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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江浩帐中的灯火直到很晚才熄灭。

他仔细规划着明天的行程,计算着粮草分配,甚至亲自修订了值夜表,增加了巡逻的人手。

虽然张飞已经肃清了大部分盗匪,但仍不可掉以轻心,万一被袭,那简直是一场灾难。

一夜平安,第二日,队伍经过千乘。

还未到城门口,便见一队人马早已等候在道旁。

千乘县令田豫亲自带队,命人架起数口大锅,热气腾腾的粥香随风飘来,让饥肠辘辘的难民们不禁咽了咽口水。

“军师远来辛苦!”

田豫迎上前来,拱手施礼。

江浩下马还礼:“国让亲自相迎,实在过意不去。”

他看了看那些大锅,感慨道,“这些热粥,真是雪中送炭啊。”

田豫笑道:“军师这就见外了,千乘虽小,也能尽一份力。此外,我还备了些草药,听说难民中多有病患,或可一用。”

江浩心中感动,他只让田豫准备粮草,却没想到田豫如此过细,居然还准备了草药。

他立刻让高顺组织难民有序上前领取热粥,看着难民们暂时填饱肚子,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江浩心中的重担稍稍减轻。

休息一个时辰后,队伍继续南下。

田豫一直送到十里长亭,临别时道:“军师若有所需,尽管开口。知遇之恩,莫敢相忘。”

江浩也只能点点头,谢过田豫好意,不过,按他现在的权势,无论到哪,要粮要钱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经过两日跋涉,队伍终于抵达乐安地界。

远远地,只见一队骑兵扬起烟尘,为首的白袍白马,英姿飒爽,正是赵云赵子龙。

“江军师,辛苦了!”

赵云策马近前,朗声道,“子丰特意命我在此等候,预留的屯田点位在乐安县的右侧。”

江浩笑道:“有劳子龙了。”

他回头对难民们高声说道,“诸位,我们到了!前面就是乐安,你们的安身之所!”

难民中爆发出阵阵欢呼,许多人跪地叩谢苍天,更有甚者相拥而泣。

赵云引着江浩去了枣祗早就规划好的屯田点。

这是一片相对平坦的区域,远处有山林,近处有水源,虽然还是一片荒芜,但却充满了生机与可能。

难民们看到这片土地,纷纷露出欣慰的表情,这里将是他们新的家园。

到了屯田点,枣祗也带着几十名士子在田前等候。

这位年轻的屯田校尉浑身泥土,眼圈发黑,显然是连日操劳所致,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惟清,别来无恙。”

枣祗看见江浩,面露喜色地说道。

江浩快步上前,握住枣祗的手:“子丰,辛苦了,注意休息。”

万事开头难,只要安顿好这三批难民,屯田工作进入正轨,枣祗就能轻松不少。

枣祗笑道:“能为民请命,何辛苦之有。”

他转向难民,提高声音,“诸位乡亲,我是屯田校尉枣祗。我们已经划分好了土地,备好了种子和农具,明日就可开始垦荒!”

难民们闻言,个个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新的生活。

江浩对枣祗和赵云道:

“子丰、子龙。这一万难民我就交给你了。我带着剩下的难民去博昌,顺便前往利县看看仲德和子义的进度。广饶那边,得加快进度了。”

枣祗应道:“好,回头聊。”

随即他便去主持屯田工作,指挥士子们开始登记难民信息,分配土地。

赵云则道:“军师,你让我准备的干粮,已经在马车里了。”

他顿了顿,忍不住赞叹,“军师这一路上的安排,真是令人佩服。难民井然有序,丝毫没有混乱。”

江浩一路上,每快到一个地方,便派出快马提前通知地方官员,或准备热粥、或准备干粮。

难民几乎是无衔接的吃完就赶路,期间江浩不断演讲激励,使得整个迁徙过程出奇地顺利,比起之前在洛阳郭嘉携民行军,轻松很多。

当然,并不说郭嘉不行,只是江浩擅长宣传工作,他提炼出的口号简洁有力:

“早到一日,秧苗下田,秋天丰收!”

“乡亲们,胜利就在前方!”

“瞧见前面的农户没有,他们是十天前的你们,你们是三天后的他们!”

这样的话语配上每到一个地方的热粥,让难民们在最疲惫的时候也能咬牙坚持。

当然,恩威并施才是治军之道。

路上也有几个不老实的灾民试图煽动闹事,现在人头还在大旗下面挂着,警示众人。

如此手段,使得江浩的命令能在两万难民中不折不扣地执行。

路上,江浩还给难民做了分类,身体没那么强健的,就分配到乐安。

这些人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就可以开始种田。

所谓分配田地,实际上可以理解为佃农制度。

刘备是最大的地主,所有从洛阳来的灾民都是刘备的佃农。

这并不是真正的打土豪分田地,那样做会侵犯地主阶级的利益,导致天下诸侯、世家群起而攻之。

而且,刘备自己的军队也会散架,如果难民什么都不做就能分到土地,那士兵们为何还要拼命杀敌?

在这个文盲时代,理想信念必须与切身利益相结合才行。

“好,快去协助子丰兄吧,今晚加个班,把事情安排妥当,争取百姓明天能下田干活。”

江浩拍了拍赵云的肩膀勉励道。

一万人的分配是个大工程,人闲下来容易胡思乱想,越快让难民下地干活,他们的心才能越快安定下来。

“诺。”

赵云抱拳,转身向着屯田分配处走去。

“走,我们也往前,争取明日正午前赶到博昌。”

江浩命令道。

随即一万难民继续上路。

江浩又从乐安调了数百亲兵前来协助,管理队伍的难度顿时少了大半。

这些亲兵大多是高顺训练出来的,纪律严明,办事效率极高。

四月初五正午,一行人终于抵达博昌。

博昌县令任旐早已带人在城门外迎接。

“江军师远道而来,辛苦了!”

任旐迎上前施礼。

江浩还礼道:“子旗亲自相迎,实在荣幸。”

两人寒暄片刻,江浩便将一万难民交给了任旐。

在县衙简单用餐时,任旐特意引见了自己的儿子任暇。

这孩子年仅十岁,却聪慧过人,被称为神童。

“暇儿,快来见过江先生。”

任旐招呼道。

任暇上前行礼,举止从容,眼神灵动:“晚生任暇,见过江先生。”

江浩颇有兴趣地考校了他几个问题,涉及经史子集乃至算术农事,任暇皆对答如流,甚至有些见解让江浩都感到惊讶。

“此子非凡品也。”

江浩赞叹道,他看向任旐,“若蒙不弃,待书院建成后,可让令郎前来就读,我愿收为亲传弟子。”

任旐大喜过望,连声道谢。

之前在乐安的时候,不知道江浩的实力,他到博昌干县令这些日子,搞清楚了一些关于江浩的事情,诗词、算学、谋略,无一不精,能得江浩亲传,对任暇而言是天大的机缘。

用餐完毕,江浩不敢多留,立即启程前往利县。

没了难民拖累,数百骑兵行动迅捷,马蹄声如雷震,扬起一路尘土。

不到两个时辰,利县地界已映入眼帘。

远望城墙巍峨,旌旗招展,在夕阳下格外醒目。

城门外,两列士兵肃立如松,当先二人正是太史慈和程昱。

“军师!”

太史慈率先迎上,银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惟清!”

程昱紧随其后,步履从容,面带微笑。

太史慈英姿勃发,眉宇间自带一股英气,程昱则老成持重,眼神深邃难测,两人站在一起,一文一武,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