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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看到溪溪,想到自己生病的女儿。

叶桐这才释然,关切道:“陈姑娘这是弱症,还是什么原故损了身子?小小年纪,当早早调理。”

陈夫人叹道:“原是那时我年轻不懂事,怀着她时不小心,致使她生来就体弱,原本怕这北地苦寒,留在京中养着,只是她长年吃参,那京城的参莫说难寻,便是寻得到,又哪里吃得起?知道这北地产参,这才带她同来。”说着,又叹一口气。

就是在这北地,人参也不算便宜,也难怪她舍不得银子。

叶桐微微点头,只能再安慰几句。

说几句话的工夫,就觉马车已停,车外灵娘声音道:“夫人,鸿雁楼到了。”

陈夫人一醒,向叶桐一笑,见她肃手相让,自己先行下车。

江戟闻说将熊皮预订出去,要往鸿雁楼上立凭证,请他做中人,欣然答应,向叶牧道:“一早出门,又奔波这半日,不如都进去坐坐,饮一杯水酒,暖暖身子。”说着还向他眨眼。

叶牧听到“饮酒”二字,便已知其意,但三辆车上都拉着货物,稍一迟疑,向叶启、叶屹道:“你们跟着进去吧,我和老二、老五守着车子。”

叶启迟疑:“这……”

他对自己酿出的酒虽有信心,可是终究没有做过生意,听叶牧不进去,一时无底。

江戟却道:“无妨,几位一同进去,车子我唤人看着便是。”向叶松、叶景珩道,“你们先陪叶姑娘一同进去,我稍做安置便来。”

陈夫人那里也已吩咐灵娘去卖布料,见只是两个少年跟着一同进去,知道是避嫌,福身向他一礼,先引着叶桐进楼。

北丘国与大历朝以上舒山为界,已有二百余年,这边城最初便是因兵马驻扎所建,渐渐才有了迁来的百姓,因此,城中兵马来去,都是司空见惯。

这鸿雁楼是边城中最大的一座酒楼,便成了将士休沐时消遣的地方。

这个时候,江戟只往楼门前一站,便已有人上前见礼叙话,江戟向三辆马车指一指,笑道:“我与这几位兄弟进去歇歇,你们帮忙守着这几辆车子,莫要让人碰,回头兄弟请你们喝酒。”

“好!”几人笑应,跟着与叶牧几人俯首为礼,望向几人的目光透着好奇。

看衣着,这几个人不过是寻常百姓,可能让江戟特意关照,怕也不是那么简单,可是几人望过去,都面生得很,实不知道都是什么人。

叶牧见这几个人身上都是军中暗红色的袍子,也就放心,向几人谢过,跟着江戟进楼。

边陲之地,男女间没有太多的礼数,鸿雁楼一楼多是普通士卒、百姓聚饮之所,二楼陈设相对齐整,男客女客之间也不过是几架可移动的屏风。

此刻陈夫人已带着叶桐、叶问溪在临窗的一张桌子坐下,有伙计移了屏风过来,挡去那边男客的视线。

江戟安顿好叶牧几人,自去借了纸笔,给这边送了过来,含笑向叶桐问道:“小人是个粗人,虽识得字,可不知如何立这凭证,或者请七爷过来?”

只是立个凭证,还用得着叶松?

叶桐含笑道:“我来吧。”将纸笔接了过来。

叶问溪立刻道:“我来磨墨。”将砚台拖了过来,先倾了些水进去,接了墨来磨,磨几下又拿起来瞧瞧,摇头,“这墨粗了些,还不如我们的。”

陈夫人笑问:“怎么叶小姑娘还懂墨?”

叶问溪展颜向她一笑:“是我们族中兄弟姐妹要习字,买墨太贵,我七叔和大哥便带着我们试着自个儿做,试的多了,便能大致分个优劣,说不上懂。”

陈夫人连连点头:“要说这边城,寻些刀剑容易,要想买笔墨,还当真是不易。”

两人说话间,叶桐已将凭证写好,将纸轻吹几下,转过来送到陈夫人面前道:“陈夫人瞧可有疏漏?若有不妥,再重新写过便是。”

陈夫人娘家虽称不上高门,倒也是书香门第,自幼也习过几天字,此刻见她写的竟是一手极工整的簪花小偕,有些讶异,再逐字细瞧,但见将熊皮颜色,做价几何首先列上,之后还写明要用整张熊皮裁剪,有箭孔,会修补,另面料是陈夫人购买等言写的明明白白。

在这段之下,又写明收取陈夫人二十两订银,说好七日后交货,若不是如期交付,或做成的大氅与上述不符,不止退回定银,还要加倍赔偿陈夫人的面料。

陈夫人看的连连点头,一挑大拇指,赞道:“叶姑娘若是男子,怕能中个秀才。”

她自幼可是和叶松一同读书的,直到叶松考中秀才,进了国子监才分开。

叶桐微微一笑,只是谦道:“夫人过奖。”说完,又原样誊抄一份,先转去给江戟,“劳烦江大哥做个中人。”

江戟也将内容看一回,取了笔来签字,顺口问:“便是伤了公子的那头熊?”

叶桐点头:“我们家里也只那一张熊皮。”

江戟点头,将字签好,才道:“那么一张熊皮,怕是两件大氅也做得出来,二百多两银子,不然给我们公子做一件?”

叶桐好笑:“虽说足够两件,可是裁过一件之后,另一件怕是要拼接。”

陈夫人虽不大清楚江戟口中的公子到底是谁,但见他举止气度,也知道是号人物,更不论他口中的公子,听说也想要熊皮,心里就有些不稳。

一则,她舍不得将整张熊皮让出,二则,又怕得罪了贵人。

要知道,这边城虽小,完全不似京城的繁华,可是这街上来来往往,从一品大员到九品小吏应有尽有,她丈夫不过是一个五品校尉,实在不敢托大。

哪知江戟却笑道:“横竖公子也不在意,暖和便好。”

叶桐抿唇:“那江大哥与七弟商议便是。”

江戟笑应,字签好,向陈夫人道:“若是东西有什么不妥,夫人去将军府,请门人给江某传话便是。”

陈夫人听到“将军府”三字,吃了一惊,可也只能应了。

叶问溪等江戟签好字,就问:“江大哥,楼下帮忙看车子的,都是江大哥的兄弟?”

江戟点头:“嗯,都是军中的兄弟。”

叶问溪眨眼:“今日在城里的,是不是军中休沐?要不要请他们喝酒?顺便给酒楼掌柜的也尝尝?”

江戟微愕,向她瞧一眼,忍不住笑起来:“好啊,我也想尝尝你家的酒。”不再多留,绕去屏风那边。

陈夫人这才悄悄缓过口气,签了字,与叶桐一人一份收了,取了银子给她,又要了几样茶点,只等灵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