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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问溪低头拽衣角:“我们过赤沣渡前,溪溪在那里留下泥人,半夜里将姓苏的那几人的东西都取的干干净净。”

叶牧摇头:“纵他们失了行李和银两,一但失刀的事查明,赤沣县衙怕也会送些盘缠。”

叶问溪眨眼:“是所有的东西,比如马匹,佩刀,衣裳,腰牌……”

叶景宁吃惊的嚷:“溪溪,总不成将人都剥光了吧?”

冯氏忙斥责:“景宁,不得胡言。”

女儿可是个小姑娘。

哪知道她话刚出口,却见女儿点头:“嗯,一根簪子,一根发带都不曾留。”

叶牧吃惊又好笑,微微点头:“嗯,旁的倒也罢了,那佩刀和腰牌可都是大事,他们必得寻回不可。”

叶问溪摇头:“寻不回的,腰牌都丢进了江里。”

叶景珩沉吟:“那姓袁的在府衙牢里,他的东西不在身上,怕不好得手,他有公务入京,也不会等那姓苏的三人。”

几人一听,都连连点头。

也就是说,纵然苏卫三人还要留在赤沣县,袁天江怕已经单骑入京。

叶问溪睁大眼睛,看看叶景珩,又看看叶牧道:“路上留过几个山匪,只是这泥人只能撑两日,怕是等不到他们。”

那必然是等不到的。

叶牧道:“他们从京城前往武州,恰与我们走个夹角,或可从中途拦截。”

叶景辰立刻问:“溪溪,那四匹官马也取了来?不知如今在哪里?”

叶问溪摇头:“原本是过了河跟在我们之后,可是遇狼之后替换的泥人没能及时补上,马儿不知去向。”

叶景宁顿足:“可惜了,不然我们快到武州时,让泥人骑马赶去截道儿最好。”

叶牧道:“无防,算路程,我们要快他们一些,等快到武州时,放泥人中途去截,只要能拦住两日,我自劝侯爷早走一步。”

冯氏叹气:“他们骑马,我们乘车,终究也会赶上。”

叶问溪道:“那便每日拦截,浩宇哥存的那些泥,能用好一阵子。”

叶牧嘱咐道:“回头那些泥块用水浸好,我们每人身上揣几块,须防冻上。”

几人自然答应,见有了初步对策,也就回去。

这一日,叶牧又取一大块狼肉送去请驿栈上下吃了一顿,之后驿栈的厨房整整炖了一天的内脏,之后叶牧取了回来,叫了几兄弟动手切成小块,在桶里冻实,这才装入草编的袋子里。

再次雇车,叶牧挑选更健壮的骡子,一路都是疾赶。

出云州府第三日,一行人在山间一处小村落借宿,正逢过年,小山村里没有旁的热闹,只是村里人敲着锣村子里走一圈赶祟,再尽量备办一些酒菜,各家各户走动着,说些吉祥话。

叶牧将狼肉拿了两头出来,又再取几枚狼心,送去乡亲家里炖了,每有村里人来,就换些旁的食物酒菜,倒也算过一个年。

到第四日晚,叶问溪放了几个泥人出去,第五日进了武州,往知府衙门问过袁天江一行还不曾到,等到了驿栈,叶问溪又再放出几个泥人。

想到过了武州,往后再没有大的州府,侯大海又将叶牧叫去,话里话外,要他备些酒水,路上驱寒用。

叶牧自然答应,却趁机道:“侯爷,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此去尽是冰川雪原,纵是我们全力疾赶,要在期限之前赶到,怕也不易。”

是啊,算路程,还当真是紧张。

侯大海拧起眉头,琢磨一会儿点头:“嗯,再等一日,袁爷他们也该到了。”

叶牧道:“我们离开赤沣渡已有月余,袁爷始终没有赶上,若是案子另有变数,又如何是好?”

侯大海问:“你是说,怕袁爷不能如期赶到?”

叶牧道:“若是庞爷在京城没有见到袁爷,怕也不会置他不顾,径直赶来与我们汇合。”

侯大海皱眉:“只是赶到北地,须得江州府衙的人前去交接。”

叶牧浅笑:“我们这里,不是有三位府衙的差爷?交换的文书,想来是在侯爷身上。”

侯大海一怔,这才想起刘贵才留下的三人,眼睛顿时一亮,可同在公门,县衙又在府衙辖下,还是不想得罪袁天江,摆摆手道:“嗯,再等一日,若袁爷不到再说,你且去吧。”

叶牧也不再说,拱手行礼离开。

叶问溪听他说完,细想一想,忍不住就低笑一声,到入夜的时候,又再捏一个袁天江模样的泥人出去。

那一晚,在武州凛冽呼啸的北风里,一个人只穿着中衣,敞着怀,披着长发,满大街小巷的疯跑了一整晚,到五更城门初开就冲出城去,消失在席卷的狂风里。

赤沣县衙足足用了五天才将袁天江失马的事查明,知道他身上怀有入京的折子,最后只能放人。

哪知道袁天江从县衙大牢里出来,看到苏卫几人,才知道他们半夜里被人偷个精光,连亵裤都没有留一条,此刻穿的还是驿栈寻来的几件旧衣裳。

旁的倒也罢了,丢了腰牌,只能再报县衙寻找,袁天江只能留下三人,自己和县衙借了匹马疾骑赶路。

等送了折子,恰庞一雷几人赶来,几人即刻离京赶往武州。

眼看再有一日就能赶入武州,哪知道早晨醒来,袁天江只觉整个人不止全身酸痛,两只脚更是麻木没有知觉,身上还阵冷阵热打起摆子,不要说骑马,就是站立也难站稳,只能歇一天再行赶路。

侯大海这边又等一天,差人去府衙问了两次,都没有袁天江的消息,想到叶牧的话,也心焦起来,最后盘算路程,也怕不能如期赶到北地,只能传下令去,第二日一早出发。

这一次,叶牧又多雇了辆骡车,车上拉了满满的十几桶酒,又再多寻了许多麻绳,将所有车篷的竹竿死死的缠在车上,草帘子也全都绑扎结实。

车队出了武州城,一路往北,在过山之前还不觉得什么,到午后过山,风突然就大了起来,狂风怒卷着雪花摔打而来,若不是车上人死死的拉着,骡车上挡风的草帘几乎被吹飞。

也幸好武州的车夫熟悉这里的天气,每头骡子都罩了眼罩,不至于让雪迷了眼,可也无法奔跑,只能顶着风,拖着车子艰难的一步步前行。

虽说早听叶牧、叶衡几人说过往北地一路的艰难,可叶氏族人终究都生在江南,又哪里见过这等天地之威,手忙脚乱的拉住卷起的草帘,穿着棉衣又套着棉袄的身体还是冻的直抖,不禁相顾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