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则安满脸通红，少男心砰砰砰，再次忘了问，沐颜那封信是哪里来的。当然，关于处理梁律的事情，也忘得一干二净。
没有其他人掺和便没有打草惊蛇的可能，沐颜对于这个结果特别满意。
接下来几天，她一直观察着梁律频繁地联系各种三教九流的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厮三十年真不是白白经营的。
上到朝中二品大员，下到杀猪屠狗之辈，就连戏园子里，都有他的人。
整个京城都数不清有多少暗桩，看的人触目惊心。
沐颜在震撼于他实力恐怖如斯之后，将所有他接触过的人，包括整个这张关系网，全都画了一份画像，并且临摹出所传递的消息，等着之后一网打尽。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她一边感慨那些联络不同阶层的人的手段和口号真是太过精妙和细致，一边小本本将这些资料全都记录了下来。
每天二十四小时的盯梢在这繁琐的工作中过去，日子过得可以算得上无比充实，且转瞬即逝。
仿佛只是一眨眼，便到了十日之期——林章被三堂会审的日子。
因为这事牵连甚广，所以审讯直接选在了刑部大门前一大片空地之上，并且是开放式审讯，以便跟审讯事件有关的允许百姓围观。
大概是因着得到了梁律同意合作的回复。
所以林章被押上来的时候，一点颓废的样子都没。
甚至还梗着脖子斜昵包括林则安，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在内的三个主审大臣，瞧着颇有些桀骜不驯道：
“哟！好大的阵仗，本王可真是荣幸啊！”
说完又转向在一旁听审的沐颜，一脸嘲讽，阴阳怪气道：
“长公主就是长公主，真威风！动动嘴皮子就让二品大员和全城百姓围着你转，让全京城的人帮你出气！呵……怪不得人说娶妻娶贤，这娶个小心眼儿的，闹不好就得家破人亡！”
林则安原本就因为沐颜受得委屈恶心他恶心的要死。再加上作为此次事件的主审，看到这囚犯桀骜不驯傲慢无礼的态度，气的惊堂木重重一拍，沉声道：
“大胆罪犯林章！不知道见钦差如见皇上？你为何不跪？要本钦差教你吗？”
“你配吗？林则安，你只不过是本王太爷爷和一个贱婢生下来的见不得台面的野小子的后代！你敢让本王跪？！”
“呵……”
林则安轻笑一声，对着旁边充当衙役的皇家侍卫摆了摆手。
“犯人林章辱骂钦差，见钦差不跪。两位教教他规律吧！”
“是！”
两个衙役事先得过皇上和长公主的吩咐，势必要借机收拾林章。是以压根就没留情，一人一脚，分别对着林章的两个膝盖踹了上去。
他本来就被沐颜抛过来的臭鸡蛋砸断了膝盖，只不过被梁律安排的人诊治了一番。不知道用了什么邪门法子，给他接上了，让他可以勉强站起来。
这会，被这俩人这么一踹，可了不得！那接好的骨头又断了。
“啊——”一声，林章发出一场震天惨叫，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甚至还被按着脑袋磕了三个响头。
刚才态度有多高傲和不屑，这会儿就有多狼狈和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