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机重重地摔在沙发上，胸口剧烈地起伏。
“公关部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对方这次是下了血本，水军跟疯狗一样，见人就咬，删都删不过来！”
刘一霏坐在窗边，一言不发。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手里端着一杯水，水面却因为手指的微微颤抖，泛起一圈圈涟漪。
她知道，这是对家出手了。
精准，狠辣，招招都往她的死穴上捅。
“现在怎么办？”刘一霏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已经让团队去查那个背影是谁了。”
芳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可就算查出来，澄清也需要时间，热度一旦起来，路人盘就崩了，对赌协议……”
她没再说下去，但那后果，两人都心知肚明。
就在这时，芳姐的手机响了，是导演徐老怪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徐老怪那火爆的咆哮声，差点把手机听筒给震裂。
“放他娘的屁！污蔑！这纯属是污蔑！”
徐老怪在电话那头气得破口大骂。
“一霏有多敬业，老子亲眼看着的！吊威亚，摔打，哪次不是自己上？这帮收钱办事的狗杂种，为了点钱，连脸都不要了！”
骂完，他稍微平复了一下，说道：“我已经让官微发声明了，我私人微博也帮你澄清，你顶住，别慌！”
挂了电话，没过几分钟，徐老怪的辟谣微博就发了出来。
“纯属污蔑！一霏非常敬业，所有打戏亲自上阵，某些人不要为了黑而黑！”
然而，这条微博刚发出去，评论区瞬间就被潮水般的水军给攻陷了。
“呵呵，导演当然帮着主演说话了，一个剧组的利益共同体。”
“拿钱办事，可以理解。”
“除非你放出证据，不然我不信！”
看着那些颠倒黑白的评论，芳姐气得差点把手机给捏碎。
就在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时，徐老怪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这次，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和……猥琐？
“芳姐，我想到了！哈哈，老子真是个天才！”
徐老怪在电话那头嘿嘿直笑：“我突然想起来，前几天，我让摄影师偷拍了一段素材，本来是想自己留着研究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芳姐一愣：“什么素材？”
“你家那个宝贝助理的‘眼神杀’啊！”
……
五分钟后。
《雪中悍刀行》的官方微博，更新了一条动态。
没有长篇大论的解释，只有一个简短的视频，和一句极具挑衅意味的配文。
“@刘一霏真正的演员，一个眼神就够了！至于替身？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剧组的‘神秘高手’江助理[狗头]（顺便求问江助理有没有出道打算？）”
视频，没有配乐，没有剪辑，就是一段最原始的现场花絮。
画面中，江小凡穿着简单的休闲服，安静地坐在角落的马扎上。
然后，他闭上眼，再猛地睁开。
那一瞬间，所有通过屏幕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攥住了。
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睛，瞬间变得深邃，淡漠，仿佛蕴藏着一片星空，一片深渊。
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睥睨天下，视众生为蝼蚁的恐怖气场，透过屏幕，扑面而来。
惊艳的侧颜，禁欲的气质，再加上那神魔般的眼神变化。
短短十几秒的视频，冲击力，堪比核弹。
视频一发出，网络，瞬间引爆！
播放量，几乎是几何级数地往上暴增，评论和转发，像是开了闸的洪水。
一分钟，十万。
五分钟，五十万。
十分钟，秒破百万！
评论区里，画风瞬间逆转，之前还在质疑谩骂的网友，此刻全都变成了目瞪口呆的土拨鼠。
“我操！我操！我操！这是什么神仙眼神！我人麻了！”
“这……这他妈是助理？你告诉我这是助理？这气质，这颜值，这气场，直接把男主角秒成渣了好吗？”
“黑子们出来挨打！脸疼吗？人家剧组的助理都长这样，还需要替身？这要是替身，我当场直播吃键盘！”
“对不起，我之前骂早了，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个小哥哥到底是谁？求出道啊啊啊啊！”
“这眼神，我感觉他不是在看镜头，是在看我这条卑微的狗命……”
舆论，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姿态，瞬间反转。
之前那个#刘一霏替身#的话题，被彻底冲垮。
取而代之的，是几个更加离谱的新话题。
#神仙助理#
#求江小凡出道#
#雪中剧组最帅路人甲#
水军的节奏被彻底打乱，他们发的那些黑稿，在江小凡那段“眼神杀”视频面前，显得无比可笑，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黑料，不攻自破。
酒店里，芳姐看着手机上那已经反转的舆论，听着电话里公关团队传来的捷报，整个人都傻了。
她愣愣地看着不远处，那个正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给刘一霏剥橘子的江小凡，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一场足以毁掉一个顶流女星的巨大公关危机。
就这么……被一个眼神给化解了？
刘一霏也松了口气，她看着热搜上那些奇奇怪怪的话题，心里五味杂陈。
她转过头，看着江小凡那张干净的侧脸。
还有他那双骨节分明，正在认真剥着橘子皮的手，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又被你救了一次。”
江小凡刚好剥完最后一瓣橘子，他很自然地将整个橘子递到刘一霏的嘴边，眼神依旧平静。
“没事，举手之劳。”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平常。
刘一霏看着他，心里某个地方，软得一塌糊涂。
就在这时，江小凡也看到了芳姐手机屏幕上，那个关于自己的热搜。
他看着那个硕大的标题#江小凡眼神杀人#，眉头轻皱，露出了真诚的困惑。
他转过头，很认真地看着芳姐，一脸求知地问道：“芳姐，他们为什么说我‘用眼神杀人’？”
他顿了顿，表情变得更加严肃：“我没有。师父说过，不可以随意杀生。”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