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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下次换个人来,你就不错

拍卖场内。

拍卖师广晟那苍劲雄浑的声音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在下方喧嚣的竞价声中穿透而来:“……血煞果,底价十万华夏币!”

“十二万!”

“十三万!”

“十五万!”

喊价声此起彼伏,如同被点燃的薪柴,噼啪作响。血煞果那微乎其微却诱人无比的异能异变几率,如同悬在赌徒眼前的骰子,明知渺茫,仍引得无数人甘愿倾注筹码,搏那一线可能改变命运的契机。空气里弥漫着贪婪与孤注一掷的气息。

云姝的身影恰在此时,如同幽影般从盘旋的楼梯上无声滑落。她步履从容,脸上看不出丝毫在顶层与迟遮那番惊心动魄对话的痕迹,只有一种近乎慵懒的闲适。齐思瞒和影寒瞥了一眼台上那枚散发着不祥红光的果实,眼神漠然。源初异能者的骄傲刻在骨子里,这种外力强求、伴随巨大痛苦的异变之路,于他们而言,如同明珠蒙尘,不屑一顾。

然而,云姝那双清冷的眸子,却在听到“血煞”二字的刹那,骤然亮起一丝奇异的光彩,如同孩童发现了新奇有趣的玩具。

“一百万!”

清越的女声不高,却像一把冰锥,瞬间刺穿了所有嘈杂。整个喧嚣的拍卖场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的喊价声、议论声戛然而止。无数道目光如同聚光灯般,“唰”地一下汇聚到刚刚落座前排中央的云姝身上。愕然、震惊、难以置信,更多的则是被截胡后升腾起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愤怒寒光。一百万?买一颗成功率渺茫的血煞果?简直是疯了!

云姝对这些灼热的目光视若无睹,仿佛只是拂去肩头一粒微尘。她甚至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小把油亮的瓜子,一边步履优雅地走向自己的座位,一边旁若无人地“咔吧”一声嗑开,粉嫩的舌尖灵巧地一卷,将瓜子仁卷入唇中。她步履未停,清冷的目光投向台上也有些发懵的广晟老头。

“老头,敲锤子了。”她声音不大,带着一丝瓜子壳特有的微涩气息,清晰地在寂静的大厅里回荡。

“呃…啊?”广晟下意识地应了一声,随即老脸一红,意识到自己作为拍卖师竟在关键时候失态。他连忙清咳一声,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目光扫过下方一片死寂、无人再敢举牌的竞拍者,几乎是抢着喊道:“一百万!还有没有加价?一百万一次!一百万两次!成交!”那锤子落下的速度,快得生怕云姝反悔似的。十万底价的东西拍出一百万?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砸中了如意堂的仓库!

这一锤,仿佛开启了云姝“购物狂”模式的按钮。接下来的拍卖,彻底演变成一场令人瞠目结舌的个人秀。

“三百万!那株三百年的‘凝霜草’我要了!”

“五百万!‘玄龟甲片’包起来!”

“别动!那串‘幻心铃’我出八百万!谁抢我跟谁急!”

每一次举牌,每一次报价,都伴随着清脆的嗑瓜子声。云姝出手之豪阔,眼光之“独特”,令人叹为观止。无论拍品是珍稀灵药、罕见矿石、还是功用平平的法器,只要不是外形过于丑陋狰狞(她曾对一坨形似腐肉的“地心太岁”嗤之以鼻),她都毫不犹豫地以远超其本身价值数倍、甚至数十倍的恐怖价格砸下!仿佛她手中的不是代表天文数字的竞拍牌,而是一沓沓随手可抛的废纸。

原本价值百十万的东西,在她轻飘飘的几轮加价下,硬生生被抬到了上千万的云端。整个拍卖场的气氛变得极其诡异,兴奋与憋屈交织。兴奋的是如意堂,每一锤落下都意味着巨额的、远超预期的利润;憋屈的是其他竞拍者,每每看中心仪之物,刚试探性地报个价,下一秒就会被那个嗑瓜子的女人用碾压性的价格彻底粉碎希望,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齐思瞒坐在云姝旁边,嘴角抽搐的频率越来越高。他看着云姝如同在菜市场扫货般挥霍着难以想象的财富,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带着浓浓的困惑和肉痛问道:“我的大小姐!这些东西…看着都很普通啊?你买这么多干什么?还有,楼上那小子到底跟你谈了什么?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他瞥了一眼顶层方向,那里,迟遮凭栏而立的身影在琉璃光影下显得有些模糊。

云姝正兴致勃勃地盯着台上新呈上的一枚鸽卵大小、内部仿佛有星云流转的“幻海星钻”,闻言头也不回,理所当然地答道:“吃啊?可好吃了看样子!”她的语气带着一种发现新零食般的纯粹兴奋,眼睛亮晶晶的,仿佛那些天材地宝在她眼里就是造型别致的糖果。至于迟遮的密谈?她绝口不提。

“吃……”齐思瞒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就在这时,台上的广晟激情洋溢地介绍道:“……‘幻海星钻’,蕴藏迷幻星力,可助参悟幻术,底价八百万!”

云姝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猛地举起手中的号牌,清脆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亢奋响彻全场:“别动!我出三千万!三千万!”

“噗——咳咳咳!”齐思瞒刚喝进嘴里的一口灵茶全喷了出去,精美的玉杯脱手飞出,在地上摔得粉碎。他顾不上心疼杯子,一把抓住云姝的手臂,声音都变了调:“我的姑奶奶!你疯了?!一个破石头三千万?!三千万能买一箩筐顶级宝石回来给你当弹珠打着玩都不带心疼的!楼上那小子到底许诺了你什么?金山银山也不是这么败的啊!”

他的跳脚和失态,在压抑已久的拍卖场里,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引信。

“欺人太甚!”

“如意堂!你们还要不要脸了?!”

“妈的,这托做得也太明显了吧?!当大家都是傻子吗?!”

“就是!每次都是她!每次都是天价!真当我们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不满的声浪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终于开始喷发。尤其是那些连续几次看中拍品都被云姝以离谱价格截胡的人,更是怒火中烧。一道道充满敌意和审视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在云姝、齐思瞒和影寒身上。场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充满了火药味。许多人心中都在冷笑:装!继续装!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台下的不满如意堂根本就没有给予回馈,而是正常的进行着拍卖,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如果真的要解释,大概广晟半道里讲的一句价高者得算是。

拍卖会依旧在继续,云姝手中“好吃的”越来越多。

“恭喜刚才的这位朋友,以五百八十万零一块华夏币的最终价格,成功拍得这枚珍贵的‘濒天果’!”拍卖师广晟的声音在略微凝滞的空气里响起,带着一种强行挤出来的职业化热情。他将“零一块”三个字咬得格外清晰,目光扫过台下脸色铁青的几位刚才还在竞价的买家,最终落在前排中央那个悠闲嗑着瓜子的身影上,眼神复杂。“祝愿这位朋友,能借此果早日参悟天机,登临强者之境!”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有力:“诸位贵宾,接下来,便是今晚拍卖盛会的压轴重器!原本的宣传册上,是有一件神秘古物作为压轴,但临时因故,由我家少主决定更换为——下阶灵器,‘天兵·断云山’!”

此言一出,如同在滚油中泼入冷水,瞬间炸开了锅!

然而,更让众人惊讶的是广晟接下来的话:“此‘天兵·断云山’,乃是一柄完整的灵器长刀,锋锐无匹,有断山分云之威!底价——一千二百万华夏币!”

“一千三百万!”广晟刚说完,拍卖会上便已经响起了叫价声音。

“一千三百万零一块。”在云姝的示意下,身侧被如意堂安排来替云姝叫价的人心虚的喊了出来,虽然心虚,但职业素养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小。

“又来!”一个如同炸雷般的怒吼猛地从后排响起,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只见一个身材魁梧如铁塔、满脸虬髯的大汉“腾”地站了起来,他身后背着一柄门板似的宽厚金刀,刀鞘在灯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寒光。他双目赤红,指着台上的广晟,又猛地指向前排的云姝,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哑颤抖:

“老头!你他娘的耍我们玩呢?!什么狗屁如意堂!什么狗屁拍卖会?!老子算是看明白了!”他胸膛剧烈起伏,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前排,“为什么我们每一次报价,这个女人!就他妈会跳出来加价?!每次都只比老子高一块钱!一块钱!你们管了吗?!问了吗?!这他妈不是托是什么?!是你们如意堂穷疯了,还是觉得在座的各位都是任你们宰割的肥羊?!”

他越说越激动,猛地将怀中抱着的金刀重重顿在地面上,坚硬的寒铁台阶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震得附近几个座位的人都脸色发白。

“大哥!跟这种下三滥的玩意儿废什么话!”金刀大汉身边,几个同样凶悍的汉子也站了起来,满脸戾气,手都按在了腰间的兵器上。

“就是!大哥,砍了他!让这老东西和那装腔作势的小娘们见识见识,什么叫规矩!”

“如意堂?呸!在这石瑶镇,你们还没资格一手遮天!黑虎帮、四海商会,哪家是好相与的?你们今天不给出个交代,别想囫囵个走出这拍卖场!”

“对!太过分了!把我们当猴耍吗?我们交了天价的保证金进来,就是为了看你们如意堂自导自演,把所有好东西都塞给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人?!”

群情激愤,矛头直指如意堂的诚信和云姝的身份。那些之前被云姝压得喘不过气、敢怒不敢言的竞拍者,此刻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纷纷附和,斥责声浪一浪高过一浪。整个拍卖场如同一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紧张的气氛几乎凝成了实质。

台上的广晟,这位见惯风浪的老拍卖师,此刻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强作镇定,对着台下拱了拱手,声音带着诚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诸位!诸位朋友请息怒!我如意堂立足石瑶镇乃至整个东部行省,靠的就是‘诚信’二字!百年基业,金字招牌,皆系于此!这等自毁长城、令人不齿的勾当,我如意堂断然不会做!诸位若是对我如意堂的信誉有所疑虑,大可出去打听打听,我堂‘铁笔判官’豪堂主的名号,便是‘公正’的代名词!”

然而,盛怒之下的金刀大汉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他狞笑着,粗壮的手指几乎要戳到云姝和齐思瞒的鼻尖,声音如同破锣般嘶吼:“放你娘的狗屁‘诚信’!那你给老子解释解释!就凭他们两个!一个就知道嗑瓜子吃果子的娘们!旁边跟着两个小娃娃!他们能拿出多少钱?!啊?!”他环视全场,声音拔得更高,带着煽动性的质问,“你们算算!从开始到现在,这女人拍下的东西,加起来值多少钱?!十亿!十亿华夏币!还他妈是现金!不是资产!不是抵押!就算是你们如意堂,现在立刻马上,能拿出十亿现金吗?!恐怕也得东挪西凑吧?!就他们两个?!哈!笑话!天大的笑话!你们如意堂不去验资!任由她胡乱叫价!这不是摆明了找托来坑大家的钱是什么?!说!是不是!”

他身后的几个汉子也跟着叫嚣:“验资!必须验资!”

“把他们赶出去!”

“如意堂给个交代!”

广晟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下意识地抬头,目光投向顶层凭栏而立的那个苍色身影——迟遮。

迟遮依旧站在那里,身影在琉璃灯幽蓝的光晕下显得有些朦胧。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无被冒犯的怒意,也无解释的急切,只有一片深潭般的平静。他迎着广晟的目光,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广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化为决然。他对着台下喧嚣的人群,深深地、极其郑重地鞠了一躬,然后一言不发,默默地退到了拍卖台的阴影角落,仿佛将整个舞台,都让给了即将爆发的风暴。

金刀大汉见广晟如此反应,更是认定了如意堂理亏心虚。他猛地将目光锁定在顶层迟遮的身上,金刀“锵啷”一声半出鞘,雪亮的刀锋在幽蓝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杀意,直指迟遮:“怎么样?!姓迟的!哑巴了?!我就问一句!你们如意堂今天做的这些烂事,对得起你们祖上传下来的这块招牌吗?!配吗?!”

整个拍卖场死一般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顶层和前排中央。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金刀大汉粗重的喘息声和刀锋摩擦刀鞘发出的细微“铮”鸣。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一个清冷得如同冰泉碰撞的声音,缓缓从前排中央响起,不高,却清晰地钻入每个人的耳膜,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寒意:

“你觉得我们……没钱?”

开口的正是云姝。她终于停下了嗑瓜子的动作,将手中剩余的瓜子随意地丢在脚下名贵的雪檀木座椅旁。她微微侧过身,那双如同寒潭深渊般的眸子,平静无波地看向台上状若疯魔的金刀大汉。

这轻飘飘的一句反问,如同点燃了金刀大汉最后一丝理智的引线。

“不是觉得!”金刀大汉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猛虎,猛地咆哮起来,唾沫横飞,“老子是肯定!你他妈知道‘钱’字怎么写吗?!你知不知道你拍下来的那堆宝贝加起来值多少?!十亿!那是十亿!堆起来能把你活埋一百次!你懂吗?!啊?!”他脸上的横肉因激动而扭曲,眼中充满了鄙夷和暴戾,指着云姝的鼻子破口大骂:“仗着有几分姿色,靠着如意堂撑腰,就敢在这里装腔作势,目中无人!你爹妈没教过你怎么做人吗?!没教过你‘死’字怎么写吗?!不知天高地厚的贱……”

“人”字尚未出口。

异变陡生!

云姝的目光,如同两柄淬炼了万载玄冰又浸染了九幽狱火的利剑,瞬间跨越空间,刺入金刀大汉疯狂的眼眸深处!

金刀大汉的咆哮声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他脸上的暴怒和狰狞如同被冻结的湖面,瞬间凝固。紧接着,一股肉眼可见的、森白刺骨的寒气,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从他被云姝目光锁定的头颅开始,疯狂地向下蔓延!他的头发、眉毛、胡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上一层厚厚的、晶莹剔透的白霜!

但诡异的是,那白霜并非静止!它们如同在狂风中摇曳的白色火焰,又像是无数极细微的冰晶在疯狂地高频震颤、摩擦、崩解!发出一种令人牙酸的、细微却密集到极致的“嗡嗡”声!

“呃…呃呃……”金刀大汉的身体开始剧烈地、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如同筛糠。他的眼珠惊恐地凸出,布满血丝,瞳孔却奇异地开始涣散。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极致痛苦与……某种虚幻的、令人沉沦的极致欢愉,两种极端矛盾的情绪在他扭曲的脸上交织、变幻。他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漏气声。

“我……我……不要了……”他的声音变得如同蚊蚋,断断续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惧和哀求,身体抖得像风中残烛,“饶……饶了我……不……不要……杀……杀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脸上那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表情,竟渐渐被一种诡异至极的、仿佛登临极乐、得偿毕生所愿般的巨大满足感和……解脱般的笑容所取代!那笑容在布满寒霜的脸上绽放,显得无比邪异,无比恐怖!

钻石星辰——云姝觉醒了织梦源初异能以后的成名绝技。

“大哥!你怎么了?大哥!说话啊!”金刀大汉身边的几个随从这才从惊骇中反应过来,看着大哥如此诡异的状态,吓得魂飞魄散。其中一个胆大的,情急之下伸手就去推搡金刀大汉的肩膀。

就在他的指尖,刚刚触碰到金刀大汉那覆盖着诡异冰霜的肩头布料时——

啪!砰——!!!

一声清脆得如同琉璃碎裂、又沉闷得如同巨石爆裂的恐怖声响,骤然在死寂的大厅中炸开!

金刀大汉那魁梧的身体,如同一个内部被塞满了炸药、外部又被急速冻结的脆弱冰雕,在那一触之下,轰然爆碎!

没有鲜血四溅的场面。所有的血肉,都在那极致冰寒的力量下,被瞬间冻结成了暗红色的、坚硬如铁的冰坨!大的如同头颅、臂膀,小的如同拳头、碎骨,裹挟着冻结的脏腑碎片,如同被投石机抛出的炮弹,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噗嗤!噗嗤!咔嚓!”

“啊——!”

距离最近的几个随从,首当其冲!一个被半截冻硬如岩石的臂膀砸中了胸口,整个胸膛瞬间塌陷下去,骨头碎裂声清晰可闻,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口鼻喷出冻结的血沫。另一个被飞射的、带着脊椎骨的半截冻躯干拦腰扫过,身体几乎被砸成两截,内脏混合着冰渣喷涌而出,瞬间毙命!还有一个被一块飞溅的头骨碎片击穿了太阳穴,哼都没哼就栽倒在地。仅仅一个触碰,金刀大汉身边的四个随从,如同被收割的稻草,瞬间毙命!死状凄惨无比,尸体上覆盖着迅速蔓延的寒霜和……几缕微弱却顽固跳跃的、仿佛来自地狱的幽蓝色火苗!

整个拍卖场,陷入了比之前死寂百倍的绝对寂静!

时间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僵硬在原地,连呼吸都忘记了。脸上残留的愤怒、质疑、幸灾乐祸,统统被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骇然所取代。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带着冰腥味的焦糊气息——那是血肉瞬间冻结又被内部残留的诡异火焰焚烧的味道。

前排一个刚才还跟着金刀大汉起哄的胖子,看着滚落到自己脚边一颗冻得梆硬、脸上还凝固着诡异满足笑容的头颅,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哇”的一声,将之前拍卖时享用的珍馐美味混合着胆汁,全都吐在了名贵的地毯上,浑身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更多的人则是面如死灰,冷汗如同小溪般从额头、鬓角涔涔而下,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刚才那些附和的声音,此刻都变成了无声的、极致的悔恨——为什么要多嘴?!为什么要去招惹这个煞星?!

云姝缓缓站起身,仿佛只是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每一个被她目光触及的人,都如同被毒蛇盯上的青蛙,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深深地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如果诸位还有不信,”她的声音如同寒泉流淌,清晰地回荡在落针可闻的大厅里,带着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漠然,“可以继续。用上你们的全部身家,看看能不能把我的零钱用光。”她顿了顿,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或者,想要动手,我也奉陪到底。放心,刚才那位……走得很快乐,很舒服。”

快乐?舒服?

看着地上那几大块散落各处、冒着丝丝寒气、内部却诡异地跳动着蓝火的冻肉块,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那诡异的满足笑容,此刻成了最恐怖的梦魇!

质疑?验资?动手?

没人再敢提一个字!没人敢再动一下!甚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引起那个女人的注意。此刻的云姝,在他们眼中,已不再是那个挥金如土的冤大头,而是一尊来自九幽地狱、掌控着冰霜与冥炎的死神!

云姝的目光越过噤若寒蝉的人群,投向顶层凭栏而立的迟遮。她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质询:“继续吧。下次……”她微微歪了歪头,眼神如同在打量一件有趣的物品,“想试探我深浅,找个硬点的刺头。我觉得……你就不错。”

这赤裸裸的警告,如同鞭子抽打在空气里。

顶层之上,迟遮脸上的平静终于被打破。面对云姝那洞穿一切的目光和近乎挑衅的话语,他非但没有丝毫怒意,反而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下方前排的云姝,双手抱拳,身体微微前倾,做出了一个无可挑剔、带着古老世家传承韵味的躬身礼。

“不敢。”迟遮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全场,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与臣服。

这两个字,如同第二道惊雷,在所有人心头炸响!

如意堂的副堂主!身份尊崇、背景深厚、在石瑶镇跺跺脚地面都要抖三抖的迟遮少爷!竟然……竟然对这个神秘的女人,当众行礼!口称“不敢”!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在迟遮眼中,或者说在整个如意堂眼中,这个女人的地位和力量,已经高到了需要他们如此谦卑对待的程度!甚至……可能更高!

刚才还抱着看热闹、甚至幻想如意堂会出手压制云姝心思的人,此刻彻底心如死灰。最后一丝侥幸和质疑,在迟遮这恭敬的一礼和“不敢”二字面前,被碾得粉碎!

拍卖场内,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无数道充满了极致敬畏、恐惧、以及深深困惑的目光,聚焦在那个重新坐回雪檀木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女人身上。三千万?十亿?和自己的性命比起来,尘埃都不如。所有人都明白了,今天这场拍卖会的主角,从始至终,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