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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那声吓破胆的尖叫还在心泵室里嗡嗡响,听得人心里发毛。

“它说……找到你了……”

这话跟死刑判决似的,砸得所有人心里一沉。连外面那些蠢蠢欲动的“守望之眼”和身后哐哐的撞门声,都好像卡了一下。

“啥玩意儿找到你了?!说人话!”卡尔一把揪住快瘫成泥的阿飞,使劲晃他。

可阿飞就跟魂被抽走了似的,两眼发直地盯着深处黑暗,浑身抖得像筛糠,嘴唇光哆嗦,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了。

卢西恩猛地从那狂跳快要炸的“心脏”上扯下那个生物装置,他自己手也烫得直冒烟,脸白得吓人。他死死盯着黑暗深处,银灰色眼睛里全是惊悚。

“来不及了……‘祂’的念头……已经扫过来了……”他嗓子干得剌嗓子,“比想的还快……超载的能量脉冲……成了‘祂’的指路明灯……”

就像给他这话盖章似的——

一种全新的、没法形容的“声儿”,开始在所有人心眼里直接响起来。

不是耳朵听的,更像一种冰凉的、黏糊糊的念头,硬塞进你脑子,带着股古老的、漠不关心的、能冻僵魂的寒意。

【……干扰……清除……】

这念头模糊糊的,断断续续,却让所有人瞬间头皮炸开!

【……坐标……锁定了……样本……回归……】

“样本”?老陈猛地想起夜鸦的话——永霜之手管他们叫“样本”!

【……星火……弱……有共鸣……】

这念头扫过时,所有人都感觉像被某种看不见的、冰冷的目光里外扒了一遍,最后,那意念好像尤其在小雅大概的方向(尽管隔了无数厚石头)和……阿飞身上,多停了一下。

阿飞猛地抱住脑袋,又呜咽起来,好像那念头单独冲他施压。

“祂……祂在扫我们……”卢西恩咬着牙说,额头青筋暴起,好像在用自己的意志死扛,“祂盯上‘星火’和……所有能适应高能量的‘样本’……”

就这功夫——

轰隆!!!

身后那扇早就撑不住的肉门,终于在一声巨响里彻底炸了!

石头块混着烂肉四处乱飞!

那个庞大、扭曲、浑身冒怒火和痛苦的“畸变吞噬者”,跟地狱里冲出来的魔神似的,猛地把它那吓人的脑袋和半拉身子挤进了心泵室!它发出胜利的狂吼,满是尖牙的大嘴滴着冒烟的黏液,疯了一样想把整个身子塞进来!

几乎同时,心泵室门口那些刚被能量脉冲逼退的“守望之眼”,像接了那冰冷念头的死命令,眼里幽蓝光猛亮,再没半点犹豫,像决堤洪水一样冲了进来!

真正的死局!

前有被“祂”意识驱动的窝里保安,后有发疯的畸形怪!他们被堵死在这快要炸了的屋里!

“完犊子了……”米克眼一闭,彻底绝望了。

连卡尔都露出没招的表情,徒劳地举着枪,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两头来的恐怖洪流。

“不!还有招!”卢西恩却猛地吼起来,脸上闪过一股豁出去的疯劲,指着那狂跳“心脏”底下——那儿有个被粗能量管糊住的、像检修口的窄洞!“从那儿下!直接通巢穴最底下的老管道!那儿能量乱得要命,兴许能搅乱‘祂’的锁定!”

“你他妈疯了?!”卡尔吼回去,“底下是啥鬼地方都不知道!这玩意眼看要炸!”

“留下来死定了!下去还能搏一搏!”卢西恩眼神发狠,“底下是‘守护者’真正睡着的地方,也是‘源火’最后那点渣子待的地儿!‘祂’的力量在那儿最使不上劲!这是唯一能暂时躲开‘祂’感应的路!”

就他们吵吵这两秒,冲最前的几只“守望之眼”已经扑到脸前了!一个深潜者拼命挡,蓝光脉冲扫碎了两只,但更多瞬间把他淹了!惨叫一声就没了动静。

那“畸变吞噬者”也已经挤进来小半个身子,挥舞着扭成麻花的肢体,狠狠砸向地面!

轰!

地猛晃,石头乱崩!

没时间磨叽了!

“走!”老陈眼睛血红,拍了板。他一把拉起瘫软的阿飞,冲卡尔吼,“信他这次!下!”

卢西恩立刻对剩下俩深潜者喊:“诺顿!汉克!开路!清掉入口那坨能量!其他人跟紧!”

俩深潜者二话不说冲向心脏底下的口子,手上冒蓝光,粗暴地撕开那些噗噗跳的能量管,瞬间被残留能量烫得皮开肉绽,却吭都不吭,硬是扒出个仅容一人钻的窟窿,下面是一片深不见底、冒着更浓能量味和热风的黑。

“快!”卢西恩催。

断后的深潜者拼死放出最后一点能量脉冲,勉强拦了一下两边的敌人。

老陈先把阿飞塞进通道,阿飞尖叫着掉进黑暗。接着是米克和另一个战士,然后是卡尔。

“卢西恩!走!”老陈冲还在指挥断后的卢西恩大吼。

卢西恩看了一眼最后那个浑身是伤、眼看要被怪物吞了的同伴,眼里一痛,猛转身,也跳进了通道。

老陈最后瞥了一眼这已成地狱的心泵室——无数幽蓝眼睛和那庞大怪物几乎塞满了空间——一咬牙,也纵身跳进未知的黑暗。

呼呼下坠!

风在耳边嚎,四周是无数乱爬的、发光的能量管壁,像掉进一个活了的、能量化的无底洞。高温和乱窜的能量流烫得皮肤生疼,人晕得想吐。

不知道掉了多久,也许就十几秒,却长得像过了一辈子。

噗通!噗通!噗通!

他们接连摔在一层有弹性、像某种生物膜似的网上,摔得五脏六腑都快移了位,但好歹缓冲了下坠力。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远处几点零星的幽蓝苔藓闪着微光。这儿像个更大的地下溶洞,空气更烫人,一股子浓重的硫磺味混着另一种……更古老、更沉静的气息。

头顶他们掉下来的那个口子,已经变成个小光点,很快又被蠕动的肉给堵上了。暂时,好像安全了?

劫后余生的几人瘫在弹性网上,咳的咳,喘的喘,个个带伤,狼狈得没眼看。

阿飞缩在一旁,还在不吭声地抖。

卢西恩挣扎着爬起来,警惕地四处看,银灰色眼睛在微光里努力辨认。他脸上一点没放松。

“这儿……是巢穴最底下,挨着老地热喷口。”他哑着嗓子低声道,“‘祂’的念头在这儿会被地热能量干扰,变模糊……但不能久待,‘守望之眼’早晚会搜下来……”

他话还没说完——

嗒…嗒…嗒…

一阵轻微、却清楚得不行的脚步声,从前头黑暗里传过来。

不是怪物爬行的窸窣声,也不是沉重的砸地声。

是特别清晰、稳当的……人的脚步声!

所有人瞬间汗毛倒竖,猛地抄起家伙对准声音方向!

这鬼地方?!怎么可能还有别人?!

卢西恩脸也唰一下变了,那是一种混着极度震惊和“这不可能”的表情。

微光里,一个高高瘦瘦、披着深色斗篷的人影,慢慢从一根巨粗的、像化石的石柱后边走了出来。

脚步声停了。

那人慢慢抬起头,兜帽底下,一双冷静得瘆人的眼睛,扫过狼狈不堪的几人,最后钉在了被老陈和卡尔护在身后、哆嗦着的阿飞身上。

一个平静、甚至带点玩味的年轻男人声音,在这死寂的地底响起来:

“哟?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这个‘残次品’,到底还是派上点用场了,是吧?”