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八路军在东北那边势如破竹、把鬼子揍得哭爹喊娘的时候。
几千里外的山城官邸里面的气氛却是异常的压抑。
我们的某人,他失眠了。
他坐在书桌面前看着那一份刚刚送来的绝密情报。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八路军此次进攻东北的兵力和装备的详情。
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把他心脏病吓出来。
七十万大军。
这数字已经够吓人了。
可后面的装备清单,更是让他头皮发麻。他拿着报告的手都忍不住抖了起来。
“娘,西,皮......”他低声骂了一句,声音都在发颤。“这......这他娘的是八路?”
四千多门各式火炮。
情报下面还有小字备注:这还只是进攻部队的,不包括留守的。而且不是掷弹筒和迫击炮那种小玩意儿,是正经的山炮、野炮、重炮。
八百辆坦克。
三千辆卡车。
六百辆火箭炮车。
两百多架飞机。
某人看着这一连串触目惊心的数字,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这还只是进攻东北的部队。
那么山冬、何南的部队呢?山茜老窝的部队呢?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掰着手指头粗略一算......
这一算,差点让他从椅子上滑下去。
按这个比例推算......
八路军的家底,恐怕厚得吓死人。
坦克至少两千辆起步。
卡车怕是要超过一万辆。
飞机五六百架都有可能。
火箭炮车一千五百辆以上。
各式火炮......恐怕早就过万门了。
“我的老天爷......”
某人瘫在椅子上,额头上全是冷汗。
这实力......别说打鬼子了,就是把他手底下所有的中央军、地方杂牌军全捆一块儿,恐怕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这还不算完。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八路军的生产力。
就算他们有技术图纸,可这造坦克、造飞机、造大炮的速度,也太离谱了吧?
简直跟下饺子一样。
他哪里知道,八路军那边靠的不仅仅是李文斌那个逆天的【军师系统】暗中相助。
更重要的是,人心。
那边的工人、农民,干活不是为了那点工钱。
他们是真把工厂、田地当成了自己的家,把造枪造炮当成了给自家孩子挣未来。
自愿加班那是常态。
而且没有偷工减料,没有磨洋工,更没有......贪污。
如果将某知道,估计他的心里就跟吃了答辩一样恶心。
他太清楚自己这边是什么德行了。
上面拨下去一万块军费,经过层层盘剥,能有三四千落到实处,都算下面的人有良心了。
可八路军那边呢?
上面拨一万,他们能把事儿办得漂漂亮亮的同时还能退回三千来。
这他娘的找谁说理去?
不行,必须要开会讨论一下。
他强撑身体着站起来,声音吩咐手下:“立刻......召集所有人,紧急会议。”
很快,在山城的国党高层们齐聚会议室。
当那份情报在众人手中传阅一圈后,刚才还嗡嗡作响的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脸色,都跟死了亲爹一样难看。
“这......这怎么可能?”
“八路军什么时候......富成这样了?”
“假的吧?一定是下面的人在夸大其词。”
可看着情报来源那绝密的印章,没人敢真的说这是假的。
所以现在会议的议题只有一个:战后,如何应对八路军?
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小鬼子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鹰酱的炸弹都快把东瀛大本营的京都犁了一遍。
现在真正的威胁,是来自北方八路军。
可讨论来,讨论去,结论让人绝望。
“大总统,”一个心腹将领硬着头皮开口,“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想单独对抗八路军,胜算......微乎其微。”
“除非......”
“除非什么?”某人抬起眼皮。
“除非能得到鹰酱的人会全力支援我们。要钱,要枪,要装备。最好......能让他们直接派兵介入。”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更安静了。
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看某人的脸色。
靠外人来打自己人?这话说出来都丢人。
可......这似乎是唯一的希望了。
某人听着下面七嘴八舌的讨论,心越来越沉。
他挥了挥手,无力地打断了众人的话。
“散会吧。”
他站起身没理会还想跟上来的心腹,一个人拄着拐杖慢慢地走了出去。
现在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独自来到官邸后面的小池塘边,他看着水里那些慢悠悠游动的锦鲤,思绪却早已飞到了九天之外。
表面平静,但是他的内心早已是天翻地覆。
他的手死死地攥着那根棍,手指因为用力过猛,指关节已经发白,甚至能看出轻微的颤抖。
以前他总觉得自己手里握着国家大义的名分。
国际上大家都承认他。
战后就算八路军不服管教,他也能用这大义和国际压力把他们压下去,然后再慢慢收拾。
可现在......
他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当对方的实力强大到能像爸爸打儿子一样碾压你的时候......
谁他妈还跟你讲大义?谁还在乎你那点名分?
能坐下来跟你谈妥协的,要么是实力相当,要么是弄死你的代价太大,怕陷入长期战争的泥潭。
可看看八路军这架势。
钢铁洪流,闪电推进。
人家现在根本不怕打。人家有的是能力在短时间内结束战斗。
这就太可怕了。
某人突然感觉自己就像历史上那些末代的皇帝。
眼睁睁看着地方上一个军阀坐大,兵强马壮,粮草充足。
而自己这个中央朝廷却早已外强中干,根本无力镇压。
那种随时可能被人从龙椅上掀下来的恐惧,就像一条冰冷的蟒蛇在缠绕他的心头,越收越紧。
他看着池塘里无忧无虑的游鱼,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力,甚至......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