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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牧笑起来,摇头道:“你们谁能采到人参,便自个儿留着,或者日后有大用处,我们往军中送的都是寻常药材,如今天气渐寒,今日采到的许多全叶马兰,便可送去军中,之后便是各种伤药。”

叶峰插话道:“只这采到人参要如何保存,还是得问大哥,莫要保存不好,糟蹋了东西。”

大家笑起来,纷纷点头:“这个自然。”

说笑着歇息一会儿,叶牧再清点一回人数,也就带队回去。

这许多人一同上山,留在家里的人从日渐黄昏就都已伸长脖子张望,等见到一行人回来,有不少人都迎了出来,看着大伙儿的背篓,开心的询问着情况,跟着往宗祠走,帮忙将药材晾在空地撑起的架子上。

因着天气一日冷似一日,叶牧想赶在落雪前多积一些药材,虽有叶问溪的泥人作弊,还是只隔一日,又带一队人上山,这次仍不入深山,只是换条山路,仍然只去一日,黄昏时带队下山,往宗祠去晾晒,有采到不曾讲过的药材,又再讲解辩识一回。

于是,等楚拓再次过来时,院子那里没有找到叶牧,遇到叶文骁指路来到宗祠,就看到院子里晾晒药材的人群,一时说不出的惊讶。

叶文骁将人带到门口,又跑来找叶牧:“大伯大伯,楚保长来了,还带了马车过来。”

叶牧回头,隔过人群张望,就看到站在大门口的楚拓,将手里的药材交给身边的人,跟着叶文骁出来,向楚拓抱歉的拱手:“不知楚保长来,家里竟不曾留人。”

楚拓指指人群,问道:“这是……这许多人都收拾药材?”

叶牧点头:“既是应了楚保长往军中供药,自是动用全族。”

楚拓连连点头,说不出的满意,就道:“叶族长当真是守信。”又道,“布匹我已带来,叶族长瞧是放哪里?”

叶牧想一想道:“家里库房实则放不下许多东西,就劳烦楚保长唤一声,将车子赶来这里。”

楚拓应了,命一个随从回去唤车子过来。

叶牧请他去学堂里坐了,自己去找了叶衡几人,将宗祠里空着的库房开了一间,将布匹搬了进去。

看到一匹匹布匹搬了进来,知道很快就有布分,族人也是说不出的开心,七手八脚,很快就已整整齐齐的叠进库房。

库房锁好,叶牧转身回来,就见楚拓正站在学堂最里,向正中立着的木板注视。

木板是叶衡几人用寻常木板拼成的六尺宽九尺长的大板,刨的平平整整,只做了简单打磨,此刻上头是叶松用木炭写的一段《四书》。

叶牧过来,向上头瞧瞧,解释道:“这是用来教族中子侄习字的,他们练习用的都是沙盘。”说着,向下头的桌子指指。

楚拓回头,就见每一张桌子下都搁着一个四方形的浅木盘,木盘里盛了细沙,还放着几截削好的树枝,心里便是稍动,点头道:“楚某闻说叶氏是耕读人家,不意到了这里,还在教子侄读书。”

到了这里,自然是指获罪流放,从前读书,是寄望参加科举,博一个出身,如今断了科举之路,居然还让子侄读书。

叶牧淡笑:“读书明理,倒也不必非得图什么前程。”

楚拓点点头,想一想道:“虽说北地一带尚武,倒也能弄些纸笔,回头楚某替叶族长问问。”

叶牧大喜,立刻道:“多谢楚保长。”

楚拓向他笑望:“楚某是粗人,只是弄纸笔还算不难,要书却不容易。”

叶牧连连点头,笑道:“只要有了纸笔,便不愁有书。”

楚拓讶异:“怎么讲?”

叶牧含笑:“有幼弟叶松,三年前便中了秀才,他可当真是记得满腹的诗书。”

楚拓一脸的讶异,好一会儿才微微点头:“叶松的大名,楚某往日倒是听过,不想如此有才,当真是可惜了。”

是啊,若没有获罪流放,叶松可成栋梁之才,当真是可惜。

叶牧心里也是暗暗一叹,却不再说下去。

楚拓见事情办妥,也不多留,一边往外走,一边向叶牧问道:“这批药材,不知几时能送?”

叶牧道:“还需再晾几日,落雪前送一回吧,落雪之后进山便艰难许多。”

久在北地,楚拓自然明白这里气候的恶劣,点点头,迟疑一下,又试着问道:“落雪之后,是不是打猎容易一些?”

叶牧一怔,琢磨一下微微摇头:“落雪之后,尤其是大雪之后,许多野兽不易觅食,不过是容易诱来,可是饥饿中的猛兽攻击力更强,不仅不易捕到,还很危险。”

楚拓微微点头,目光在人群中扫过,下意识的去寻找两只小虎,想一下问:“你说下雪后容易诱来,怎么诱?”

叶牧一怔,反问道:“楚保长是想带人上山狩猎?”

楚拓叹气:“有一些事,总要试试。”

叶牧沉默一会儿,点点头,只把将地下设陷阱,上头以带有血腥味的动物尸体诱惑的事细说一回,又再提醒道:“诱捕猎物之前,要先自个儿寻好藏身之处,不止不能让野兽瞧见,连气味也要掩藏,若是大雪之后,雪洞里倒是容易许多。”

楚拓认真听着,时不时还问几句,到最后连连点头,向叶牧一礼道:“多谢叶族长赐教。”

叶牧急忙摆手,又有些不安:“此法凶险,往往诱来的不是一只两只猛兽,许多猎户也只是设了陷阱便离开,隔几日再去,或者可用此法。”

楚拓点头:“楚某自会斟酌。”说着已走到门口,告辞而去。

再隔几日,眼看着寒风渐起,身上的夹袄也已显的单薄,叶牧将所有收拾好的药材装车,仍带着一子一女,赶车前往罪民村。

楚拓瞧见,立刻道:“恰我要往军中,前次应下叶族长的纸笔想已备好,不知叶族长是要同去一并取来,还是楚某送去。”

叶牧本就想常往军营走动,闻言露出一脸喜色,就道:“自是叶某同去一趟,免得药材搬卸,也好早些带纸笔回去。”

楚拓应了,唤手下备了车,带他一同再往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