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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4年的魔都,深秋的阳光透过金黄的梧桐叶,在柏油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白家别墅那扇沉重的雕花大门内,水晶吊灯依旧亮得晃眼,将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照得纤尘不染。然而,餐厅里银质餐具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却总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滞涩感。

白芊芊捏着刀叉的手微微发颤,骨瓷餐盘里那块顶级的菲力牛排被她切得歪歪扭扭——她刚从巴黎名媛舞会跳完开场舞回来,指甲上的钻石贴片还闪着细碎的光芒,可对着这满桌精致如画的珍馐,她却觉得像在嚼蜡。一种无形的压力,如同华丽的牢笼,让她喘不过气。

“芊芊,怎么了?不合胃口?”柳明薇放下手中的银勺,关切地看向女儿,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她今天穿了一件新到的香奈儿高定套装,颈间佩戴的珍珠项链光泽温润。

“没,妈妈,”白芊芊立刻扬起一个甜美得体的笑容,努力控制着手腕的颤抖,“就是……有点累了。舞会回来还没缓过神。”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坐在主位、正慢条斯理切割牛排的白世诚。

白世诚抬起眼皮,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昔,带着审视:“累?白家的女儿,这点应酬就喊累?以后怎么担得起更大的场面?”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金属刮擦,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扫了一眼白芊芊盘子里切得不成样子的牛排,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爸,芊芊刚跳完开场舞,肯定消耗大。”大哥白景琛立刻开口,他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铂金袖扣在灯光下闪着冷光,语气沉稳,带着一种公式化的维护,“让她歇会儿。”

“就是,”二哥白景轩嬉皮笑脸地接话,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大块鹅肝,含糊不清地说,“咱们家小公主跳个舞多辛苦啊!爸,您就别苛责了。是不是,芊芊?”他朝白芊芊挤了挤眼。

只有三哥白景曜没说话,默默地将自己盘子里切得大小均匀、形状完美的牛排,无声地换到了白芊芊面前。

白芊芊看着眼前那盘完美的牛排,鼻尖微微一酸,脸上立刻绽放出更甜美的笑容:“谢谢三哥!还是三哥最疼我!”她转向白世诚,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娇憨,“爸,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注意仪态,不给您丢脸。”

白世诚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许,鼻腔里发出一个“嗯”的音节,算是揭过。他端起红酒杯抿了一口,目光扫过三个儿子:“记住,白家的脸面,比什么都重要。芊芊,”他看向白芊芊,“你做得很好,没让我失望。”

“我会继续努力的,爸爸!”白芊芊挺直了腰背,笑容无懈可击,眼底却飞快掠过一丝如释重负。

没人知道,这份刻入骨髓的“仪态”和“不丢脸”背后,是保姆房里长达十数年的“教诲”。

*(闪回:白芊芊童年)*

“芊芊,看,这是什么?”王秀兰蹲在小小的白芊芊面前,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奶油小蛋糕,那是柳明薇给亲生儿子们准备的下午茶,她偷偷藏下了一个。年幼的白芊芊眼睛瞬间亮了,小手就要去抓。

王秀兰却猛地收回手,脸上的笑容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精明:“想吃?可以。但你要记住妈妈的话:在这个家里,你只有表现得比所有人都好,比所有人都优秀,比所有人都乖,你才能留下来!才能穿上漂亮裙子!懂吗?”

小小的白芊芊似懂非懂,但蛋糕的诱惑太大了,她用力点头:“懂!芊芊乖!芊芊要蛋糕!”

“乖?”王秀兰把蛋糕往前递了一点点,“光乖不够!要优秀!要让他们喜欢你!让你爸爸觉得你比他那三个儿子都强!让他觉得你才是最能给他长脸的!这样,你才有资格留在这里,才有资格……以后继承白家的东西!”她压低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否则,你就只能跟我滚回乡下,吃糠咽菜!记住没有?!”

“记住了,妈妈!芊芊要优秀!要继承!”白芊芊急切地喊着,终于抓住了那个香甜的蛋糕,狼吞虎咽起来。王秀兰看着女儿,浑浊的眼中闪烁着扭曲的期待和快意。

*(闪回结束)*

“芊芊?芊芊!”柳明薇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将白芊芊从回忆中拉回。她顺着柳明薇的目光看去,只见自己握着叉子的手背上,不知何时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从小她就知道她不是白家的女儿,为了得到白家的继承权她学会了隐藏。)她心头猛地一沉!

变故发生在一个寻常的周五午后。

私立高中的室内网球场上,白芊芊正挥动球拍,准备给对手一个漂亮的扣杀。

手臂挥到一半,一股突如其来的、难以言喻的酸软和冰冷瞬间席卷全身!仿佛所有的力气被瞬间抽空!她眼前一黑,象牙白的运动服瞬间被冷汗浸透,整个人像断了线的木偶,软软地倒在翠绿的草坪上。

失去意识前,她只看到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穹顶,碎成无数片刺目冰冷的金箔……

再次睁眼,已是魔都第一医院顶级VIp病房的洁白世界。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安神香薰,却盖不住消毒水那冰冷的、令人窒息的味道。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像敲打在紧绷的神经上。

“芊芊,感觉怎么样?别怕,妈妈在。”柳明薇立刻扑到床边,精心保养的手紧紧握住白芊芊冰凉的手,指尖划过女儿苍白的脸颊,带着刻骨的怜惜。

她瞥见床头柜上那束价值不菲的蓝玫瑰——是上周那个刚拿下影帝头衔的男明星送的,此刻花瓣边缘已经有些发蔫。

白芊芊想扯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想说“还好”,喉咙却像被粗糙的砂纸堵住,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三天前那份冰冷的血常规报告还在她眼前晃动: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那七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她一直紧绷的心房!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爸……妈……”她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别哭,宝贝,别哭!”柳明薇心疼地替她擦泪,“有爸妈在,有最好的医生,咱们一定能治好!花多少钱都行!”

医生的诊室门被推开,白世诚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白家三兄弟和神情凝重的院长及主治医生。白世诚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径直走到主治医生面前,声音像结了冰:“结果?”

主治医生推了推眼镜,将一份血型检测单推到白世诚面前,指尖点在“白芊芊”的名字下方:“白先生,您和夫人都是Ab型血。按照遗传学规律,你们的子女,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血型只能是A型、b型或者Ab型。”

医生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沉重,又指向报告上刺眼的字母,“但是,白芊芊小姐的血型检测结果,是o型。这意味着……”

“不可能!”白世诚的拳头猛地砸在旁边的红木办公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的桌子嗡嗡作响。

他死死盯着报告上那个醒目的“o”字,金丝眼镜后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难以置信的暴怒,“我白世诚的女儿,怎么可能是最普通的o型血?庸医!重做!立刻给我重做!把三个儿子的血样也送来!我要亲眼看着你们化验!”

三天后,dNA亲子鉴定报告如同一块烧红的烙铁,被白世诚狠狠摔在会客厅昂贵的手工波斯地毯上。纸张散开,上面冰冷的数据和结论,像最恶毒的嘲讽。

律师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白……白先生,根据权威机构的dNA比对结果,白芊芊小姐……与您和柳明薇夫人……无、无血缘关系。”他飞快地把话说完,匆匆鞠躬,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充满了暴戾气息的空间。

“哐当——!”柳明薇手中的珐琅茶杯失手摔落在地毯上,深色的茶水迅速洇开,像朵丑陋而绝望的墨花。

她猛地转头,目光如同淬毒的利箭,死死钉在角落那个佝偻着背、正低头擦地的身影上——王秀兰!当年那个唯唯诺诺、低眉顺眼的保姆,如今头发已染了霜白,岁月在她脸上刻下更深的沟壑。

“王秀兰!”柳明薇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她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几步冲过去,涂着豆蔻红的指甲狠狠掐进王秀兰枯瘦的胳膊里,腕间的满绿翡翠镯子重重磕在王秀兰的额角,瞬间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是你!当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换了我的孩子?!你这个毒妇!”

王秀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毯上,浑浊的眼睛里先是惊恐,随即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扭曲的快意和解脱。

她想起了二十年前那个风雪夜,柳明薇用镶满碎钻的高跟鞋碾过她掉在地上的工资单,那冰冷的、带着施舍和轻蔑的话语:“乡下人的钱,脏了我的地毯!”

“夫……夫人……”王秀兰故意拖长了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哭腔,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向上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当年……当年产房里太乱……护士们都手忙脚乱的……许是……许是抱错了……我……我也不知道啊……”她伏下身子,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肩膀剧烈地耸动,像是在哭泣,更像是在无声地狂笑。

“抱错了?!”白世诚一脚踹翻了旁边的花梨木茶几,名贵的骨瓷茶具和水果滚落一地,碎片溅到王秀兰脚边。

他盯着墙上那幅象征着家族荣耀的巨幅油画,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冰,带着毁灭一切的戾气:“查!给我查!把当年那家医院所有经手的人,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把我的

亲生女儿找回来!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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