党名单,给朕一份不少地交出来。尤其是…与北境有牵扯的那些。”

她盯着儿子瞬间苍白的脸,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这份‘投名状’,才能配得上你那份非她不娶的誓言!”

“用郭党群臣的鲜血来换你一个求娶蓝家女的‘可能’。朕的儿子,这笔买卖,你做,还是不做?”

在她心中,从没有什么痴情,一切…皆可交易,皆是筹码。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麻木的决绝:

“儿臣…遵旨。”

“儿臣告退!”

就在萧御锦躬身告退,即将退出勤政殿的刹那,永昭帝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等等。”

萧御锦顿足转身,垂首:“母后还有何吩咐?”

永昭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缓缓道:“梁太医今早回禀,镇北王女蓝婳君突发急症,病情凶险,太医院众太医皆束手无策。”

萧御锦闻言,顿时五雷轰顶!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如同冰冷的巨手,猛地攫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膝盖一软,险些当场失态跪倒!

全靠强大的意志力死死撑住,才勉强维持住了站姿,但垂在袖中的手却已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病情凶险”、“束手无策”这几个字在耳边疯狂回荡。

昨日不是还好好的?

怎么突然病的这般严重!

此刻他那双凤眸里已染上了一层刺骨的痛楚。

一个最残酷的可能性浮上心头,让他的声音都不受控制地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所以母后,”他顿了顿,仿佛需要极大的力气才能继续问出这句话,眼中竟不受控制地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光,“您已经拟好了赐婚圣旨……然后才告诉儿臣她病重,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