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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冯秀才突然浑身一哆嗦,像是被寒冬腊月的冰水浇透了骨头。他猛地抬起头,眼眶泛红,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直勾勾地盯着被绑在滚钉板上的赵秀娥:“你!你怎么能这么做?丫蛋是我的女儿啊!她才五岁,连针都不敢碰,你怎么下得去手?”

顾美苏往前跨了一大步,靴底在青石板上踩出重重一声响,语气冷得像淬了冰:“赵秀娥,别在这儿装可怜!说说,你到底往丫蛋身上扎了几根针?少报一根,今天这滚钉板你就多躺半个时辰!”

赵秀娥疼得浑身抽搐,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淌,黏在下巴上,说话都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3……3根!真就3根!我全交代了,官差姑奶奶,快点把我放下来吧!我骨头都要被扎穿了,再这么下去,我真的要疼死了!”

“老实交代,到底是几根?”刘珠儿蹲下身,目光像钩子似的锁在赵秀娥脸上,手指轻轻敲了敲滚钉板的木边,“我可提醒你,待会儿我们会带丫蛋去请郎中查验,针孔在哪儿、有多少,一摸一个准。要是让我们查出来你少报了,后果你掂量着办——是现在说实话,还是等会儿让郎中当着众人的面,把丫蛋身上的针孔一个个指出来?”

赵秀娥哭得更凶了,声音都变了调,像被掐住脖子似的:“真的就3根!我没骗你们!姑奶奶,我真的全交代了,求你们快放开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碰丫蛋一根手指头了!”

刘珠儿站起身,视线扫过跪在地上的冯秀才,心里打了一个结:这男人听见自己女儿被人用针扎,反应也太淡了。既没立刻爬起来往屋里冲,去看看丫蛋怎么样了,也没对着赵秀娥喊打喊杀,就连愤怒都掺着几分虚浮,倒像是早就知道这事,只是没料到会被撞破。她皱着眉,心里嘀咕:难道他早就知道赵秀娥要害丫蛋,还一直瞒着?

“放了她吧,”刘珠儿转头对旁边两个拎着铁链的打手说,“把她从滚钉板上弄下来,绑好带回县衙,剩下的审讯到了公堂再接着来。”

打手们应了声“是”,立刻上前松开绑在赵秀娥手腕上的麻绳。没了支撑,赵秀娥像团烂泥似的从滚钉板上滚下来,“咚”地摔在地上,背上、胳膊上又被钉尖划开几道口子,鲜血瞬间渗出来,染红了身下的青砖。她疼得在地上蜷缩着打滚,嘴里不停地喊着“娘”,声音又尖又哑,听得人心里发紧。

院子里的邻居们早就被动静吸引,纷纷从自家屋里探出头来,有的还搬了小板凳站在门口看。看到赵秀娥这副惨状,人群里立刻炸开了锅。

“活该!这就是她残害孩子的下场!”住在东厢房的张大爷捋着胡子,语气里满是解气,“前几天我还看见丫蛋胳膊上有淤青,问她怎么了,孩子吓得不敢说,原来是被这毒妇打的!”

“对!让她也尝尝疼的滋味!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孩子!”一个穿蓝布衫的妇人抱着孩子,指着地上的赵秀娥,“我早就觉得她不对劲,刚嫁过来就对丫蛋横眉竖眼的,连口热饭都不给孩子吃,现在居然敢用针扎,真是丧尽天良!”

“太解恨了!这种毒妇就该受这种罪!”人群里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都是骂赵秀娥的,没一个替她说话的。

这时,一个穿黑布衫的婆子忍不住挤了进来,她是住在西厢房的李婆婆,平时最疼丫蛋,经常给孩子塞块糖、送个馒头。看到赵秀娥躺在地上还在哼哼,李婆婆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抬起脚重重地踩在赵秀娥的胳膊上。“咔嚓”一声轻响,赵秀娥疼得惨叫起来,声音都破了:“啊——我的胳膊!要断了!救命啊!”

围观的众人不仅没阻止,反而跟着起哄:“李婆婆,再踩两脚!让她记住这个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害人!”

“对!别手下留情,这种人就不配当人!”

“大家赶快伸手打死她!”有人在后面叫喊着。

刘珠儿皱了皱眉,赶紧上前拦住李婆婆,语气诚恳:“大娘,您先消消气。她已经认罪了,待会儿我们会把她押回县衙,自有国法处置,咱们不能私刑伤人,不要打死她,留着她,我们还要继续调查这个案件。”

李婆婆这才不甘心地收回脚,嘴里还在骂:“这种黑心肝的,多踩几脚都便宜她了!丫蛋多可怜啊,才五岁就遭这种罪!”

而此时的冯秀才,依旧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脸,肩膀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害怕。顾美芳看不过去,上前一步,一脚把他踹倒在地,语气严厉:“冯秀才,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她的同伙?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对丫蛋下毒手了?别在这儿装可怜!”

冯秀才被踹得趴在地上,连忙爬起来,重新跪好,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她会这么做!这也太狠毒了,要是我知道,肯定不会饶了她!”说着,他又低下头,双手捂着脸,肩膀抖得更厉害了,可自始至终,都没起身往屋里走一步,没想去看看炕上的丫蛋怎么样了。

“不用问了!”人群里突然有人喊道,是住在南厢房的王大叔,他嗓门大,一开口就压过了其他人的声音,“他肯定是同伙!要不然怎么会对自己女儿的遭遇这么冷淡?丫蛋在屋里哭成那样,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我看啊,说不定赵秀花的死,他也有份!”

“对!我看就是!”旁边的人立刻附和,“赵秀花刚死三个月,他就把赵秀娥娶进了门,这里面肯定有猫腻!赵秀花身体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说不定就是这俩人合谋害死的!”

冯秀才听到这话,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摆手:“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想害秀花,也没有想害丫蛋!我……我就是一时糊涂,被赵秀娥迷了心窍,才娶了她……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他一边说一边磕头,额头磕在青石板上,发出“咚咚”的响声,没一会儿就红了一片。

刘珠儿走到冯秀才面前,眼神锐利得像刀子,直盯着他:“冯秀才,你女儿就在炕上,被人扎了三针,疼得直哭,你到现在都没去看她一眼。你说你不知道,谁信?你心里要是没鬼,为什么不敢去看孩子?是怕看到孩子的样子良心不安,还是怕露了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