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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头一暖,又添了几分怅然,轻轻叹了口气:“总归是我把你拉进来的。”

无论是关根还是他自己。

黎簇垂眸盯着袖口。

恍惚间,仿佛又回到当年那个阴暗角落,听吴邪说着生死抉择,那时怕得发抖,却还是鬼使神差,踏进了吴邪布的局里。

如今回望,竟也不觉得全是后悔。

【吴邪缓缓开口,将整个计划清晰地摆在黎簇面前,逻辑缜密,条理分明。

他说得极有耐心,与先前的叙述截然不同,显然这计划已在他心中反复推演,连如何表述才能高效清晰,都早已斟酌妥当。】

观影厅众人望着投影里条理清晰的身影,听他细细拆解计划,不少人后背仍泛起一阵寒意。

这人冷静得近乎疯魔,唯有极致的平静与沉着。若要评说,大抵也只剩这两个词。

从此刻起,他便将自己扔进了一场战局,铺展开一盘棋局,既是执棋落子的人,亦可能是身不由己的棋。

“像条在暗处蛰伏、伺机而动的蛇。”观影厅里有人冷不丁开口,点评犀利。

关根望着投影,低低咳了两声,随即又卸了浑身力气似的,瘫靠在沙发背上,眼底情绪藏在阴影里,辨不清是认同还是别的意味。

身旁座椅轻微响动,有人侧目看他,他却浑然不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沙发扶手,目光仍落在幕布上那道熟悉的身影上,喉间又滚出一声极轻的咳嗽,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沉郁。

【黎簇耐着性子听着,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被动接收这些信息。

按他的性子,早该心生厌恶、扭头就走,可眼下处境,他只能强迫自己去理解、去消化。

他渐渐摸清了吴邪的盘算。

即便吴邪只用最简洁的话、最高效的节奏叙述,每当讲到每一步表面与真实目的的关联,黎簇仍忍不住心惊。

到最后,那些看似毫无逻辑的事,经吴邪一梳理,竟全串成了线,他后背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

恐惧慢慢爬上心头,他怕的是这个把一切轻描淡写说出口的男人——在他嘴里,这桩事竟像场游戏。

牵扯那么多人,耗了那么多无谓牺牲,不计任何代价,分明是疯子才会有的计划。

可那些看似无用的举动,偏偏能在最后一刻同时起效。

他想起命运,想起那个中年男人跟他提过的命运。

原来吴邪也在创造命运,他摸清了对方的路数,还学会了如何驾驭。】

陈皮阿四指尖捻着葡萄,指节泛白,眼底冷光乍现:“疯子,却疯得有章法。这盘棋下得狠,连自己都敢往局里填,比当年老东西们更绝。”

霍仙姑眸光沉沉,语气带几分复杂:“以命为棋,以人心为子,看似不计代价,实则步步算死。这吴小三爷,是把九门的狠劲学透了,还掺了几分孤注一掷的疯。”

九爷指尖轻叩扶手,神色淡然却藏锋芒:“破局者,先入局。他在造命,也在赌命,九门当年没走完的路,倒被他走出了几分孤勇。只是这代价,太沉。”

二月红眉峰微蹙,目光沉凝,语气叹中带沉:“少年意气磨成了这般模样,狠得对别人,更狠得对自己。这计划是险棋,也是死棋,他却偏要硬生生盘活,痴,也勇。”

齐铁嘴收起嬉皮笑脸,捏着卦签的手紧了紧,啧了声:“邪门,太邪门。算尽人心,赌尽输赢,连命运都敢掰扯,这小子是把自己逼到绝路上,也把对手逼到了绝路。九门里,没几个敢这么玩的。”

张启山神情凝重,指节叩桌,声线沉稳带锐:“敢破敢立,以身为饵,有九门开宗时的狠劲,就是太疯,赌得太绝。”

关根望着投影,指尖蹭过唇角,低笑一声,语气带点自嘲:“原来那时候我是这副模样,倒显得挺能耐。”

稍顿,眼神沉了沉,声音淡下去:“什么造命疯子,不过是没的选,只能把路铺到底。”

外人看去,现在的他整个人都有些邪性。

吴邪指尖攥紧,眼底掠过丝复杂:“怎么……就活成这副模样了。”

张起灵眸光沉静落于幕布,神色无波,指尖却微不可查收紧。

眉峰轻蹙一瞬,快得让人抓不住,随即复归淡然,只眼底藏了点深不见底的沉,似早洞悉,又似隐着不易察的疼惜,静望着那道身影,不发一语,气场却沉了几分。

黑瞎子指尖转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墨镜,唇角原挂着的笑淡了些,墨镜后的眼沉了沉。

啧了声,靠向椅背,语气漫不经心却藏着锐度:“玩得够大,把自己都盘进去了。”顿了顿,指尖敲了敲扶手,眼底掠过丝无奈,又带点了然。

王胖子眉头拧成疙瘩,烟叼在嘴边没点,眼神发沉盯着投影,骂了句:“操,这兔崽子,真他妈往死里折腾。”

语气冲,眼底却翻着心疼,拳头攥了又松,满是憋闷,又透着点无力——知道他没退路,却疼他这般狠绝。

尽管可能知道后面这人会做什么,但是心疼是掩饰不住的。

【他与吴邪对视,最后的沉默里,周遭缓缓沉入黑暗。

周身的压迫感渐渐消散,寒意重新裹上来,膝盖的钝痛、皮肤溃烂的撕裂感愈发清晰。

大脑里强迫性的惯性慢慢褪去,他终于能正常思考、判断,心头浮起疑惑,也渐渐意识到,自己要醒了。

吴邪的选择在脑海里格外鲜明,他知道时间不多,在眼前的黑暗褪去前,必须做出抉择——帮吴邪,还是向身边那些怪人妥协。

黎簇没多犹豫,几乎瞬间便有了答案。

一路过来,吴邪从没真正重伤过他,那个嘴贱阴郁、带点神经质的男人,起初他满心厌恶,可回头想,对方竟从未害过自己。

反观身边这群人,刚见面就用蛇咬他,连口水都没给过。

一边是气场慑人、看似训练有素的陌生人,一边是疯子似的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